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無言以對。
換成是任何人，看到閆阿嬌的背影，再看到她平庸至極的面容，都是會感到惋惜的。
就如同是一件最精美的瓷器上，出現了一個斑點。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覺得遺憾。
這是人之常情。
和美色有什麼關係？
“我懶得與你爭辯這些。”
林暮當即催動飛劍，“要打就打，囉嗦什麼？”
閆阿嬌冷笑一聲，“還說不喜歡美色，若是我貌若天仙，你還會那麼急切的要與我動手麼？”
“我喜不喜歡美色，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我喜歡美色，爲何一定要找你？”
林暮被閆阿嬌弄得一陣煩躁，當即就是開始調動天地之威，準備發動攻擊。
“是麼？”
閆阿嬌不爲所動，並沒有在意林暮已經是調動天地之威，嬌笑道，“你喜歡美色就行了。”
“接下來，我就讓你知道，爲何一定要找我了。”
閆阿嬌語氣輕柔，宛若是在林暮耳邊細語一般。
“故弄玄虛！”
林暮催動戮天劍，一劍狠狠劈出。
閆阿嬌倉促間催動飛劍抵擋。
她果然是無比強大，劍域巔峰的劍道造詣，同樣是擁有至寶，神識也是達到仙人之境。
林暮的修爲比她弱了一個大境界，她的劍道造詣比林暮弱了一個大境界。
而林暮同時還能調動天地之威。
瞬息間，林暮就是佔據了上風！
閆阿嬌不停抵擋，她的元氣在迅速消耗着。
林暮的優勢越來越大。
如此輕而易舉，就是佔據絕對上風，林暮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雖然當初對付方若，也是和今日一樣，但那時他並沒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而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太簡單了！
若是所有的大乘期修者都是這樣的話，林暮真的可以說自己就是仙人之下第一人了！
這些大乘期巔峰修者或者真魔，劍道造詣最高的，也就是方若和閆阿嬌這樣的劍域巔峰境界，都是比不過他。
他們到了大乘期，也是無法調動天地之威了。
天地反而會反過來壓制束縛他們。
只有極少數強者，能夠領悟出法則之力，掌控天地法則。
閆阿嬌這落敗的速度太快了，林暮懷疑她恐怕是領悟出了什麼法則之力，正在準備施展出來。
現在一切不過是假象，就是爲了讓他麻痹大意！
林暮越是佔據上風，越是覺得心裡不安。
突然，閆阿嬌閃身退開，面色蒼白，連連道，“在劍道上，我打不過你。”
林暮一愣。
“在劍道上打不過我？”
林暮不由問道，“難不成你還擅長其他的？”
“當然，戰鬥會有勝負，自然要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贏就好。不過我用出劍道，基本就沒人是我對手了。”
閆阿嬌望着林暮道，“你的實力真的很強，有資格讓我全力以赴！”
“你果然是沒用處全力。”
林暮恍然大悟。
“你還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
林暮凜然不懼。
他最強的就是劍道，若是劍道無法湊效，就只能是施展神識攻擊了。
他想象不出，這世上有什麼比飛劍攻擊力更強悍？
還有什麼比神識更有殺傷力？
“征服你這樣的絕世奇才，讓我感到特別的爽快，你有資格讓我動用那一招。”
閆阿嬌忽然面色潮紅，眼眸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低聲吟道，“化仙爲凡。”
化仙爲凡？
林暮不明所以，這是什麼玩意？
剎那間，天地變幻，他出現在一個草廬前，這是一片山谷，漫山桃花盛開。
一隻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相公，回去吃飯了。”
聲音婉轉輕柔，透着嫵媚。
林暮豁然轉身。
看到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面龐。
正是閆阿嬌。
林暮二話不說，就是要催動飛劍，想要擊殺閆阿嬌。
結果一伸手，手裡卻是空空如也。
周圍也沒有任何動靜。
甚至是，他都感應不到周圍的其他事物了。
戮天劍沒有了，神識沒有了，靈力也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林暮連忙向閆阿嬌問道。
“你現在還想殺我，真是太狠心了。”
閆阿嬌見林暮的舉動，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不由故作痛心狀。
“你一定是把我帶到幻境裡面去了是麼？”
林暮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悄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很疼。
或許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至少他自己是真的。
沒等閆阿嬌回答，林暮自己就是察覺到不對勁。
這根本就不是幻境。
若是幻境的話，誰的幻境，他無法看穿？
可是，這若是真實的，那他的靈力呢？飛劍呢？神識呢？
“看到你現在滿臉不解的樣子，我真的是很開心，不是絕世奇才麼，你猜猜看，你現在是在哪裡？是在幻境麼？”
閆阿嬌滿臉得意。
林暮默不作聲。
這一次，他又栽了一個大跟頭！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你說的單獨赴會，決一死戰？”
林暮冷笑一聲。
是笑自己。
還是他太心慈手軟，早知就該放出青牛和星晴他們，一哄而上，將閆阿嬌瞬間擊殺。
“你看到我的幫手了麼？”
閆阿嬌張望四周，不可思議笑道，“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單獨赴會麼？”
“這是什麼地方？”
林暮問道。
“一個所有人都進不來的地方，這片天地，
只有我們兩個人，並且永遠只有我們兩個人。”
閆阿嬌傷心道，“你剛剛還想要殺了我，我若是死了，這片天地以後就只剩下你自己一個人了，一個人，永遠一個人。”
她的聲音帶着蠱惑，有一種讓人陷入其中的力量。
“你若是死了，我就能離開這裡了吧，這肯定是你創造出來的一個所在。”
林暮依舊保持着清醒。
“果然很聰明。”
閆阿嬌笑着說道，“可惜你猜錯了，這個地方是本來就有的所在，只不過是我將你帶到了這裡而已。”
“本來就有的所在？”
林暮一陣不解。
世上會有這樣的地方麼？
他現在失去了所有的修爲，最讓他驚駭的是，他的身體，也不再是擁有強大的體魄了，就是正常人的血肉之軀，掐自己一下，都會感到疼痛。
他完全變成了一個凡人了！
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林暮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這場戰鬥，他要靠什麼逆轉？
目光落在閆阿嬌身上，林暮忽然想到一個對他很有利的事情。
“你也是失去所有能力了吧，變成了一個凡人女子。”
林暮望着閆阿嬌，平靜道。
好可怕的化仙爲凡！
連自己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