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如果，已經是蘇池西能想到最好的假設。
他怕的只是，根本不是這個如果。
莫凌靳把玩着打火機，點了一支菸，“你不是跟很久了嗎？可惜孩子不是在謝家，就是在我這，讓你無從着手。”
“沒聽到季流蘇剛纔說了什麼，她不喜歡我接觸這個孩子。”蘇池西滲着涼意的聲音，彷彿融入了傍晚的微風裡，視線順着別墅看過去，停留在樓上某個陽臺的方向，“如果她不喜歡，那是不是，不都是一個結果。”
“你每次瞻前顧後考慮她的想法，好像也都沒什麼好結果。”莫凌靳抽着煙，不鹹不淡的說，“她稍微流露一點不滿你就產生退意。”
連睡她一次，都還是謝渺渺自己主動下套的。
“呵，以前你還能退一點，現在你不是本來就已經越來越沒退路了？”莫凌靳事不關己的笑着，慵懶的倚着車窗，“你在最應該考慮她想法的時候，沒考慮，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用？”
蘇池西緊繃着臉色，薄脣動了動，“怎麼你也覺得，當初我該不管慕離？”
莫凌靳沉默幾秒，“我沒這麼說。但是你會認命麼？”
他即便當時不去，謝渺渺一旦知道，仍然難逃分手的結果。
如果只是救人，即便有些不高興，也不會到分手的地步。
她只是不能接受他有這個過去，以及，這個過去他到現在還不能不管。
“不會。”他沉聲。
他當然不會認命。
他給謝渺渺機會退出的時候，她拒絕他，他可以就此罷手。
但他早就深陷泥潭，做不到她這樣瀟灑的轉身就放。
莫凌靳玩味的一笑，“那你還在猶豫什麼？答案既然這麼簡單，你該怎麼做難道還不清楚？如果謝小白是你兒子，你直接帶走，她肯定會去找你。可能即便有親子鑑定，謝家都不一定歡迎你，但……一切只看渺渺自己的意思，總不是你人都到手裡了還搞不定吧？”
話音一轉，他又說，“當然，如果他不是你兒子，你就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接受這件事吧。”
甚至這是需要在親子鑑定之前就要想清楚的事。
蘇池西只回了一句，“我跟她只是有沒有孩子的問題嗎？”
有沒有孩子不是問題，但孩子是誰的纔是問題。
莫凌靳沒再說什麼，蘇池西自己也明白。
她如果跟別人有孩子，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來。
她這樣的人，不大可能是她當初立刻又找了男朋友，生了孩子又分手。
“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想的話，你沒有機會接觸到他，但我可以給你提供你需要的。”
*
季流蘇從謝家出來時，蘇池西已經走了。
她坐進副駕駛，繫上安全帶，“他走了？”
莫凌靳發動了車子，“不走還能闖進去搶孩子？他敢這麼做，大概謝家這輩子不會讓他娶到謝渺渺。”
“他還沒放棄啊。”季流蘇詫異，手撐着額頭。
莫凌靳恩了一聲，邊開車邊淡淡問，“小白是他兒子麼？”
問題沒聽到回答，他只感覺到旁邊看過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