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渾身冰冷，像是一道寒流淌過。
協議落在她手上，手發顫。
“你，你在說什麼……”她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好像做夢一般，“這不可能……”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自己看看是誰簽字的不就知道了？爲了不讓你發現這件事，真是煞費苦心啊。明明是花錢買來的，卻偏要隱瞞，讓她成爲保密的捐腎人，是不是以爲這樣你就沒有負罪感了？老太婆，你孫女真是孝順！”
“不，不！”葉老夫人瘋了一樣，“晚晚不會這麼做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晚晚怎麼會找到阿月呢，晚晚根本就不認識阿月啊。
而且她怎麼能夠要阿月的腎？
她是半條腿進棺材的人了，阿月還年輕啊。
“不？”光頭啐了一口，雙手指着協議，“你自己看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過了明天，你就可以靠你親侄女的腎活下去了，是不是很開心？還有，聽說你不記得自己親生女兒已經死了是吧？剛纔看到照片是不是想起來了？”
葉老夫人如被雷擊般的坐在那，手裡拿着協議的複印件，拿着那些照片，眼神都空洞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不記得，害死自己親生女兒的人成了你親生女兒丈夫的二婚太太，兩人將你們葉家的產業佔爲己有，你外孫女是分文沒有。”
葉老夫人幾乎不能呼吸，扶着胸口，猛烈的喘息。
光頭就只是站在不遠處看着，冷笑，繼續說，“還不止呢，這兩個人不僅佔了你們葉家的產業，還差不多敗了個精光。他們是穿金戴銀了，可是你們葉家的產業就要完了！”
“你說你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無能到這個地步，竟然還要去搶你侄女的腎臟。我告訴你，如果不是這個機會，可能她就重新做人。可現在賣|腎又大賺了一筆，這錢她很快會賭光的，到時候靠着一顆腎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老太婆，你真是掃把星啊。剋死了親哥哥，丈夫，兒子，女兒。你孫女也慘的不像話，受你這個老不死的拖累遲早被你剋死，你這種掃把星，居然連你親哥哥最後的血脈都不放過，想要人家的腎臟，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光頭看着葉老夫人從激動到悲痛，絕望的樣子，覺得自己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
他看了眼時間，將那些照片什麼的都收起來。
也不顧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是何種神情，重新將東西塞回衣服裡，快速出門。
走廊上靜悄悄的，他迅速走到安全通道，找到提前準備好的黑袋子，將裡面值班醫生的制服換上，快步離開。
一路打車找到城區外的倉庫，他將東西原樣奉還，對站在裡面的男人點頭哈腰的笑，“紀少，事情辦好了。全都是按照你交代的那樣說的，那老太婆人都傻了，我聽着我自己的話都覺得她該死呢。”
紀嘉明站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旁的手下將光頭拿來的那些照片和協議複印件接過來，立刻燒燬。
他擡起目光，勾着一絲嘲諷的笑，“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