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嶽離去後不久,霍震山又叫家丁將程遠鬆請來內堂,再吩咐下人將霍君白也叫來。
“程仙長,這是我外孫霍君白。”霍震山拉過霍君白,笑着介紹。
程遠鬆微笑道:“我曾聽君瑤經常提起霍小弟,還誇霍小弟是學武奇才,今日一見,果然骨骼清奇,是個學武的好料子。”
霍震山聽他大肆誇獎,心中高興,忙問道:“程仙長,你看看君白這身子能否修真?”
程遠鬆一愣,沉吟了一下,說道:“要修真的話,還得看自身的五行之氣屬性,就是自身氣息要與金;木;水;火;土,至少一脈相同,才能調用自然界中這一脈的力量,比如說天生命氣屬金的修真者,他便可以通過修真來控御金屬之物,御劍傷人。天生屬火的修真者,便可學控火之術,引火除魔。”
“比如在下,天生便是木火雙屬性,可以控木召火。這樣的屬性千里挑一,恩師見到我天賦異稟,纔會破格將我收爲弟子。”程遠鬆說到自己是木火屬性時,言語之中頗有自得之意,料想他這樣的屬性的確算是少見。
“那程仙長能否看看君白是什麼屬性?”霍震山聽他這麼說,連忙問道。
“呃……這個,在下才疏學淺,觀人五行的法子還沒有學會,落星閣中,只有恩師一人有這樣的本事。”程遠鬆臉上微微一紅,連忙答道。
“程仙長,那我表姐是什麼屬性?”霍君白聽他介紹起五行屬性,微微好奇。
程遠鬆聽他這麼問,眼中露出羨慕之意,嘖嘖兩聲,說道:“君瑤師妹不僅天資奇高,而且連氣息都是天下少見的金木水三屬性之氣,這樣的屬性,萬中無一。恩師曾說,像師妹這樣的,只要持之以恆的修煉,日後成就絕對可以達到返璞歸真之境。”返璞歸真境界簡稱歸真境界,練到歸真境界,人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甚至可以恢復青春,是修真者做夢都想達到的境界。
“程仙長,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仙長可以答應。”霍震山笑了笑,突然正色說道。
“霍老請說!”
“我這外孫從小都沒有學過練過內功功法,如今已經有十四歲了,再學內功怕是有些跟不上了……”霍震山躊躇了一下,才緩緩說道。
程遠鬆點點頭,他也知道凡是學武之人,起步太晚者,體內基礎一定沒有打好,日後真氣上限必然有限。
在乾坤世界中,凡是高手大家,必然是幼年學武起步,這就好比建造高樓,地基打的越深越穩,樓才能建的更高更堅固,霍君白如今已經十四歲了,已經錯過了最佳學武的時機。
程遠鬆心想你提起這事,肯定話裡有話,只得微笑道:“霍老的意思是?”
“程仙長,你能不能稟明吟風子閣主,將君白這孩子也收到門下?”霍震山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落星閣在飛雲國內名氣極大,閣內他親傳弟子只有六人,霍君瑤也是他所收的關門弟子。而其他弟子,都是花了很多錢財才收入的三代弟子,只能學習一些粗淺真法,並沒有資格學習高深的妙法。所以霍震山爲了霍君白的前途,也是開門見山的提出了直接讓吟風子收他爲徒的要求。
“這……這個……”程遠鬆心想師傅一向收徒謹慎,再說霍君瑤已經是師傅所說的關門弟子了,怕是不會再收徒了,不由得眉頭一皺,臉色變得十分爲難。
“程仙長,我們霍家願意每年拿出十萬金幣,作爲君白這孩子學習的費用!”霍震山咬了咬牙,猛的站了起來,似乎心裡下了好大的決心。
“十萬金幣?”程遠鬆臉上肌肉微微一顫,頗爲驚詫,就算是修真界,十萬金幣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在落星閣中,那些三代弟子,每年的繳納的費用不過纔是兩千金幣而已。
程遠鬆心想只要能將霍震山偎好,師妹一定會對自己好感大增,此事自己雖然做不了主,但是可以稟明師傅,自己在一旁給霍君白說說好話,再加上師妹霍君瑤旁敲側擊的說上幾句,也許師傅看在十萬金幣和師妹的份上,心中一高興,再收一個弟子也有可能。
想到這裡,便點點頭,說道:“這樣吧,我這趟回去,便帶着君白小弟同行,先讓師傅見見小弟,看看小弟的五行之氣屬性,如果師傅滿意了,說不定就將小弟直接收爲小徒弟了。”
霍震山聞言大喜,連忙道:“程仙長今次回山,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儘管開口,老夫這就差人去備。”
程遠鬆淡淡一笑:“無需霍老費心,修真之人不戀方外之物。”
“快謝謝仙長!”霍震山連忙一拉霍君白,連聲催促霍君白向程遠鬆道謝。
修真學道不僅需要極高的天賦,背後還需要有大家族的財力支持,在乾坤世界上有句古話:練武窮三代,修真毀一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練武的人需要花費大量的資金,普通人若是學武,得窮其上下三代的資金。而修真毀一生的意思則是:修真需要的金錢就是個無底洞,怎麼填也填不滿,只要你跨入修真界這個大門,就是會變成一個吃錢的怪物。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特別是修真門派,他們需要用錢的地方更多,隨便吃一枚二三品的丹藥就得數千金幣,那消費之巨大,是普通練武門派不敢去想象的天文數字。
霍君白身份低微,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去修真學道,而且落星閣收徒向來嚴謹,有錢也未必能進,所以他更是不敢想有一日能有機會進這種高門大派。
霍君白心中一直有個秘密,他其實默默的喜歡着高高在上的天才表姐霍君瑤,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意,而是純純的喜歡,他喜歡錶姐,不僅僅是因爲她貌美無雙,更是因爲她從小就很關心自己,教授自己功夫,在他幼小的心中,早已把表姐霍君瑤當做了自己最親的人。
只是他身份卑微,只能把這種喜歡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從來不敢有所表露,若是能和表姐同門學藝,日後自己若是道法有成,和表姐一同行俠仗義,降妖除魔,那何等快活,就是神仙與他互換身份也不幹,想到此處,連忙躬身對程遠鬆行了一禮:“君白多謝程仙長費心!”
程遠鬆微笑道:“別謝我,若是事成之後,你好好的謝謝師傅纔是真的。”
霍震山哈哈大笑,臉上滿是喜色,笑道:“仙長難得來一次,在此盤桓幾日,讓老夫盡下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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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鬆臉上浮上一抹微笑,道:“多謝霍老盛情,但這幾日君瑤師妹怕就要出關,我想早日把君白小弟帶過去,和師妹一起央求恩師,這樣收下君白的可能性也就大一些。”
“是是是,還是仙長想的周到,那今日天色已晚……”霍震山指了指窗外露出的半個月亮,笑了笑。
“嗯,也好,我就在打擾一日,明早我帶着君白出發!”程遠鬆見今日天色已晚,便就應承了下來。
在寒暄片刻,天色向晚,霍震山安排了上房給程遠鬆修習,霍君白也回房自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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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你還是省省勁吧,你的體質,不適合去普通門派修真!”夜裡,霍君白剛剛睡下,小五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霍君白一天都沒有聽到小五說話,這時聽他問話,連忙坐起,問道:“我……不能修真?”
“誰說不能?只是你天生五行之氣薄弱,不能依靠普通的修真法訣。”小五笑了笑,回答說道。
“五行之氣?薄弱?”霍君白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大爲不解。
“行了,現在給你解釋你也不會懂,你也別繼續問了,總之,你聽我說的,等你長到十八歲,你上輩子的記憶便會覺醒,你就什麼都會知道了。”小五神秘的笑道。
“小五,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用去那什麼落星閣?”霍君白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啊,你還不明白霍震山這小傢伙的苦心嗎?”霍震山已經七十歲了,小五居然叫他小傢伙,弄的霍君白哭笑不得。
“你如今在霍家得罪了你表哥霍君星,還有你小姨霍中玫一家,再加上莊主霍中天,就算你外公力保你,怕也保不住,不如把你送到落星閣去修真。何況,你外公看上的只是你的特殊能力,他如此待你,只是希望你能練成武功後感激他的恩情,幫他殺一個人而已。”小五笑了笑,繼續說道。
霍君白臉露懷疑神色,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哈哈,本大爺最善於窺心之術,怎麼會不知道各人心裡打的什麼小九九?”小五的聲音一轉,充滿了自傲之意。
“那我外公想讓我幫他殺誰?”霍君白想起當日自己爆發出那霸王之魄的能力時,外公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比平日要好太多,居然捨得用五萬金幣來換取自己一命。不禁微覺好奇,不知道外公想除掉誰。
“當然是你爹爹!”小五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這個人來。
“什麼?我爹爹?”霍君白心中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
小五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笨啊,你想想,你媽媽是你外公最愛的女兒,卻不明不白在異國懷了孕,然後生下你沒多久,你媽媽就去世了。可以說,你媽媽能有這個不幸的結果,歸根到底是你父親所害,不管他心中怎麼想,但是最終造成的傷害已經完全加在你媽媽身上。”
霍君白咬着嘴脣,心中一片黯然。父親,這個詞,是多麼的神聖。別人提起來自己的父親,心頭中總能泛起溫暖和慈祥,但霍君白的心中只要想起父親,那心頭便是如同被刺了一劍一樣痛,滴血不止。
自小無父無母,受盡欺凌,這一切,都是拜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所賜。
“正因爲如此,你外公對你父親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而對你,他是又愛又恨。愛你,那是因爲你是他最愛的女兒的孩子;恨你,則是因爲你是他最恨的人的兒子,他一看到你褐色的雙瞳,就想起你的身世,心中便是來氣。”小五接着給霍君白解釋。
小五說到這裡,霍君白已經九成九相信了他的話,但他還有一個疑問,又問道:“那我父親是誰?爲什麼外公不去親自殺了他,反而要培養我,讓我去殺他?”
“傻瓜,你真是夠笨,你想想,你父親是蓋亞大陸上一個有名的領主之子,身份高貴,武功比你外公只高不低,你外公如何報仇?只能藉助於你,等你學成武功,他便會將你送到你父親身邊,讓你去刺殺他。因爲父親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有敵意,你只要武功過得去,就有很大的可能將他刺殺。而且,你外公讓你去刺殺他,更是希望他見到刺客居然是自己的兒子,那心中的悔恨也會加倍。”小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淡淡的補充道。
“小五,我還是不明白,我又沒得罪霍君星表哥,他爲什麼要加害我?”霍君白心中想起霍君星害人的法子,不禁有些後怕。賀俊和霍中玫都是明刀明槍,而霍君星卻是殺人不見血。
小五無奈的笑了笑:“你情商真夠低的,就是白癡都能看出來虞柔那小丫頭心中很是喜歡你,在那霍君星心中,早把你當做情敵了!”
“呃……”霍君白撓撓頭,不禁有三分尷尬。
“嘿嘿,好了,睡罷,我老人家魂力有限,和你說了這麼一段話,消耗很大,這會兒得去好好睡上一覺,沒有什麼大事不要叫我啊!”隨着乾笑聲,小五的聲音慢慢沉寂下去。
“唉,沒想到虞柔那小丫頭居然差點害死我啊……”霍君白無奈的苦笑一聲,拉過被子再次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