難怪許多界圖上都找不到深淵城。
一個不停移動而且移動得很快的仙城，很難出現在正常的界圖上。
“怎麼，又不打算走了嗎？”
小蘇似是自言自語，“不出來不知道，原來這個界這麼奇怪啊，我也想多看看。”
“你還是好好修煉去吧。”
周舒笑了笑，把小蘇塞進煉妖界，又把深淵城標記在自己的界圖上。
特意註明了深淵城的移動特性，同時，也稍微計算了一下移動軌跡，下次來找的時候可能會方便一點。
飛了好幾天，周舒停下來。
思慮了幾息，又往前行，不過換了個方向。
動靜不大，卻讓煉妖界裡的壺老連呼不好。
“主人，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
周舒待在煉妖界裡，雲淡風輕的看着裡面的景色，頗顯滿意。
壺老已經晉升了，能量法則達到了解階段，無疑是個飛躍，終於走出了懵懵懂懂。
一夜之間，煉妖界就變了樣。
擴大了一倍不算什麼，難得是迎來了日月光輝，自此後，四季交替，日夜變幻，二十四時轉化，都應運而生，煉妖界裡的生靈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資源也將大幅度的增長。
起初的煉妖界是沒有日月光芒的。
這諸天裡的萬界，皆在日月的照射之下，但過去的煉妖界，卻沒有承受到這種恩澤，和虛界有一些關係，更大的原因則是壺老的阻隔，一個遠沒有成熟的界，不足以承受日月之光，但現在不同了，到了瞭解階段的壺老，能夠更好的掌控煉妖界，也能更多的接受外來的援助，不再只靠自己和周舒。
“越來越像玄黃界了。”
“小妹也這麼覺得，哪怕不出去也沒有關係呢。”
“有人陪本宮練劍的話，本宮沒有意見。”
“要不，我們再建一個荷音派？”
“問問舒師兄吧，小妹也很希望這樣做。”
“建吧。”
周舒笑着點了點頭，“不過交給你們自己去建，我幫不了你們，也不許喊壺老。”
“沒問題。”
幾個聲音一起回答，都帶着許多興奮。
其實周舒想做的話，只要壺老稍微出一點力，完美複製一個和過去一模一樣的玲玉城荷音派毫無問題，但好像沒什麼意義，正好給他們找些事情做。
壺老一直跟在周舒後面，苦着臉，“主人，你真打算從這邊走啊。”
周舒淡定的道，“是，走原路回去，花的時間太多了，直接走這邊回去能節省一半時間。”
“可是……”
壺老猶豫了一會，“這邊要經過無思天，也就是諸天最有名的九幽死域。”
曾經的三十三天之一的無思天，出現了一隻九幽之主，將整個無思天變成了死域，而仙界爲了避免讓九幽之主繼續蔓延破壞仙界，便將無思天周邊的上千個界全部譭棄，最終形成了九幽死域。
這是諸天的著名禁地，踏足其中的人很少有能離開的。
有些修行者爲了提升名聲，特意去九幽死域邊緣轉一圈，即便只是去邊緣，能回來的也不多。
周舒很平靜，“我知道，不去中心應該沒事。”
壺老只能答應，還是心緒不寧，“諸天禁地啊……”
周舒皺了皺眉，“你我都進步了這麼多，怎麼膽子倒還小了？”
壺老心神一凜，似是想到了什麼，“主人，我錯了。”
境界越高，膽子越小，應該是修行者的通病，壺老也是一樣，隨着煉妖界越來越好，顧忌也越來越多，擔心一步走錯，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但周舒肯定沒有這種病，不管境界高低，該做什麼還是去做什麼。
修行者本來就是遊走在生死邊緣，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突破極限，不斷成長。
本心所向，境界什麼都無所謂。
周舒點點頭，“還有三個月應該就能到死域邊緣，你好好準備吧。”
倏忽三月。
遠處黑濛濛的一片。
和周圍的虛空有明顯的區別，像是一坨黑色的淤泥，又像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深井，給人一種感覺，只要不小心沾到，就會深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很難從中找到界的蹤影。
這和魔界不一樣，魔界都是沒有本源的死界，但上面一樣有很多生機，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光芒，而這裡，全都是一片烏黑，和周圍融成一體，感覺就是一整塊。
稍微感知一下，濃郁至極的死氣便順着神識瀰漫過來。
有些無知的人，一看到死域，就好奇的放出神識感知，但卻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了，新鮮的帶着生機的神識是死氣最喜歡的食物之一，那些死氣很快就能把人淹沒，想掙脫都難。
周舒不無知，任憑死氣將他包圍，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黑氣也無所畏。
感知着侵襲過來的死氣，似有所思。
很濃郁，等階很高，在生死法則之上，不會有錯，應該就是從湮滅法則中誕生的力量。
他不想修煉湮滅法則，因爲這種法則有極其強烈的排他性，一旦修煉了湮滅法則，它就會把除了最高法則以外的所有力量都轉化成湮滅之力，連生機也在內，對周舒來說，這無異於滅頂之災，他的舒之力還沒有達到最高法則的程度，如果學了湮滅法則，等於他除了輪迴，就什麼都不剩了。
不至於死，可以用輪迴來護佑生機。
不過，即便舒之力能夠和最高法則之力平齊，周舒也沒有這樣的打算。
據說有位聖人，全力修煉湮滅法則，並試圖改造湮滅之力，讓湮滅之力和他之前修煉的力量共存，一起發揮，而最後的結果是，那聖人變成了鬼聖，沒錯，他自身的力量已經被湮滅之力取代，連生機也一樣被取代，雖然還是聖人，但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連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周舒當然也不會去做。
但不想學，不代表不能瞭解，周舒必須去了解湮滅法則，從而趨利避害，在這死域裡找到一條“生”路，好讓他順利通過死域，儘早回到新月城，去仙界。
這不算難。
有計算推演天賦，還有輪迴法則託底。
輪迴法則是湮滅法則的上階法則，這個上階有些牽強，因爲根本沒有幾個人能通過湮滅來學會輪迴，但反過來，有了輪迴再去理解湮滅，卻有很好的指引作用，反應在力量上，則是相當程度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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