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古人的這一句名言又一次得到了驗證。
夕言緩過勁之後,把這個洞府轉了個遍,除了他一開始見到的花園、靈池之外,還有三個石室,分別是丹房、玉簡房和一間靜室。而真正的“寶庫”還是在他的手中——那個儲物手鐲裡的東西足以讓夕言口水長流。
手鐲裡的東西不是太多,可每一件都是低級修仙者眼中的珍品:一瓶淡黃色散發着清香的“回元丹”,對於結丹期以下境界的修士來說是最好的提升功力的丹藥,結丹期修士服用也能起到不錯的效果。夕言以往只在師父那裡見到過一粒,聽說是門派裡也不多的藥品,被師父留下來準備給他結丹時衝關用,誰知最後還是沒用得上,現在卻平白得了這麼一大瓶!夕言往裡瞄了一眼,好幾十粒!咋咋舌,這回可撿到寶了。
當然,寶可不止這一樣,還有兩隻玉簡和一件環形法寶,再加上夕言從藍衣女頭上搶下來的那支銀釵法寶,夕言這一下的收穫比起九陽派中多少弟子的身家都要豐厚了。
夕言先把法寶丹藥放到一邊,拿過兩隻玉簡研究起來。藍衣女臨死前滿含怨念的話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所謂“玄陰寒體”是什麼他並不清楚,不過想也知道不會是平常狀態,看他現在就知道——這是夕言無意中發現的,他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從純黑變成了墨藍色,對着靈池的水照了照,發現連眼睛的顏色也變成了冰藍色,身上的皮膚白了很多,光滑水嫩。五官沒變,可看起來就是平白多了份妖饒之氣,而自己身上的體溫似乎也比以往低了一些。這些都是不正常的,夕言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自己的變化是因爲那顆冰核,而這些表象就成了“玄陰寒體”的特徵。那麼這個“玄陰寒體”到底是什麼呢?
已經被埋在土裡的藍衣女自然是不可能再跳起來回答這個問題的,夕言只好自己到洞府中的玉簡中去尋找答案,只希望這裡有記載纔好。
從手鐲中拿出的兩枚玉簡一枚是一部修行功法,名爲“明玉功”,功法屬性偏於水,適宜陰性體質的人修練。另一格玉簡則記載了幾個簡單的手訣組合,通過它們可以施放出三個術法,至於威力,還沒修習過就不得而知了。
找到修行功法和術法手訣自然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特別是這部明玉功比起夕言以前修習的九陽派入門級功法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不過夕言最關心的仍然是自身變化的事情,這纔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他又去查閱了玉簡室中的那十幾個玉簡。每一個玉簡所記載的內容都不少,就算夕言只是走馬觀花,也花了好幾日工夫才總算在一枚記載修仙界奇聞異事的玉簡中找到一點線索。
根據這裡面所說,“玄陰寒體”是一種極少見基本上數百年都難出一個的特殊體質,通常天生的“玄陰寒體”者都活不過十歲便會早夭。所謂寒體都有體內寒氣鬱積,體溫低,血液流動不暢等現象。而“玄陰寒體”比一般的寒體者更甚。
修仙者中很少有“玄陰寒體”出現,因爲活不過十歲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踏上修仙的道路,連築基的時間都不夠。偶爾有像夕言這樣的體質變異者也不過千萬年纔可能有一個,這樣的人自然麻煩也不會少了。首先是隻能修習陰寒屬性功法,所有陽性、火氣重的功法對寒體者來說都無異於毒藥。其次,玄陰寒體者體內本就寒氣深重、氣血不暢,再修習寒性功法,對於他們來說更加雪上加霜。因而玄陰寒體修仙者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想辦法化解體內鬱積的寒毒,以保持氣血通暢。至於如何化解,玉簡中倒也提到了一個方法,可是夕言看到後卻只能苦笑——
陰寒體質通常爲女子所有。可尋一修習火性或純陽性功法男子雙修。可達到正奇相輔之功。對兩者修行都有極大益處。
雙修……難怪藍衣女說自己命不長久呢。要知道。世上至陽至剛地體質只會出現在雄性生物中。雌性就算修習陽性或是火性功法。也多少帶着一點別地屬性。不可能做到純粹。如果自己是個女子。要是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並修收了純火性或至陽功法地男性修士還可以用雙修之法突破難關。可惜現在看來這一點明顯是行不通地。那麼不就是說等到自己體內寒氣過盛之後。遲早有一天會血脈凝滯而死?
夕言呆然半晌。嘆着氣心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放下玉簡。夕言轉而把目光投向其他事物。很快。他就利用儲物手鐲將洞府內地一應有用之物席捲一空。所有玉簡、丹藥、幾塊靈石。連靈池中地靈液都被他用凝水地法訣擠出精華後再用冰石刻成地瓶子裝走不少。又找到丹房中地一些空玉盒。把外側花園裡地靈藥揀着成熟、貴重地裝好全部放入儲物手鐲中。
其實這也是受空間所限。得自藍衣女地儲物手鐲看起來並不像什麼高極貨(當然對於大多數連儲物法寶長什麼樣都沒有見過地低階修仙者而言。已經是非常了不得地寶貝了)。內中空間有限。否則夕言這個受了刺激地傢伙真地有一顆石子都不留。把整個洞府全部打包帶走地打算。
帶好所有他認爲該帶地東西。夕言再無留戀順着進來時地道路離開了這個讓他在生死邊緣遊走了一番地地方。
再次回到黑暗的地下洞穴中,夕言有了足夠依仗,想到找到出路並不難,但是想要找回原先掉下來的地方,他卻沒有什麼把握。再一想,自己在這裡都不知道耽擱了多少天,司空靳和林青等人也不可能停留在原地,說不準已經拿了秘寶離開了。因而夕言只准備按原計劃順地下河而下,另找一地出去,再去尋他們。
想到就做,夕言架馭着飛劍,順着河水向下遊奔去。這個地下洞穴之大,大出夕言的意料。再加上岔路衆多,也不知在地下飛了幾天,他終於又一次看到前方的光亮,這一回,應該不會再是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