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能找我有啥事??莫非是道骨的事她知道一些情況?因爲不方便當其他人面說,所以想私下告訴我?”李東心中暗道。他剛剛走出會議室,也難免會有如此想法。好奇之下,他緊跟着張雪玲的腳步下了樓梯,走出了院子。
幾分鐘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後便停下了腳步。
“張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互相凝視着對方,李東開門見山的問道。他本以爲張雪玲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情況,所以才特意把自己喊了出來。可接下來張雪玲的話卻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爲什麼要幫我去求隊長??”只聽張雪玲問道。
“啊!!!!”這話一出,李東瞬間就愣住了。他真沒想到張雪玲是因爲她母親看病的事來找自己,所以頓時被問的有些措手不及。同時,這番話又讓李東霎時間想起了那次救她之後的經歷。還記得當初張雪玲問出的也是同樣問題,只不過當時他被好心當成驢肝肺,張雪玲非但沒有領情不說,還把自己衝了一頓。搞的李東好不尷尬。
“莫非她這次來的目的又和上次一樣??”想到這,他心中更感煩悶。其實宋隊長先前猜測的並不完全對,實際上李東對於張雪玲的情感也只是看她漂亮之下稍微略有些許好感而已,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可偏偏在自己最心煩的時候張雪玲卻還來給自己添堵。越想他是越氣,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想到這李東頓時冷淡的回道:“我只是拿你當朋友,見伯母有困難,所以能幫自然幫上一把,並沒有其他意思!!!張小姐,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話李東一轉身就往自己住處的方向走去。
“朋友???”這話一傳入張雪玲的耳中,她頓時全身一震。幾秒鐘之後她纔回味過來這兩個字的意思,而此時李東已經走出了十多米遠,見他走遠了,張雪玲頓時高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說着話她便追上前來。
聽到了身後的喝止聲,於是李東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道:“張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看着李東,此時的張雪玲只見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停頓了幾秒鐘之後,她才一臉通紅地用蚊蟲般的聲音低聲說道:“謝謝!!!”
“啥??”李東頓時一愣,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聽清算啦!!!”張雪玲狠狠的瞪他一眼之後,轉身就朝那二層小樓的方向跑去。
“她今天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李東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口中嘀咕了兩句。頗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有了中間的這個插曲,他剛剛心中的煩悶感也頓時去了不少。接着他一轉身,同樣向着小樓的方向走去。
其實李東並不知道的是,自己前段時間在無錫時,偷偷留下的那三十根金條張雪玲也是完全知情的。也正因爲李東幾次三番的幫助於她,所以張雪玲纔會有了一絲感激之意。否則的話,就以她冰冷的個性,怎麼可能會說出那“謝謝”二字。
實際上一開始張雪玲喊李東出來,就是想表示感謝一下,只不過被李東自己會錯意了。所以纔有了前面二人的那段誤會。
其實對於張雪玲真正的感情,李東自己也感覺有些懵懵懂懂的,一方面張雪玲的性格冰冷,讓他不敢輕易接近。而另一方面,幾次三番接觸下來,自己看到她時心中時不時還會急速跳動,看她受傷或者有困難之時總想去幫一把。這種情況,如果讓明眼人一看,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他有些動心的表現。可對於當事人李東來說,他這時也不過只有二十來歲,正處於剛剛青春期的年齡,再加上先前又沒有任何情感經歷。而民國時期奉行的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模式。一般來說,男女之間在結婚之前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而青樓一類的地方李東自然不曾去過,所以他不明白這種情緒代表着什麼,一點都不奇怪。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又是兩個月過去啦。在這段時間裡,謝師傅的傷勢終於完全康復了。也正因爲如此,大家更明白了李東血液的重要性。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經過衆人一番商討之後決定,這段時間從李東身上儘可能的多抽取一些鮮血先保留下來,這麼真要後面中了屍毒,也好做到有備無患。
想法倒是不錯,但結果卻是天差地別。這段日子裡,李東的血液倒是被他們抽取出來了不少。不過讓衆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種血液甚是奇怪,無論採取何種儲藏措施,也都只能保存一天的時間。而一天過後,它就會從紅色轉變爲綠色。這種綠色的血液非但不起任何治療作用,反而在經過檢測之後,它竟然比屍毒還要厲害。
得到了這麼個結果,大家即便再不甘心,也只好放棄了提前儲藏血液的打算。
與此同時,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之下,王麻子、吳老二、周逸炎等人也漸漸融入了大家的圈子裡。雖說剛開始他們的身份只是個犯人,但李東、孔老等人卻並沒有拿他們如此看待。一羣人晚上喝喝酒聊聊天,在一起的話題也開始越來越多。
而張雪玲同樣每天住在院子裡,自然不能避免與大家朝夕相處。所以吃飯喝酒一些聚會方面的她偶爾也會參與。正因爲如此,衆人也看出了她每次看向李東的時候,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臉紅的現象。而每到這個時候,王麻子等人總會調笑二人幾句。瞬間就把他們給鬧個大紅臉。
其實李東幾次三番的幫助張雪玲,要說張雪玲對於他沒有好感,那完全是假的。只不過她先前性格冰冷,和人打交道也畢竟太少。所以和李東一樣,她對於感情的事也不怎麼明白。只知道一聽到大家的調笑,就頓時臉頰發燙。而一段時間與大家相處下來,她冰冷的性格也漸漸開始瓦解,有時甚至還能和衆人說上幾句話了。
正由於接觸的多了,大家旁敲側擊之下,才明白她性格爲何會如此冰冷。原來張雪玲從小就比較命苦,不但父親死的早,她的母親更是在五年前,就已經患上那種病。靠着自己打小在道觀裡學到的勘測風水本事,她是四處想辦法賺錢來維持生計。試想戰亂年代,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那些年獨自討生活是何等的艱辛。正因爲如此,爲了保護自己不被那些不懷好意之人所乘,她甚至不惜改頭換面將自己僞裝地邋邋遢遢,奇醜無比。
在加上她又是一名風水師,一般來說,風水師精通風水玄學,要真想害死某個人,絕對可以做到殺人不見血。所以兩種情況的綜合之下,也就沒有人再對她有興趣了。否則的話,她這個時候是否還能活着都是兩說。
而這麼長年累月之下,她什麼心事都不敢外露,與人也甚少交談,所以性格自然是變得越來越孤僻。
也就是這次爲了給母親籌集醫療費用,宋隊長許諾的賞金很高,她不捨得放棄。而又是官方相邀,安全上有了保證,如果再邋邋遢遢的出現,自然不太合適。所以被逼無奈之後張雪玲這才換回了容貌。否則的話,只怕是衆人在外面遇到她,也不會認得出來。
當知道了她的悽苦遭遇之後,大家全都唏噓不已,開始有意無意的逗她開心。而在大家的有心開導下,兩個月之後,張雪玲的臉上也偶爾間會迸發出一絲笑容了。之所以會這樣,很可能是因爲有了宋隊長的幫助,母親治病的事這下有了着落,她心中壓力盡去的原因。
兩個月的快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一切該來的也總歸會來。就在這段時間裡,那張地圖的比對工作也終於完成了。
這一天,大家又再一次的被宋隊長召集到了會議室裡。望着前方那懸掛起的地圖,所有人知道,第三座墓葬的發掘工作即將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