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爲攻 078 陰鬱
“喂.你好.”皇甫珏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眉骨不由的緊蹙.他從沙發起來.走向後花園.
江子陵看着皇甫珏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心裡不由的滋生了好奇心.誰的電話.
“有什麼事.沒事我掛了.”皇甫珏走出後花園.冰冷着臉色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
跟他講電話的那個男人不是誰.正是皇甫珏出院時.遇到的那個朋克男.叫塞姆.
“JUE.你是還在生我當年背叛你的氣嗎.”電話那頭.塞姆用着一口難過的口吻問道.“對不起.我當時真的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
皇甫珏不想再聽這些事.直接把電話掛了.拳頭緊握的想要發泄一番.
這時.同一個號碼再次撥了過來.皇甫珏果斷的直接掛了.可是電話那頭.塞姆並未因此而放棄.繼續掛過來.
拒接.拒接.再拒接.手機震動在手心震動的讓皇甫珏恨不得讓它粉碎.
可是.心裡卻有個理智在束縛着他.
塞姆.是皇甫珏前一任男友.兩人相戀了兩年.當時的皇甫珏還真的是被他魅惑的神魂顛倒.乃至不顧母親的反對毅然跟他在一起.
可是.並不是你全部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就在他正要跟那個男人商議一起開個婚戒公司的前一個晚上.他竟然看到他以爲會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跟別的男人在牀上抵死纏綿.就在他的牀上.
皇甫珏當時是抓/奸在牀.陰冷着臉色嘲笑自己瞎了狗眼.氣憤的他當晚就把那棟因爲那個男人而租的別墅退了.回到家裡.把那套剛整理出來的開公司的程序表全都撕了.
失戀的他.最開始還以爲那個男人會回來跟自己道歉.求自己原諒他.可是.結果是讓他失望的.
他的來電.是在五年後的這一刻.
“把你要說的話.一次性說完.”皇甫珏最終還是又接起的電話.冰冷着語氣說.
“JUE.謝謝你.”電話那頭.塞姆的心裡在爲就知道你會接而感到得意.語氣上卻佯裝出一副哀傷的口氣.“對不起.我應該跟你說實話纔對的.我愛你.可是我的了癌症.是腦癌的晚期.當時醫生跟我說我活不了多久.我不想讓因爲我的死去而難過.所以才安排那樣的謊言讓你看到.”
皇甫珏的微微一動.五年前還殘留的那一絲薄薄的情意又被勾起.但很快.又果斷了被他壓了下去.
他冷笑一聲.問：“是嗎.那你現在怎麼還活着.”
塞姆突然意思到自己說的有點不太符合實際情況.趕緊解釋.“因爲我服藥了.沒想到那個要還真把我的生命延長了.兩年前.我發現自己還沒有死.就像再次見到你.回到你身邊.我已經錯過了一次.這次我不想再錯過.”
“……”皇甫珏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吸進肺裡的空氣都是帶刺的.扎得他難受.
塞姆像是感應到電話這頭的男人的情緒變化.一鼓作氣.演到底.他開始哽咽着聲音說：“JUE.醫生跟我說.藥能維持我生命的時間只有半年了.很短很短的半年.就連兩百天都沒有……在我生命最後的日子裡.我希望.留下的全都是跟你在一起的記憶……好嗎.”
皇甫珏緩緩地睜開雙眸.看着天際邊的正在慢慢蔓延過來的陰霾.黯淡下眼神.最後還是問了句.“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電話那頭.塞姆見對方真的成功上當了.很興奮的對他的合夥人喜不吱聲的點點頭.然後換上憂傷的口氣說：“我在家裡.沒有住院.醫院裡的空氣我很討厭.我告訴你我現在住的地址.你等一下過來好嗎.我好想見你.”
皇甫珏的心口被什麼堵着.他回過頭朝屋裡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跟他要了地址.
在客廳裡坐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江子陵見皇甫珏終於講完電話進來了.看着對方並不打好的臉色.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是誰打來的電話.怎麼說了這麼久.
皇甫珏來到沙發這邊.讓江子陵座邊一點.然後自己曲折修長的腿在上面躺下.把頭枕在江子陵的大腿上.面向着江子陵.呼吸着有這個男人身上氣味的空氣.好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下.
“怎麼了.”江子陵撫摸着他那頭淺琥珀色的短髮問道.
皇甫珏沉默了半響.開啓美麗的脣形.說：“給我掛電話的是我的前男友..塞姆..就是上次在醫院裡碰到的那個男人”.
江子陵聽了.臉色不由的微微發白.前男友……講個電話講了一個多小時……
“他得了腦癌.只剩下半年的時間……”皇甫珏繼續說.“他想我去陪他度過最後的生命時間.你怎麼看.”
“……”江子陵的修長的指尖落到了對方那張英氣凜然的俊臉上.沿着那刀削般的側臉輕輕描繪.
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誰會願意把自己的心愛的人推送給別人.
只有傻子吧.
“你跟他當時爲什麼要分手.”沉默了半響.江子陵問道.
是傻子也不會這麼傻.
“我當時以爲他跟別的男人亂搞.其實那是他的謊言……”皇甫珏解釋道.“他正是因爲得了腦癌才編織出那樣的謊言來欺騙我.讓我跟他分手.不必承受我永遠失去他的痛……”
江子陵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臟賭得慌.這是什麼意思.
要分手嗎.
還是要我跟別的男人共享你.
“你還愛他嗎.”江子陵的這個問題.是他鼓起了全身的力氣才問出的.彷彿這五個字都是鋒利的劍.吐出時.喉嚨被刺得生痛.卻還是忍着.把撕心裂肺的話說完.“如果你還愛他.就去找他吧……”
沒有曾經.一切都會改變……
這去不去.該不該去的問題.最終還是被拋回給了皇甫珏.兩人就着這一躺一坐的姿勢沉默着.
直到那古老的時鐘敲起晚上六點的時刻.沙發上只剩下坐着的人.那個躺着的男人早已離開.沙發上.他躺過留下的溫度早已冷卻.
“江先生.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少爺他說今晚不回來吃飯.讓你別等他.”辰南過來說道.
江子陵黯淡着目光.應了個鼻音.“嗯……”卻還在沙發上坐了半響才起身到餐廳裡.
寬大的餐桌.豐盛的菜色.卻只有一個人默默品嚐.
“辰叔.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江子陵對站在一邊的辰南說道.
“謝謝.皇甫家族的規定.下人是不能跟主人客人同桌的.”辰南解釋道.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得跟古代一樣.現在很多保姆不都是跟僱主同桌吃飯.
江子陵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拿起筷子.沒有心情.自然沒有食慾.沒吃多少.就放下筷子.說飽了.
辰南察覺到了江子陵的心情.卻什麼都沒說.待江子陵離開餐廳之後開始收拾餐桌.
江子陵不知道皇甫珏是多少點回來的.只知道他來到自己睡的客房.鑽上牀.從後面把自己緊抱着.
這麼溫柔的舉動原本是能讓他感到安心的.可是這一刻.卻讓他感到心如刀割.痛的快要窒息.卻拼命忍着不讓自己有何異樣.
次日.沒有睡好的江子陵準時起牀去上班.還在被窩裡睡着的皇甫珏沒有像往常一下拉着他不要走.繼續睡.
江子陵洗完漱.換好衣服.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倒回客房裡看了一下.換成抱着被子睡的皇甫珏.眼神黯淡的如一潭死水.
“開我的車去吧.鑰匙在茶几上……”江子陵轉身離去時.抱着被子睡的男人發出懶懶睏意的聲音.
江子陵輕輕地把房門關上.下到一樓.看着茶几上的車鑰匙.最終還是沒有拿.步行去地鐵站坐地鐵.
進到公司門.前臺的小姐立即就跟江子陵打了聲招呼.“早.很久沒有看到你來上班了.JUE他的傷勢好多了吧.”
江子陵微笑的點了一下頭.“早.好多了.”
進入設計部.徐倩倩一個問候.讓全辦公室的妹紙的頭都猛的一下擡起來.然後都好奇粑粑的打招呼.
“江子陵.好久不見.最近過的好嗎.JUE他怎樣了.”
“JUE出院了吧.”
“JUE他還會回來公司嗎.”
“JUE ……”
幾乎所有的問題都帶着JUE這個名字.讓江子陵感到小些許的鬱悶.怎麼個個都問他皇甫珏的情況.
該不會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跟皇甫珏的關係了吧.
“子陵.你來了.正好有事要跟商量.”這時.後面進來的Jean說道.
“OK.”江子陵點了一下頭.跟上Jean走進總監辦公室.途中.有幾個妹子小聲的跟他說.“子陵.保重.Jean他是個很嚴厲.一點都不講情面的惡魔.”
江子陵嘴角抽動.有那麼恐怖嗎.Jean不是一直都挺好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