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噩耗

王浩等人離開泉州之後先到了杭州,依然安頓在沁園。這裡是任我行的老巢,安全性比較高,而且消息也比較靈通。只是他們這次來,任我行和向問天卻已經不在了。王浩多問了幾句,才知道任我行還真是謹慎,準備工作到現在也還沒做完。聽他們這麼一說,王浩知道上黑木崖一舉除掉東方不敗的日子還得等些日子。

問完了任我行的事,王浩才問起恆山派的事。沁園的人雖然是任我行一系,但他們和黑木崖還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知道一些內幕。襲擊恆山派的人,確實不是魔教。

這一點倒是沒在王浩的意料之外,可是另外還有一件出乎他預料的事,就是恆山派被襲擊之後並沒有什麼大動作,而是繼續回恆山去了。這讓王浩先是詫異,接着才恍然明白了什麼。

現在嵩山派和魔教槓上了,嵩山以一派之力對付魔教,雖然魔教現在是羣龍無首,但也不是嵩山派能對付的了的。偏偏嵩山派這個時候還得罪了五嶽劍派的其他四派,弄得衆叛親離,沒人願意幫手。正常情況下,襲擊恆山派的人是魔教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其他四派和嵩山派還是盟友關係,魔教在和嵩山派動手的時候,自然要防着其他四派,先下手爲強也是很正常的。但王浩卻另有想法,如果他處在左冷禪的位置上,只怕也會來一招破釜沉舟,再次襲擊恆山派。只要不被抓住切實的證據,嵩山派就能把責任推到魔教身上。

正因爲大多數人都認爲嵩山派不會再在這個時候樹敵了,所以嵩山派纔好推脫干係。如此一來,原本想袖手旁觀,或者是想消耗一些嵩山派實力的四派,兔死狐悲之下就會立即出手援助。只要他們出手,嵩山派的壓力就可以大大減輕。

可是不知哪裡出了紕漏。恆山派被伏擊了之後,竟然像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小媳婦一樣忍了下來,一點動作都沒有。既不援助嵩山派,也不趁機落井下石,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受到襲擊的恆山派都沒有動靜,其他三派也都依舊靜觀其變。嵩山派還是獨立承受着魔教的壓力。這樣地情況,讓王浩看的暗暗發笑,又對三定欽佩不已。一招不發,就把嵩山派推到了懸崖邊。

不過王浩以爲其他四派不會真的見死不救,他們當初結盟,就是爲了對付共同的敵人——魔教,如果真的讓嵩山派覆滅,其他四派也是脣亡齒寒,豈能真的置之不理?所以他們地目的只怕是要用魔教消耗嵩山派過於龐大的勢力,等嵩山派的實力降到不足以支撐左冷禪的野心時。他們就會出手了。

王浩琢磨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大概想明白,但某些細節還是不太清楚。比如令狐沖爲什麼會那麼湊巧地救下恆山派?他不是應該和嶽不羣一起回華山嗎?現在林平之退出,令狐沖不緊纏着他的小師妹,到處亂跑什麼?會不會是嶽不羣特意派他去救恆山派的?如果只這樣,嶽不羣的用意又是什麼?

這些事情的資料太少,王浩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但是提起令狐沖。王浩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令狐沖學了任我行地《吸星》,時間久了可是個大麻煩,得讓他儘快學會《易筋經》才行。可是如果沒有外力推動,只怕令狐沖是不會去學《易筋經》的。因此,王浩打算去做這個外力,推令狐沖一把。

因爲是去見令狐沖,所以任盈盈主動提出不跟着王浩了。任盈盈不去,金燕兒和曲非煙自然也就都留下來了。林平之趁這個機會把玉珠也留在了這裡,說是要跟王浩去,實際上卻是想趕赴京城。四女不知他心中的盤算。也就都沒多想,就由得他去了。

王浩和林平之兩人離開杭州,兼程北上。這一天他們來到徐州,想在這裡休息一下,於是找了一家飯館吃飯。誰知他們纔剛剛坐下,就聽鄰桌的兩個漢子正在閒聊。那兩個漢子一看就知道也是江湖人,閒聊的話題也是江湖上最近的新聞。從他們的話中,王浩聽到了一個不敢相信地噩耗!恆山派在被令狐沖救下之後,再次遭到伏擊,這一回可沒有令狐沖來救她們了。結果門下弟子死傷大半不說,定閒定逸兩人也一起遭了毒手!

聽到這個消息,王浩如遭雷擊,當時就傻了,發了半天的呆。纔像發狂的瘋虎一般衝到鄰桌。一把抓住那個漢子,紅着眼睛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漢子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可是被王浩這麼一抓,頓時全身無力,想掙扎都掙扎不得,這讓他立即明白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能抵抗的,連忙將消息的來源交代了出來,末了還加上一句:“在下說的句句屬實,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隨意去找人打聽,很多人都知道這事……”

見他說地信誓旦旦,王浩這才相信,茫然地放開那個漢子,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林平之見他如此模樣,急忙又是捶背,又是灌水地,纔將王浩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拉出來。王浩清醒過來之後,一巴掌就把桌子拍碎了,碎木屑甚至還被引燃了!然後氣勢洶洶地拔腿就走,連林平之招呼他都不顧了。

王浩此時雖然滿心悲憤,但頭腦依然清醒,買了馬匹乾糧,就晝夜不休地往恆山趕。林平之本來是想在這裡和他分手去京城的,可見王浩現在的樣子哪裡放心的下?只好也跟着一起去了恆山。

數日之後,兩人來到恆山腳下。他們兩人這幾天根本沒怎麼休息,雖然他們武功都不錯,但也快要累垮了。可是王浩見無色庵就在眼前了,說什麼也不肯休息,將馬匹扔在山下,就開始爬山。林平之嘆了一聲命苦,只好強撐着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無色庵,遠遠地就見庵門前掛着靈幡,不大的無色庵全都籠罩在一片素白的顏色之中。看到這幅景象,一直在心底對自己說這事是謠言的王浩,終於確認定閒定逸兩人已經死了,多日來始終強忍着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給王浩以長輩的感覺地人,第一個是相處了沒幾天的老蒯,再有就是恆山三定了。尤其是定逸,雖然脾氣火爆,但待人卻向來真誠,她教訓王浩的時候最多,但給王浩的感覺卻最親切。此時她們真的死了,王浩怎能不傷心?踉蹌着向前走了兩步,忽然腿一軟,仆倒在地。

林平之見王浩傷心太過,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能上前把他扶起來,默默地陪着他。庵門前有兩個知客女尼,見王浩來了,也連忙走了過來,紅着眼睛說道:“王少俠,你來了……,掌門師伯和師父地靈堂就在偏院,你去見她們最後一面吧。”

王浩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在林平之地攙扶下走進無色庵。來到靈堂,舉目就見無數江湖人都來弔唁,王浩沒心思去管有誰來了,直接來到兩人的靈前,撲通一聲跪倒,放聲大哭。

王浩和恆山派諸弟子都很熟悉,他這麼一哭,頓時引得那些恆山弟子也都忍不住了,也跟着掉起了眼淚。正當他們哭地傷心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不是魔教任大小姐的女婿,大漠狂刀王浩嗎?定閒定逸兩位師太就是被魔教的人殺了的,你這個魔教的女婿還敢現身?諸位師兄師姐,諸位江湖同道,魔教的兔崽子就在眼前,大夥兒一起上,殺了他祭奠定閒定逸兩位師姐!”

有一個挑頭兒的,那些不知內情的人立即羣情洶涌,就要動手。王浩聽到有人在這個時候鬧事,頓時化悲爲怒,猛地站起身來,回過頭來用兇狠的眼神看向那些人,陰森森地說道:“剛纔是誰在說話?站出來!”

人羣中走出一個黃衣漢子,沉聲道:“我說的,你能把我怎麼樣?五嶽劍派和魔教勢不兩立,你既然是魔教的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個人王浩認識,正是曾在衡山見過一面的嵩山派託塔手丁勉。王浩一見嵩山派的人,頓時怒火更盛,伸手就把長刀拔了出來,指着丁勉道:“好個卑鄙無恥的嵩山派,名爲白道,但最擅長的卻是栽贓陷害,我王浩今天就是死在此處,也要先殺了你這個人面獸心之徒!”

王浩是說動手就動手的性格,話音未落,就要衝上去和丁勉拼個死活。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柔和的聲音道:“住手!”

這個聲音不大,但王浩這頭瘋牛卻立即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收刀肅立,恭候那人的到來。人羣分開,只見一個老尼坐在一張椅子上,由四個小尼姑擡着來到靈堂,正是恆山三定碩果僅存的定靜。他的身邊除了幾個恆山弟子外,出人意料的還有令狐沖陪侍在側。

王浩上次和定靜分手時,定靜雖然顯得蒼老,但還算有精神。可是這一次再見面,定靜顯得更加乾枯了,給人以油盡燈枯的感覺。王浩一見她,頓時眼圈又紅了。定靜卻是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對丁勉道:“丁施主遠來辛苦,貧尼招待不週,還請海涵。我無色庵地方狹隘,又沒有好東西招待貴客,就不多留你了,這就請回吧。”

定靜此言一出,一衆江湖豪傑頓時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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