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王叔一邊唸叨着村子內的家長裡短,一邊抽他那旱菸,煙氣隨着風,全糊在了方羽臉上。
“王叔,你說上哪可以學到拳腳功夫?我今天碰見個特別厲害的人......”
方羽被王叔的煙嗆的不行,使勁揮了揮手,將今天在巷子裡的經過和王叔講了一遍。
“聽叔一句話,以後遇見這種事別瞎摻乎,小心引禍上身。”
說完,他頓了頓好像在想些什麼,隨後又道:“以前我在青雲鎮當鐵匠時候,鎮北邊有家武館,教些拳腳功夫,也不知還在不在。但要我說,都是狗屁!拳腳再好也禁不住別人砍兩刀。”
說罷,王叔便開始講他當年打的兵器有多厲害,又是如何手持長刀懲奸除惡。他越講越興奮,邊說還邊給方羽比劃,手中的煙桿都差點甩掉。
“那王叔你這手爲什麼會成這樣?”
方羽這話剛說出來便後悔了,這種問題問出來不是正戳王叔的痛處嗎。見王叔的背影明顯停頓了一下,又默默抽了口煙,隨後的話讓方羽震驚不已。
“修仙者。”
方羽在陌雲城時,經常聽人說天上飛的仙人還有吃人的怪物,但他自己從未親眼見過,只當是大人嚇唬小孩的伎倆。
“當年因爲些瑣事,只用這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便有一道白光將我的手指斬斷。其他的我已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們口中一直在說着什麼‘區區凡人’”
“仙人都如此不講道理的?”
王叔又吸了兩口煙,苦笑了兩聲。
“不知道。”
和以前大人們說的截然不同,小時候方羽聽他們都說仙人們有求必應,拯救世間水火,打敗兇惡吃人的怪物,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但正當他恍神的時候,他和王叔突然被一羣人圍住了去路。
“停車!”一個衣着破爛手持長刀的人衝他們喊道。
方羽擡頭看了看,這幫人約莫有二三十人,個個抄着傢伙。其中的一個光頭看樣子大概三十多歲,手中拖着把大刀,背上還揹着把通體火紅的長劍,正惡狠狠的看着他。
“豹爺,就是這小子傷了我們三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方羽在巷中踹飛的那個地痞。
“各位好漢,這中間是否有什麼誤會?我與我小侄子從未見過各位啊?”
王叔瞬間明白了情況,連忙下車給這些土匪行了個禮,順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交到了說話的地痞手裡。地痞打開布袋看了一眼,卻一腳將王叔踹倒在地。
“去你*的,就這倆子兒糊弄鬼呢?”
地痞口中的豹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着方羽,許久之後纔開口:“小子,你可知道你壞了我們多大的事?現在將玉佩交出來饒你不死。”
玉佩?什麼玉佩?這一句話讓方羽摸不到頭腦。
“什麼玉佩?我不知道!”方羽衝那光頭喊道。
“豹爺,跟他費什麼話,把這倆人宰了咱們搜身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周圍這些土匪全都舉起了武器。方羽見狀連忙翻身下車,從車斗順手抄起了一把柴刀架在胸前。此時的他心臟砰砰直跳,握刀的手也在顫抖着。
光頭看着方羽,眼前閃過一絲玩味,用手指了指兩個人,那兩人瞬間會意,提着刀徑直向方羽衝來。
但倒在地上的王叔此時卻突然翻身而起,先是一腳將其中一人踹倒在地,後又捏住另一人的手腕順勢一擰,竟將那人手中的刀奪了過來!接着王叔手起刀落,直接將二人結果,從王叔起身到斬殺二人僅幾個呼吸之間,在場所有人包括那光頭都沒反應過來。
“練家子?”光頭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一幫匪而已,在我王一刀面前還是太不夠看了。”方羽背後傳來王叔冰冷的語氣,彷彿換了個人一樣。
“怕什麼!他們就倆人,兄弟們一塊上!把他倆亂刀砍死!”
地痞的話說完,衆土匪又都舉起了武器謹慎地向方羽他們靠近。
王叔環視了一週,對着方羽說道:“你就站在我身後,握緊武器見人便砍,切莫猶豫。”
“衝!殺了他們!”
伴隨着其中一個土匪的叫喊聲,所有土匪都從四面八方向二人這邊衝來。一瞬間,原本靜謐的林間路被刀劍的碰撞聲打破。王叔的動作乾淨利索,就在喘息之間,他面前的七八個土匪已經被斬殺。
再看方羽這邊,他胡亂揮舞着手中的柴刀,混戰之下竟然也砍倒了兩個土匪,但原本破舊的柴刀在砍倒兩人後刀刃也徹底捲了。方羽此時已殺紅了眼,朝其中一個土匪扔出了手中的柴刀,凡是近身的土匪都被他一拳一個打倒在地,到最後甚至開始動嘴撕咬起來。一時間衆土匪竟不敢近身。
“夠了,停手!我來會會他!”
衆土匪聞聲散開,光頭見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己的小弟已經死傷過半,提起刀朝王叔的方向砍去。
叮!鐺!王叔與光頭的刀相互碰撞,火花四射!兩人的招式奇快無比,一時間竟難分伯仲!但突然,站在外圍觀戰的地痞從懷裡掏出兩枚黑色物體,徑直向王叔扔去。
“小心暗器!”方羽喊出聲時卻爲時已晚,王叔聞聲躲避,卻還是被其中一枚打中左臂!
“陰毒小人!”
王叔嘶吼着一腳挑起地上的鐵劍,而後隨手向地痞擲去。那地痞未來得及反應,被飛來的劍直接貫穿,釘在了其身後的樹上,滿臉盡是不甘的模樣。
光頭的動作也未停,持刀一記橫砍,王叔抓起一把沙子撒了過去。光頭被沙子迷了眼,一刀揮空,王叔卻不進反退,眨眼間便衝到了光頭面前,此時的光頭再想出招已是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男人斬斷自己的雙手,然後隨着小腹的一陣劇痛倒了下去。
王叔一把扯過光頭背上的長劍扔給了方羽,因爲他中了暗器之後渾身開始發軟,光是將頭領斬殺就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剩下的土匪只能靠方羽了!
方羽接過那長劍,就在拔劍出鞘的那一瞬間,頓時火光沖天!他感到一股神秘力量環繞在自己周圍,隨後身體竟自己動了起來,腦海中竟浮現了幾道金光燦燦的文字!
“浩瀚寰宇,魔道稱雄,焰雲玄霜,劍破蒼穹!”
魔道?哪有魔道?方羽不解其中含義,但此劍定是文字中的那焰雲劍了!
隨着腦海中的文字消散,方羽也回過神來,幾名土匪已經倒地,均是一擊致命!但他手中卻空無一物,焰雲劍不知到了何處。
忽然,方羽感到一陣風吹過,三名身着青衣的男女從天上落下!
“回答我們的問題!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