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運轉,兩人閃電般疾行,發現速度更快了,受過至尊氣息壓迫,身體的承受力似乎變強了些許,尤其是七荒,感覺體內的神力,源源不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穿行間連空氣都帶起音爆之聲。
不多時,二人就趕到了小鎮之上,小鎮的下午很是熱鬧,人來人往,人們的臉上都洋溢着平凡而滿足的笑容,前兩日大戰的影響已然消失殆盡,說到底小鎮上的人也大多隻是最底層的修士而已,哪裡懂得至尊之戰,神將之戰,動輒輕易覆滅整個小鎮,他們只知道有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始終在庇護着他們,此次也不例外。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兩人又來到了曉月的包子鋪,讓人意外的是,曉月的爺爺今日竟然清醒地坐在門口,不似往日暮氣沉沉,將若離世,靜息藤椅的模樣。
“哥哥,你們來了,快請坐。”見到七荒和江傑,曉月似乎格外地開心,拉過條凳請二人上座。
“有包子嗎?”江傑拉過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水,笑吟吟地問到。
“有啊,我給哥哥拿。”曉月十分麻利的拿來兩籠包子,放到桌上。
“哥哥慢用,吃了還有。”曉月見到兩人似乎格外地開心。
“曉月,你這會兒忙嗎?”七荒突然問到。
“不忙呀。”曉月脆生生道。
“能幫哥哥買點東西嗎?”七荒掏出一塊靈石來。
“好噠。哥哥你要什麼?曉月去幫你買。”曉月寶石般的雙眼閃爍,模樣十分乖巧。
“你就買...”七荒從腰間裡摸出一張紙,是早已寫好的,連同靈石一起交給曉月,“就按照上面的買吧,路上小心點,不用急。”
“好噠。”曉月接過東西,跟門口的爺爺打了聲招呼,就開心地出門去了。
“小七,怎麼了?”江傑立馬察覺到七荒的狀態不對,似乎很是警惕,暗中傳音詢問。
“這老頭兒有問題。”七荒表情十分凝重,神經繃緊,全神戒備。
“有什麼問題?”江傑很是吃驚。
“小心點,待會兒若有情況,你立馬先逃,去通知秦伯。”七荒嚴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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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江傑頓時大驚,“有這麼嚴重嗎?”
“不要大意。照我說的話做。”七荒提醒到。
“呵呵,秦潼那小傢伙可不是我的對手。”
一道平和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直衝二人識海。
“神識截斷?”七荒驚呼出聲,心裡暗道不好,截斷神識,至少這也是七階以上的修爲了。
“你究竟是誰?”七荒強自鎮定下來(此人竟敢說秦伯不是他的對手,難道這人是至尊嗎?)
“我?”老人輕笑一聲道:“不過是個普通的老人家而已。”
“快跑。”七荒大喊一聲,叫江傑迅速逃走。
江傑早已蓄勢待發,七荒一聲令下,體內疊浪神力頓時爆發,身上九彩的神光浮現,呈氤氳的霞霧,繚繞在身。
江傑一步竄向門口,帶起一串殘影,他要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搬救兵,七荒有靈淵渡在身,想必能撐住一段時間。
江傑半道身影剛探出門外,卻突然靜止不動了,畫面徒然定格。
“年輕人着什麼急?”老者坐在門口,並未轉身,依然面對着門外,背對七荒。
“這...”七荒大驚,眼裡紅霞瀰漫,看見這屋子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整個店鋪像是與外界隔絕,屋裡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那蒸籠上還有殘煙被定格,爐中餘火未燼,亦不再升騰。
只看了短短數秒,七荒頓時覺得眼睛干涉,眼中神力潰散,無法再維持。
七荒沒有貿然動手,老者修爲奇高,雖然不知道秦伯能否勝他,但是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的。
“你在等我們?”七荒開口問道。
老者似是驚詫了一下,沒想到七荒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這份心性倒是不多見。
但是聽到七荒的話,老者卻也來了興趣,問到:“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們?”
“猜的。”七荒隨便敷衍了一句,實則在暗地裡呼喚靈淵渡,但是靈淵渡卻沒有迴應。
老者愣了愣,沒想到七荒是這個態度。
“說吧,找我們什麼事兒?”七荒沒法子了,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於是抓起桌上的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也沒啥大事,就是想跟你們聊一聊。”老者開口到。
“聊什麼?”七荒大口吃着包子,說話也是含糊不清,不想多言。
這裡的包子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吃一口,七荒頓時食慾大增,根本停不下來,很快桌上的包子都被吃光了,老者見狀,手一揮,爐上的蒸籠便飛到桌上。
“前兩日,鎮上遭逢巨難,多謝小友出手相助。”老者話語平淡,聽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老人家怎的睜着眼睛說瞎話?您什麼時候見到我出手相助了?”七荒埋頭吃着包子,頭也不擡的說到。
七荒的不敬並沒有引起老者生氣,老者只是笑了笑問到:“小友是因爲老夫沒有出手,心有不滿?”
“你心裡倒是不瞎,跟明鏡似的,前兩日打的小鎮都快崩裂了,你口口聲聲說秦潼也不是你的對手,卻怎的不見你出手?”七荒心裡有些不忿。
“你怎麼知道我沒出手?”老者反問道。
聞言,七荒皺眉:“那這麼說前輩實際上在暗中出手嗎?”
老者:“額,並沒有。”
七荒:……
“我是明着出手的,不過你還是沒有看見罷了。”老者回到。
“難道還有其他敵人嗎?”七荒有些吃驚。
“是啊,不然,你以爲就只有荀,乾,天,三族的人嗎?”其他人都已經被我殺了。
“來者都是些什麼人?”七荒有些好奇。
“你想知道?”老者的語態似乎有些奇怪。
“說來聽聽唄。”七荒頓時來了興趣。
“也沒多少人,就是八個九階的半步至尊,三個初階至尊,兩個中階至尊,一個半步絕巔至尊,至於什麼八階,七階的嘛,殺的太多了,記不清了。”老者輕描淡寫,似乎只是殺了一羣雞仔那麼簡單。
“老人家,吹牛不用上稅的嗎,你這麼使勁的吹?”剛開始七荒還有點半信半疑,但仔細一想,覺得此人簡直是個神棍,吹牛不打草稿,壓根不相信此人說的話。
“小友不相信?”老者背對着七荒問到。
“半個字都不信。”七荒大口吃着包子,桌上的包子已然見光了,此時一摞包子又飛了過來。
“哼...”
老者輕哼一聲,屋裡景象頓時大變,變成了一副廝殺的景象。
那是一片奇異的空間,七荒看不出究竟是何處,但絕對不是在這個鎮上。
老者橫立在虛空裡,對面是黑壓壓的人羣,來者修爲似乎極其強大。
“這是真的?”七荒頓時就悚了,那老者面對強敵來襲,面無懼色,反而狂放大笑,似乎是多年未經大戰,全身血脈沸騰,法則橫飛,九階以下的人,即便有至尊相護也不能倖免於難,剎那間灰飛煙滅。
老者像是征戰半生,殺場歸來的老兵,殺伐果斷,出手盡是殺招,各種道法橫飛,妙術不窮,打的對面的至尊橫飛而起,隨即經受不住那宏大的拳意,被生生打爆,唯有那半步絕巔至尊,尚能與老者相抗衡一二,但很快也步了那些人的後塵,身形俱滅,連渣都沒能剩下來。
七荒被震撼到了,此人所言非虛,秦伯真的不一定是此人的對手,可是他究竟是誰呢?如此強絕的戰力,絕不可能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看他氣質,應該是出身不凡,可是又爲何隱居在此呢?
“你究竟是誰?這些人又是誰?”戰鬥的場面已經消失,屋裡再度變成原本的模樣,只是江傑依然還是被定格,並無變化。
“我是誰不重要,他們是誰也不重要。”老者緩緩說到:“重要的是,他們在打界域令的主意,便該死。”
“你是守令人?”七荒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也算是吧,這種說法,也不算錯。”出乎意料,老者竟然承認了。
“老人家似乎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吧!”七荒問到。
“是啊,有些年頭了,都快記不清了,老咯,不中用了。”老者似乎有些感慨,在緬懷着往昔的歲月。
“秦伯知道有你這麼位高人住在此處嗎?”七荒再次發問。
“知道,他當然知道,不然我怎麼能在這個小鎮上安然無恙這麼多年呢?”老者似在嗤笑七荒居然問這種問題。
這個回答似乎在七荒的意料之中,但是七荒想不明白此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爲何除了秦潼,暗中還有一個潛藏的守令人?而秦潼又是如何相信此人,並且容忍此人隱居在此處?而且看情況,秦四皇肯定也是知道人的存在的,但是之前也是隻字未提。
“莫非...前輩是...”七荒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小友是個聰明人啊。”老者似乎有些欣賞。
“前輩是要取回界域令嗎?”七荒試探性地問到,若真是如此的話,此事倒是有點難辦了。
“不必,守護它是我的職責,持有它不是我該做的事,何況秦四皇既然將它託付給你,秦潼一樣地沒有收過去,我自然也不會把它取回。”
老者的話,算是消除了七荒的顧慮,之前秦潼跟七荒講的十分清楚明白,界域令的事情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即便是人王族的人也不能告知。
“秦潼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界域令關乎太大,唯有無缺的仙器能纔可完全掩蓋它的氣息,如此方能萬無一失。”老者的話十分嚴肅。
“晚輩謹記前輩的囑咐。”七荒放下手中的包子,鄭重地承諾道。
“那就麻煩小友了。”老者話音剛落,屋子裡瞬間恢復正常,江傑前奔的身影繼續前竄。
“小杰,回來!”七荒大喊。
但是沒有用了,這麼強大的慣性豈能說收回就收回。
老者袖角輕動,江傑的身形頓時倒飛而回,然後平穩地落在條凳上,江傑想問些什麼,七荒卻十分熱情地給他遞上包子。
江傑見狀也未再多問,默默地吃着包子。
沒過多久,曉月晃着小腦袋,一蹦一跳的回來了,出去逛了一圈似乎特別開心。
“哥哥,我回來了。”曉月進門就歡呼雀躍。
“來,曉月,坐。”七荒笑了笑,拉着曉月坐在旁邊。
“哥哥東西我都買回來了,給你。”曉月從手上取下一枚儲物戒,交給七荒。
不錯,七荒交給曉月的購物清單上,第一個就是儲物戒,否則曉月一個小孩子,哪裡能提的動這麼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