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177章 禁足
他破開法陣,裡面放着的是一個小小的玉匣,林子涵熟悉的伸手打開了玉匣,裡面放着四五樣東西,有一面小小的像是玉佩的東西,正是顧顏所見過的,那個進出法陣所用的陣鑰。
這柄陣鑰與顧顏見過的有一點小小不同,大概是林楠留存用作備份的。林子涵伸手取了出來,又把玉匣放回了原位,然後拿着陣鑰匆匆而去,飛快的到了東南角法陣的邊上。
自從來到這個島上之後,法陣就一直矗立在這裡,林若虛有嚴令,林家子弟都不能進去驚擾祖先的清靜,林子涵向來是聽父親的話,也從來沒有進去過,這次他猶豫了一下,心中就說了一聲:“這是你們先欺瞞我的,可怪不得我!”說完就啓動了陣鑰。
陣鑰高懸在天,法陣一下子就出了一個缺口,他一步踏了進去。立時就發現了裡面那一大片的坡地,哪有什麼祖先靈位的影子,他看着一排一排的果樹,不由得有些驚訝。
那個領頭的修士還以爲是林楠來了,恭敬的回過身,說道:“姑娘……”話沒說完,看到是林子涵,不禁愕然的站在那裡。
林子涵奇道:“七叔?你不是那次出海時被妖獸圍攻,殞落了嗎,怎麼會在這裡……”他話音未落,就像是回過味兒來一樣的,怒道,“你們這些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到底是幹些什麼!”
那位七叔恭恭敬敬的說道:“原來是林少爺,十來年不見,您出落得愈加的英武了。小人是奉族長之命,在這裡辦一件要事,還請少爺快快出去吧。”
林子涵聽了他這句話,頓時怒氣勃發。“我是林家的少主人,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知道的?你們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指着種得漫山遍野的七禽果。“這都是什麼東西?”
七叔低着頭,恭敬的站在那裡,禮數盡到了足夠。對於林子涵的質問,卻是不回答一個字。
林子涵想起了剛進來時他所說的話。心裡就更加的不舒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件事,林楠是不是知道?”
七叔退後了一步,輕輕甩脫了他的手掌,說道:“小的只是奉族長的吩咐在這裡辦事,別的實在是不敢多說一句。少爺有事情,還是向族長相詢吧。”
林子涵最不愛聽就是這句話,“你少拿我爹來壓我!我既然是林家的少主人,就不能看着你們做些鬼魅的事情而不管。”他想起了那天凝悅手中拿着的七禽果,眼睛裡就露出了異色,“你們是不是與西海那些魔頭相勾結?”他抓住了七叔的手腕,“去我爹面前分辨個清楚!”
七叔本來以爲擡出林若虛的名頭來,林子涵就會放手,可是他仍然抓着自己不放,這裡又是受了林楠的千叮萬囑。絕對不能走開的,頓時焦急起來。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涵哥!”七叔的神情頓時放鬆下來。
一個高挑的身影飛快的掠了進來,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林子涵的手臂。用壓得極低的聲音說道:“涵哥,我們出去再說!”
林子涵用力的甩了一下,卻沒甩脫林楠的手,心裡就更加不快,冷冷的說道:“你瞞着我到底在做些什麼事,今天一定要說個清楚!”
林楠看到七叔對着她不停的使着眼色,想着陣法開啓的時間絕不能太長,否則難免引來有心人的窺伺,她也顧不得林子涵正生着氣,硬是半拖半拽的把他從陣法裡拖了出來。
林子涵本來還想在坡地上看一番,無奈林楠的修爲在他之上,制住了他的竅穴,不得不聽她的指派,到了外面,林楠飛快的收起了陣鑰,抹去剛纔的痕跡。他冷冷的看着林楠做着這一切,沉聲說道:“林大姑娘,你是不是該對我有個交代?”
林楠有些猶豫着說道:“涵哥,這些事說來話長,我日後再慢慢和你講行不行?”
林子涵怒道:“有什麼好講的?”他手裡拿着一枚從樹上摘下來的七禽果,“前幾天,那個西海的妖女指名道姓的要這些東西,你卻不聲不響的在島上已經種了這麼一大片,難道你與西海的魔頭們有什麼勾結?這件事情,我要去告訴天音閣的蕭大哥!”
林楠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帶着哀求的神色說道:“涵哥,你我相識幾十年,從小一起長大,爲了你的願望,我費盡心思,我會是不顧你心意的人麼?如今族長不在,這是林家的秘密,怎麼能夠告訴外人呢?”
林子涵哼道:“你一個人出去學藝,在外面又混了十幾年,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心思?要是你真的和西海的魔頭勾結,不是把林家都拖進了渾水?這件事一定要報告給天音閣的!”
林楠低聲的說道:“這件事就等族長回來再跟你說,念着我們幾十年的情意,先不要輕舉妄動好麼?”
林子涵怒道:“你做這樣的事情,都瞞着我不說一聲,還談什麼情意?”他揚着頭,略顯高傲的說道,“何況我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林家的繼承人,行事當然要有決斷,豈能爲了兒女私情,枉顧了大義!”
他甩脫了林楠的手,就要向外飛去,林楠一咬牙,抓住了腰間的長劍,“涵哥,你不能去!”她一劍劃出,頓時刺破了林子涵足下的法器,把他的長袍劃破了一條大縫,人也從半空中落下來。
林子涵怒道:“好,好,好!你居然是敢跟我動手了!”
林楠的臉上帶着悽容,剛要說話,忽然半空中人影一閃,有一個人飛快的落下地來,一站到林子涵的身前,手重重的一揮,一個脆生生的巴掌就直接的抽在了他的臉上。“混小子,你胡鬧什麼!”
林子涵猝不及防的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以他築基的修爲,居然都沒有避開,臉上頓時現出了鮮紅的五個手指印,他捂着臉,驚叫道:“爹!”
來的正是林若虛,他出海去,剛剛回來,沒想到剛一上島就聽見林子涵和林楠爭吵,再一聽詳細,不禁怒氣勃發,也不聽林子涵說話,先是一巴掌就扇了過去,見林子涵有些囁嚅着說不出話來,就更加的生氣,喝道:“回你的屋子去好好反省,沒我的命令不準出門!”
又喝道:“老五,用我的乾坤圖困住他,不准他出門!”
林若虛的身後走上來一個修士,大概是他的族弟,與林子涵的修爲差不多,聞言苦笑着說:“大少爺,得罪了!”說完押着林子涵去了。
林楠看他們兩個走遠了,這才說道:“叔父,你是不是太過了,畢竟涵哥也是修行有成的人了。”
林若虛的怒氣並未減退,哼道:“他年紀也不小了,行事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都是他母親當初太縱着他,我又沒空管他,讓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次險些誤了大事。不禁足幾天,怎麼能讓他長長教訓!”
林楠不欲再提此事,轉過了話頭,說道:“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回覆?”
林若虛皺起了眉來,“有消息過來,說是還有要事要辦,這幾天抽不得空過來。”
林楠皺眉道:“如今地底的火靈脈愈加不穩,我覺得事先預測的日期可能會提前,他們怎麼還不過來,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大!”
林若虛搖了搖頭,“這個卻不清楚,只說是頂頂要緊的事。不過也說了,過十日之後,必定會過來,只要這十天不出岔子就行了。”他又像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把那個混小子禁足,你可不能一時心軟把他放了。這次要讓他嚐嚐教訓!”
林楠咬着嘴脣,沒有作聲。
一眨眼就過了三日,林子涵被困在自己的住處之內,外面被林若虛的乾坤圖封住,完全不能出去,他焦急的在屋裡踱着步子,心裡既惱火,又有些不甘。如果林楠真像他所想的,與西海聯盟有所勾結的話,那麼就會觸怒天音閣,不單他想拜入天音閣爲弟子的夢想就此成空,還會給林家帶來滅頂之災。偏偏林若虛不聽他的解釋,就直接把他禁足。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從小就不把我當一回事,有什麼事都和林楠那個丫頭商量,這一回,要是她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思前想後了一番,“雖然他不喜歡我,畢竟還是我的父親,我總不能不看他陷入絕地而見死不救,解除了這場危機,我就是林家的大恩人了!”
他想到那時候,父親必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不覺得又有些激動,一下子抽動了脅下的肌肉,頓時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他那天與林楠拉扯,林楠情急之下,用劍刺了他一下,雖然馬上就收了手,但劍氣森然,不單劃破了衣襟,還傷到了肋骨,這時扯動了脅下,頓時疼了起來。
忽然門外這時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涵哥,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