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章 青丘女

616章 青丘女

顧顏眉頭一動,她臉上不動神色,緩步前行,但神念卻已飛快的凝聚成了一絲,向着聲音來處刺了過去。

在那一邊,有兩名男子,一個是名老者,鬚髮皆白,大概有結丹初期的修爲,而另一位則是剛剛築基的少年,看他對老者甚是恭謹的樣子,兩個人似乎是師徒關係。他們並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塊大石上閒坐,少年正端坐着,恭恭敬敬的聽老者說話。

老者很是感嘆,他說道:“我前數月間,遠遊至東南,在雲夢澤一帶,見到了一件盛事,原來已傳聞了數萬餘年的雲夢之竹,前些日子,居然悄悄的在雲夢澤出土了!”

少年顯然也很是驚訝,他一臉好奇的模樣,問道:“都說雲夢澤之中,有着上古修士流傳下來的洞府,裡面藏寶無數,可是洞府在雲夢澤之中,縹緲難尋,就連當年的六大元嬰,合力攻破雲夢澤的禁制,都沒有尋到這座洞府的半點蹤跡,難道一株小小的雲夢之竹,就能夠將這流傳了數萬載的洞府召喚出來麼?”

老者的臉上露出很是滄桑的神色,他悠悠的說道:“你年紀輕輕的,知道什麼。雲夢之竹,那是在雲夢澤中,結天地之靈秀,生出的神物,也唯一這一棵小小的雲夢之竹,纔是打開雲夢澤中那座洞府的鑰匙啊。”

他露出回想的神色,臉上仍然有着一絲懼色,“嘿,青丘。雲臺,菡萏峰,千鏡鳥,朱紫島。除了五色城與那位休寧島主之外,各大勢力齊聚雲夢澤,當真是風雲變色。氣動山河!”

少年好奇的問道:“既是如此厲害,那麼這雲夢之竹,最後被誰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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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者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大概誰也沒想到,彼此相爭之下,這株雲夢之竹,卻被一個突出其來的妖女所取走。這讓南海之中的這些大人物,全都撈了一個空!”

“妖女?”少年的臉上顯然有不解之色,“師父所說的,莫非是青丘的那一幫人麼?”

老者大搖其頭的說道:“非也。青丘那些人,雖然也有上古妖族血脈。但流傳至今,早已淡若虛無,但經菡萏峰岑仙子以錦繡雲光所照,突如其來,搶走雲夢之竹的那位妖女,卻是真真正正的身具大妖之血,否則在她的身上,怎麼會生出來六對金色羽翼?”

老者的手中,這時正隨意把玩着一枚玉簡。在那玉簡之上,正發出淡淡的幽藍色光華,他隨口說道:“這枚玉簡,你大概見過了吧。這是菡萏峰、千鏡島、朱紫島這三大勢力,聯手發出來的通緝之令,通告整個南海。尋找這位身懷妖獸血脈的神秘女子,所有結丹以上的修士,各島島主,全都接到了一枚,看來三位島主這次也下了決心,一定要尋出這雲夢之竹的蹤跡!”

少年若有所思的說道:“雖是如此,但南海廣大,方圓數十萬裡,若是她往哪個神秘的地方一躲,可也不那麼容易尋到吧。”

老者笑道:“是啊,而且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來歷神秘,但實力卻強橫無比的女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人們都懷疑,她是天生自雲夢澤而生,孕妖獸血脈而出的怪物,或許總有一天,她還會回到這雲夢澤中,那時候,或許跟着她,就能夠尋到洞府的蹤跡。不管如此,這南海近些年來,總算是有一件大事,能夠吸引住人的眼球了。”

少年滿面虔誠的聽着教誨,顧顏不禁失笑起來,方纔她以神念,已經將玉簡之上那幅光影,清晰的拓錄了下來。老者口中所說的錦繡雲光,果然極爲厲害,她當時摧動金雷羽,其勢如電,奪了雲夢之竹便走,前後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但那幅影像,居然將她極爲清晰的拓錄在了上面,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顧顏的臉龐極爲模樣,像是被人用法術故意遮蔽住了一樣。而她背後的六對金色羽翼,則頗爲清晰的顯現出來。

顧顏不禁聳了一聳肩,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怎樣,自己居然被莫名其妙的傳成了妖獸血脈,可是若非如此,怕她也不會這樣輕鬆的就脫離南海諸人的懷疑之外。說起來,她初至此地,若是第一次露面,就引爆了這樣大的一個火藥桶,那麼在南海之中,她便真是寸步唯艱了。

她又審視了一下全身,好在那天的衣服已經被她換掉了,如今金雷羽已被顧顏收起,不露形於外,再加上她的容貌又沒有顯露,這樣坦然的走在大街上,大概也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的。只是自己從蒼梧而來,這些年的經歷,還要好好的圓轉一下,莫要露了破綻。

朱雀城的城門高達數十丈,空中不時的有劍氣寶光來去,顯然在這南海之上,劍修的數量也不在少,不過在朱雀城中所來往的,大抵還是以築基修士爲多,結丹修士只佔百停中不到一停罷了。想來此地雖繁盛,卻仍是不能與姑蘇城相比的。

不過顧顏曾聽葛根說過,朱雀城的那位大城主,也是接近於結丹圓滿的修爲,底下結丹後期的城主便有六七位,在這南海之上,除了沒有元嬰期的修士鎮場子之外,也算得上是一方豪雄了。

顧顏雖然晉階結丹後期已有二十幾載,但修行之道,就是這樣,愈到最後愈是困難重重,要想達到結丹大圓滿,元嬰之下最高的那一重境界,實是極難之事,如她在蒼梧中所見過的,元子檀與秦重等人,他們潛修了上千年,但仍然心有餘悸,遲遲的踏不出那最後一步。

而衛國的那位東陽祖師,如今在顧顏看來,他根本就是修爲尚不完滿,倉促結丹,還一結便是兩次。就算沒有顧顏與展城去攪局,也難免落得魂散神銷的下場。

這朱雀城的繁盛,並不僅限於城內,在城外。通向城門四通八達的道路一字排開,便有無數的修士在兩邊擺着攤位叫賣,這些人多半是無根無底的散修。他們在海中歷練,得了獵物,便來這裡賣出,換取靈石之後,便重新踏上征途。

不過對這些,顧顏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眼的,她緩步而行。剛要踏入城門之內,忽然見到在頭頂上,有兩道雲光,正一前一後的飛來,在她的周圍便有人驚呼道:“四城主來了!”

一青一白的兩道雲光依次落下。在前面是一個青衣少女,她穿着一身百疊千褶的衣袖,一落下地來,裙襬飛快的旋地,在平地之上卷出了無數雲光,煞是好看。她雖是年輕,但在眉目間,仍帶着三分的嫵媚妖嬈之色,但在眉目間又顯得氣質高華。兩種氣質揉合在她的身上,讓她顯出一種別樣的魅力來。

而在身後,則是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他的兩道長眉微微向着外側翻氣,看上去頗有些孤高的模樣。不過這時,他臉上卻帶着笑容,一落下地來。便說道:“疊紫,你跑了三天三夜,怎麼還是到我這朱雀城來了?”

少女眉頭一凝,說道:“崔城主,我陳疊紫做事,向來不管旁人的眼光,我到你這朱雀城,來了便是來了,又能怎樣?”

崔城主陪着笑說道:“這是什麼話?疊紫來了,我如蓬蓽生輝,焉有不歡迎之理。既是來了,不如到我城主府去坐一坐如何?”

陳疊紫面色稍愉,但還是冷冷的道:“我來朱雀城,尚有要事,便不與崔城主相談了,有空再說吧!”說罷她便又飛身而起,居然是沒有進朱雀城中,而是徑直的向後山去了。

那位四城主崔翹看着她的背影遠去,哼了一聲,袍袖一拂,便化作一道白光,入城去了。

他走後,這朱雀城之外,便又恢復了平日裡的繁盛,人聲繼續鼎沸起來。顧顏耳尖,她又聽到那一老一小在說話,少年問道:“師父,這兩個人如此的聲勢,到底是什麼人?”

老者道:“今天你算是有眼福,這位陳仙子,便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青丘族人啊。”

少年顯然很是驚訝,“不是說青丘一族都是妖獸血脈麼,怎麼看上去,是這樣一個嬌怯怯的小姑娘?”

老者顯然被他所說的話嚇了一跳,“這些話焉是能亂說的!你以爲妖獸血脈,就一定是相貌窮兇極惡,讓人一見便退避三舍的麼?青丘一族,中人多爲女子,她們供奉九色天狐爲主,天生慧根,精妙無比,而且這些年下來,她們身上的妖獸血脈也越來越淡,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那一絲氣息來的。”

他若有所思的說道:“青丘一族,其神秘之處,大概僅次於不知洞府何在的五色城,這位陳仙子,聽說是青丘族中較愛拋頭露面的一位,不知道她來這朱雀城中,有何要事?”

顧顏聽完了他們的說話,所得的信息甚多,遠遠的向二人一笑,這才緩步入城而去。

那少年回頭,正好看到了顧顏驚鴻一瞥,奇怪的撓了撓腦袋,還想叫師父看時,顧顏已經翩然遠去了。

朱雀城中,是一座四四方方,分成條塊的大城,縱橫的大街便有十九條之多,裡面共分三百六十處坊市,顯然城外不論,在這城中,管理的仍是頗爲嚴密。

顧顏按着葛根留給她的地址,前往東城,到那裡去尋他們的蹤跡。

她順着地址,一個個的坊市尋過去,葛根的居處,便是在東城第十七坊市的一座院中。

這院子並不甚大,裡面所住的,也並非是葛根一家人,只是葛根所居的屋子,這時卻已人去屋空。

顧顏便敲響他鄰居的人,向人打聽,這一家人到底去了何處。

住在葛根邊上的,是一位築基期的中年修士,他見顧顏上門,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跪下請罪,顧顏溫言讓他不必多禮,又問他葛根一家人何往。

那人站起身來,仍是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我聽說,葛根在城主府領了差事,暫且於那裡寄身。前些日子,他受了一件密令,替四城主辦事去了,夫妻同去。他們大概是對女兒不放心,便將她也帶在身邊。”他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他那女兒,看上去病歪歪的,一點也不像能踏入修煉之道的人,這樣的情思,若不早日斷了,日後可還有得他受苦的日子呢。”

顧顏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話。便道了聲謝,那人又連稱不敢,又說道:“他這一次,大概要三月才能回來,前輩若有暇。不妨等候,若是有事,也可留下話來,回頭我自會轉告。”

顧顏笑道:“無妨,我也是頭一次來這朱雀城,便逛一逛好了。不知此地的外來修士,需要在何處寄身?”

那人見顧顏說話很是和氣,膽子也漸漸放大了些,笑道:“前輩所說笑了。一般的外來修士,朱雀城自有接待之所,不讓他們亂走,在城中生事。但如前輩這樣的世外高人,朱雀城歡迎還來不及,怎麼會限制你的行蹤?”

顧顏聽他很會說話。不禁笑了起來:“你說的倒也明白,是否也是這朱雀城的老住戶了?”

那人笑道:“小人姓穆名仁,在七城主手下辦事,身爲迎賓司的主事,這些原是輕車熟路的事情。”

顧顏道:“既如此,煩你介紹一趟這朱雀城如何?”

穆仁道:“這有何難,不如請前輩移步,我帶你走一遍這朱雀城便好。”

兩人出了院子,穆仁在前,慢慢的由東向西走去。一路上,顧顏於他的口中,大概明白了朱雀城的構架。

在朱雀城中,一切皆以大城主馬首是瞻,他手下共有城主十七位,副城主五十幾位,分管朱雀城內諸事。而真正掌權的,還是排名最前的七位城主,他們都有結丹後期的修爲,各踞一方,除了大城主的話是誰也不聽的。穆仁的上司,也就是那位七城主,他便專管朱雀城的外務。

而另外的城主、副城主,便都是做事之人了,地位也不能與這七位相比。葛根的師叔,便是這五十多位副城主之一,負責島後靈脈開採和看管諸事,歸四城主,也就是顧顏在城外看到的那位崔翹管轄,聽說很是得用。已有十餘年前便晉級結丹了。

顧顏嘴角含笑,一邊走着,一邊聽着這位穆仁口若懸河的說來說去,或許能夠見到自己這樣的修士,於他來說,也當成一件難得的機緣吧。她自然不知,穆仁早就在心裡,將葛根一家人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們有這樣厲害的修士朋友,還跟到朱雀城來裝什麼?

兩人信步閒遊,來到東西坊之間一座極大的坊市之中。

這朱雀城中三百六十座坊市,大半都作爲修士的居處,但凡東南西北這四向交接之地,有四間極大的坊市,是這裡來往修士彼此間的交易之所,東西最爲繁多,雜亂無比。

顧顏遠遠的便看到人聲鼎沸,有不少的修士在那裡高聲的叫喊着,也有些人神色匆匆,似乎是淘到了寶貝,一言不發飛快的離開。

顧顏笑道:“我在城外所見,也有這樣的坊市,原來裡面更加熱鬧麼?”

穆仁頗爲不屑的說道:“城外那些,實在不算什麼,只不過是一些連進城費都交不起的人,在那裡胡湊熱鬧的。說起來,真正的精華,連這四間大坊市都算不上,那是在……”他忽然間覺得失言,隨即便住口不言。

顧顏一笑,也沒追問,她一擡頭,忽然見到在不遠處,有一個頗不起眼的攤位,那裡有位小姑娘,正怯怯的站着,在她身前,擺放着兩件青色的獸皮。

那兩塊獸皮,每一塊都有數尺方圓大小,如青色緞子一般,水碧天青,平滑如鏡,閃爍着水紋雲光,看上去極爲漂亮。

雖然上面的靈氣並不濃厚,看上去只不過是一般三四階靈獸的毛皮罷了,但顧顏卻喜它顏色好,而且那小姑娘怯怯的眼神,也讓她的心中,生起一絲憐惜之意。

來往的修士匆匆,但沒有一個在她的身前停留,甚至連看一眼的人都沒有,那小姑娘,就如天地間一片孤葉,孤零零的在那裡飄落。

穆仁行事極爲機靈,他看到顧顏的眼神一瞟,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飛快的上前,低聲問道:“你這毛皮,如何賣的?”

小姑娘被他高大的身軀忽然擋住了身前的光線,不禁嚇了一跳,怯怯的說道:“我這東西,是爲了給我娘治病的,只需五百塊靈石……”

穆仁哼道:“你這毛皮,不過是三階靈獸身上剝下來的,有什麼稀奇,你往裡走五百步,裡面的到處都是,不過顏色好看罷了,也能值五百靈石?”

他這是平日裡討價還價的性子使然,那小姑娘顯然沒什麼經驗,被他一連串的話嚇住了,豆大的淚珠含在眼睛裡,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顧顏揮了揮手,淡淡的說:“算了吧!”她手指輕彈,彈出個小革囊,“這靈石給你了,回去給你娘治病去吧!”

小姑娘接過了靈石,千恩萬謝的向着顧顏拜了拜,隨即便腳步輕快的向回跑去。

顧顏含笑望着她的背影,這時,卻忽然間覺得身後有一股極強烈的殺意逼近,然後就聽見膝蓋與地面相撞的聲音,身後的穆仁,不知何時已跪倒了下去,顫聲說道:“四城主!”

顧顏回過頭來,果然在身後不遠處,站得是那位四城主崔翹,而在他的身側,離得有數丈之遠,便是曾在城門前見過的,那位眉目如畫般的陳疊紫。

這時崔翹的臉上如罩了一層冰霜一般,他冷聲說道:“我早就發過嚴令,這些日子,在我這朱雀城中,不得售賣這種青狐之皮,你是哪一司哪一堂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公然違反我的禁令?還不快將其交上來!”

穆仁的雙腿這時都在打顫,牙齒格格的作響,再沒有一絲想要討好顧顏的心思,只恨自己剛纔爲什麼不多長兩隻眼睛。

崔翹回身向着陳疊紫笑道:“屬下辦事無狀,讓你見笑了。”

顧顏心中若有所悟,她曾聽說,青丘一族,尚上古之靈獸九色天孤爲祖,或許這青狐,與青丘一族,也有什麼血脈之間的聯繫,因此這位崔翹要討好陳疊紫,便下了這樣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讓整個朱雀城出不得出售青狐之皮。

也難怪剛纔那個小姑娘在此販售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她身前駐足,全都是匆匆而過,就像是怕沾染什麼麻煩一樣,看來他們都知道了城中的禁令。

而穆仁這時,只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他這些日子略受了些傷,因此在家中休養,城主府的禁令雖也接着了,可並沒當一回事,現在看崔翹的怒意,似乎這雷霆之怒,便要發在自己身上了。

陳疊紫臉上微帶笑意,並看不出喜怒,她眉如新月,一雙剪水般的雙瞳,看上去煞是好看,果然不愧是青丘一族的血脈,嫵媚妖嬈,冠絕天下。

顧顏這時輕輕的說道:“四城主此舉,未免失之霸道了。”她微微舉步,便站到了穆仁的身前。將崔翹身上所發那股強大的殺氣,頓時消餌了去。雖然她對穆仁,並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但終究是爲自己辦事的人,這時候若不出頭,難免失了擔當。

崔翹一愣,顧顏清脆的聲音已響起:“四城主要討好佳人,行事難免過激。只是我想陳仙子,在心中未必就做如此想吧。”“我曾聽前人說過,上古之時,諸侯國戰,征伐不休,有一位雄才大略的國主,在他起事之前,曾做過一陣極不光明的事情,身登大位之後,曾有人進言,讓其在全國之境,禁絕此事,不得再提。然國主雲:防民之口,有甚於防川耶?我意陳仙子身爲青丘一脈,自古相傳,至今已不知幾數萬載,當年舊事,又何必延至於此?崔城主令可達這朱雀城,莫非還可遠至數十萬裡的南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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