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冽那雙精悍凌厲的眼睛倏然一眯,“嗯,你的擔心不無道理。”
“那您看我們該怎麼辦?”
皇甫冽沉思片刻,神色嚴肅地道,“通知劉警官,讓他先封鎖消息,對外宣稱這只是一起單純的拐賣兒童案件。就讓對方誤認爲,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好,我明白了。”
駱雲飛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或許是天意,當天晚上皇甫冽就接到劉警官打來的電話,稱已經妥善處理了這件事,讓他放心。
於是隔天清晨,C市電視臺就播報出一則‘警方逮捕兩名拐賣兒童案嫌犯,在押送過程中逃竄,現警方懸賞五萬元’的新聞。
………………
傍晚,又是到了該注射毒藥的時候了。
昏暗而又潮溼的地下室內,充斥着一股森冷詭異的氣氛。
一個黑衣人手裡端着托盤一步步走下臺階,盤子裡自然是有注射必備的針管和藥劑。
黑衣人走了進去,到了地下室門口,讓守在門口的僕人開了門鎖。
陸寶釧耷拉着腦袋,身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他被銬在石壁上,吃喝拉撒都在這裡進行,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濃稠的血腥味。
黑衣人嫌棄的捏了捏鼻子,回頭示意僕人將窗戶打開,讓地下室裡的空氣不至於太難聞。
陸寶釧已經被連續折磨了好幾天,硬是挺了過來,始終不肯鬆口,全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此時,黑衣人已經將藥劑推入針管中,他拿着針管走向陸寶釧。
伸手捏住他的下頜,逼迫他看向自己。
月光下,可以看到陸寶釧的雙眼都是腫的,原本英俊的臉已經掛了彩,五官也變了形。
黑衣人不着急開始,而是慢悠悠地看了看腕錶,說道:“還有幾分鐘,幾分鐘後你身上的毒癮就要發作了。趕緊把鑰匙的下落說出來,只要你說了,我就給你想要的。”
說着,他晃了晃手裡的針管。
陸寶釧沒搭理他,別開臉,耷拉着腦袋。
黑衣人見他不說話,也不生氣,只是冷哼了一聲,坐在一旁,翹着腳,看他發作。
數分鐘後,陸寶釧身上的毒癮果然開始發作了。
這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時候。
曾經,從電視劇裡看見那些癮君子爲了毒品,出賣身體或靈魂,匍匐在地,苟延殘喘,再崇高的心念,面對毒品,照樣瞬間崩塌,他們的樣子是那麼的醜陋。
可現在,他也遭受同樣的折磨。
陸寶釧開始戰慄,痙攣,瞳孔擴散地彷彿視物不清,守門的人熟練地控制住她,不讓他踢蹬,尖叫。
沒有人看得到他的痛苦。
彷彿千萬只螻蟻在骨髓內啃噬,他在痛苦中嗚咽,掙扎。
黑衣人靠近他身旁,冷笑着說:“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只要你說出老闆想要的東西,你就能獲得自由,就能跟你的兒子團聚,就不必遭受這樣的罪。說吧,鑰匙在哪裡?”
兒子……
星辰!
陸寶釧渙散迷離的瞳孔,在一瞬間猛的一縮。
下一秒,他出其不意地掙脫了綁縛自己的繩索——那是他趁沒人的時候,偷偷用釘子一點一點磨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