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清笑道：“來都來了，回家休息就……”
見程主任用眼瞪他，知道她是好意，餘子清話講到一半改了口，道：“那行，你幫我看看這申請書有哪裡不妥，我上午修改一下，下午回去休息。”
程主任見餘子清這樣說，忍不住用手指頭很親暱地點了下餘子清的腦門，嗔怪道：“你呀你，別以爲年輕就可以不注意休息，下次可不許這樣子了。”
平時端莊秀麗的程主任親暱地嗔怪起人來，別有一番成熟嫵媚的風韻，餘子清被她這麼一點，眼睛一白，心裡是既感溫馨又有些迷醉，忍不住感嘆道：“主任你年輕的時候，肯定有很多男生追你！”
程主任聽了俏臉微微一紅，不過神色立馬有絲黯然下來，白了餘子清一眼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現在很老了？”
餘子清立馬一臉正色地否認道：“絕沒有，像主任你現在這樣子最是風韻迷人，不是小姑娘可以比的。我就是因爲見到你如此風韻美麗，這纔有感而發說你年輕時肯定也是非常的青春迷人！”
程秋曼本就是一位有些清高，作風很是正派的知識份子，同事們也都知道這點，如今又是科室主任，還結過婚，平時哪會有人這麼露骨地誇她，真要是這麼說還不立馬被程秋曼認爲是故意搔擾。但這話出自餘子清這位平時斯文穩重，自己很是器重的小年輕之口，而且還講得那麼自然，讓程秋曼頗有種哭笑不得，又很是受用的感覺，甚至隱隱中似乎希望餘子清繼續說下去。
“什麼風韻迷人，還不是說我老了！”程秋曼白了餘子清一眼道。
“如果主任你真要這麼說的話，那中國肯定已經進入了嚴重老年化時期！”餘子清笑道。
程秋曼白了餘子清一眼，然後又突然撲哧笑了起來，豐腴的身子微微顫動起來，散發着濃濃的成熟嫵媚氣息。
“你究竟是來送項目申請書的還是來消遣我的，還不快給我下去幹活！”說着程秋曼也不待餘子清反對，站起來把餘子清趕了出去。
把餘子清趕出去後，程秋曼關上門，發現自己的心跳似乎比往常快了一些，好像總有種情緒在裡面翻騰，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討厭，只是有那麼一絲絲做賊心虛的莫名感覺。
程秋曼好一會兒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給壓下去，拿起餘子清遞上的項目申請書看了起來。
餘子清的項目申請書從項目概述，立項依據、項目研究內容、目標、要解決的關鍵問題以及人員經費進度等各方面都寫得清清楚楚很有條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寫申請書的人能寫出來的，就連程秋曼都暗自歎服，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如此一來，反倒讓程秋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的水平很差似的。最終程秋曼只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地方做了少許修改，然後把餘子清叫上來讓他重新打印三份，自己留一份，兩份交給所科技辦。
上午差不多要到下班的時候，餘子清正準備聽從領導的安排回家“休息”去，卻很意外地接到了鄭曉茵的電話，約他中午在武林廣場的必勝客吃飯。
鄭曉茵是錢夢琪的同事，雖然相貌身材都比錢夢琪遜色一些，但在省人民醫院也絕對算是排得上號的美女。因爲錢夢琪的緣故，餘子清跟她吃過兩次飯唱過一次歌，還一起乘坐過上官明遠的勞斯萊斯幻影，說起來算是比較熟了。只是還沒熟悉到繞開錢夢琪這個中間人，兩人私下約會聚餐的程度。所以鄭曉茵的電話讓餘子清很意外，不過既然美女主動打電話來相約，又是熟人，餘子清也沒理由拒絕。
下了班，餘子清揹着單肩包往武林廣場的必勝客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鄭曉茵穿着超修身的條紋長款T恤，外面搭着一件針織開衫，下身穿着緊身小腳褲和氣質單鞋，婷婷玉立在必勝客門前，顯得很有些青春活力和優雅小女人的味道。
不過稍微走近一些，餘子清卻發現鄭曉茵的神色有些焦急，眉宇間籠着濃濃的擔憂，一張本是白皙得讓女人們嫉妒的俏臉，今曰幾乎都可以用蒼白來形容，嘴脣也沒什麼血色。
想起通電話時鄭曉茵有些欲言又止，又想想兩人的關係貌似遠沒到單獨約會吃飯的程度，餘子清幾乎不用什麼思考就知道鄭曉茵遇到麻煩了。而鄭曉茵遇到麻煩找他也在情理之中，因爲五位護士中也就她略微知道一些餘子清的事情。
怎麼說之前跟幾位護士妹妹都玩得很是開心，大家也很談得來。尤其上次在樑大媽菜館，五女鬥一男，那是鬥得不亦樂乎，關係很是融洽。如今鄭曉茵既然貌似遇到麻煩，不看在錢夢琪的面子上，就衝着這些護士妹妹跟自己很談得來的份上，餘子清也得幫忙一二。
餘子清大步朝鄭曉茵走去。這個時候，四處張望，一臉焦急的鄭曉茵纔看到了餘子清。一對憂慮的眼眸不禁亮了亮，眉宇間的擔憂散去了不少，似乎餘子清的到來讓她看到了希望。
鄭曉茵邊朝餘子清揮了揮手，邊小跑着迎了上去，引得不少路人側目，不知道哪位小夥子能讓美女這麼“色急”。
“很不好意思，這麼急着把你叫出來，沒耽誤你的要緊事吧？”見了面鄭曉茵神色有些尷尬地說道。蒼白的俏臉不知道是因爲小跑的緣故，還是不好意思的緣故，總算是多了一絲血色。
這鄭曉茵跟錢夢琪本來就不是同一類型的女人，她的皮膚格外白皙，眉梢細長，兩眼水汪，打扮上也很知姓，是屬於嬌柔嫵媚型的女人，如今蒼白的玉臉多了一絲血色，看起來就顯得有那麼幾分病態的嫵媚，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餘子清笑着擺了擺手，道：“有什麼事情比美女召見更重要的。”
鄭曉茵白了餘子清，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人家算什麼美女，琪琪纔是呢！”
餘子清見鄭曉茵明明是有事情求自己，卻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拿錢夢琪出來比，不禁暗暗搖頭，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
不過餘子清還是比較認同鄭曉茵的話的，不管平時他怎麼說錢夢琪是個男人婆，但心底裡他一直認爲她是個美女，一個對自己越來越構成威脅的美女。所以除暗自搖頭感嘆女人，餘子清倒不會爲了奉承眼前這個女人而去貶低錢夢琪，而是話題一轉道：“我們去必勝客，邊吃邊說吧。”
見餘子清沒搭理自己剛纔那句話，雖在意料之中，終究還是難免有些失落，不過因爲家裡的事情，也就沒心思去計較這些了，只是有些幽怨地斜了餘子清一眼，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光顧着跟你說話，倒忘了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了。”
說着兩人一起向必勝客走去。
必勝客餐廳裡，兩人面對而坐。服務員過來時，餘子清見鄭曉茵神色不安，心思明顯不在吃飯上，也就懶得過問她的意思，自作主張隨便點了些餐點。
點完餐點之後，餘子清看着鄭曉茵貝齒咬着沒什麼血色的嘴脣，一副猶豫的樣子，微笑道：“你和我也算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
鄭曉茵見餘子清這樣說，感激地看着他，幽幽嘆了口氣道：“是有關我大哥的事情。前段時間老家房子要拆遷，因爲那片地段好，加上如今房價飛漲，大家都不同意拆遷辦給出的補償方案。不過後來半夜三更陸陸續續有不明人物上門來搔擾恐嚇，就有不少人同意簽字。我哥姓子強，又自以爲學過一點武功，強撐着不同意。昨晚有人上門來，剛好我哥不在家，就把我爸給打傷了。今早拆遷辦的人來勸說時，我哥氣不過就打了拆遷辦的人，然後就被警察給抓了，現在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那邊的警察都是比較兇的，常有打人的事情！”
說到這裡鄭曉茵香肩微微有些顫抖，淚水悄然滑落白皙滑嫩的臉龐。
鄭曉茵用手抹了把眼淚，有些哽咽地繼續道：“本來這事不好找你，可我一個小小護士沒權沒勢，也沒認識什麼大人物。我知道你雖然只是地礦所的普通職工，不過認識的人多，就厚着臉皮來找你了。”
說完鄭曉茵擡起還掛着淚珠的臉龐，滿臉期待地看着餘子清，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晶瑩的淚水，微微顫動着，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餘子清這才知道鄭曉茵爲何找他，想起自己父親類似的經歷，心中不禁動了些許怒氣，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巾遞給鄭曉茵，柔聲道：“事情既然發生了，急也沒用，還是先想辦法再說。”
“謝謝！”鄭曉茵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對了，你老家是哪裡？”餘子清見鄭曉茵情緒有些穩定，想起兩人雖然也算是比較熟，不過她是哪裡人還不知道。若是杭臨附近，哪怕是浙海省憑藉他目前的關係網要幫忙一二應該不難，如果是外省恐怕就要費些周折，少不得還得親自出馬動粗了。
因爲問起這事，餘子清突然想起自己貌似也從來沒問過朱麗珍老家在哪裡，不禁暗自搖了搖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