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覺得很無奈，夜墨這人心性堅定，輕易不是她能勸說得動的。
夜墨知道她心情不好，兩人洗洗便鑽進了被窩，小白拿起一旁的育兒書丟到夜墨懷裡，那人神色懶懶，捏着手中原本在看的併購協議，瞥一眼顏色溫暖的育兒書封面：“讓我看這個？”
小白認真點頭：“嗯，認真看看，明天考你。”
夜墨晃了晃手中的併購書：“這份合約價值十幾億，你讓丟開不看，看這個……價值二十六塊八毛的育兒書？”
小白挑眉：“定價二十六塊八，但你收穫的卻遠不止這麼多，是育兒專家出的書，你看了會大有獲益的。”
那人卻將育兒書丟到一旁：“得空再看。”
小白搖搖頭：“早知道你這麼不愛孩子，當初又爲什麼不做安全措施呢？”
夜墨欺身過來，小白身子直往下探，他漆色眼瞳裡全是柔情，大手撫在她臉頰上，他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有了孩子，才能羈絆住你的腳步。”
小白的拳頭落在他胸口，眼神凌厲看他：“讓我生孩子，只是爲了羈絆住我的腳步？”
“是的。”
小白翻身將他壓下，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那人悶哼一聲，語帶笑意：“以後換個地方咬，可好？”
她才終於鬆了口，恨恨看他：“你如今倒是坦誠。”
他笑容幽深：“不坦誠總有一天會被你發現，倒不如，有什麼說什麼，不過是落得一個厚臉皮以及冷血無情的評價，我都無所謂。”
小白從他身上起來，又緩緩躺下去，背對着他，夜墨伸手熄了牀頭燈，單手穿過她腋下，從背後環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阿白，不要爲難我，學會愛你，已經用光了我一生的力氣，我沒有精力，也不會再去愛別人了。”
她沒有轉身，看着窗外已經歇了大雪的暮色，悶悶道：“哪怕是你的兒子和女兒，也不行嗎？”
身後的人沒有迴應她，黑暗裡，他的呼吸清淺，良久，他才說：“不知道，我只和你實話實說，看到他們哭，我心情平靜，並不會有心痛的感覺，或許……是因爲母親姐姐父親相繼離去，讓我不敢再對別人傾注過多感情了。”
小白摸到他的手，輕撫他手背，嘆了口氣：“睡吧，睡吧，不爲難你。”
頓了頓又說：“但你也不能爲難我，你苛待自己的兒子女兒，你不能強迫我和你們一樣，那樣，他們缺失父愛母愛，長大會成爲和你一樣寡情的人的。”
身後的人倒是很厚顏無恥：“像我這樣不好嗎？”
小白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斜眼看他：“你覺得你這樣很好？”
那人大手又撫在她背上，雪夜寂靜，靜到能聽見懷裡人細微的呼吸聲，他嘴角輕勾：“怎麼，你覺得我不好？”
小白手指畫圈，定論道：“還有很大的進步的空間。”
那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不要吹毛求疵，得夫如此，你該知足了。”
嗨，好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