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瀕死練功

沙漠中的夜非常冷,王浩又向火堆中添了些柴,擡頭看看高懸的明月,一時間全無睡意。

無聊之下,王浩又把長刀拎了過來。從小就看武俠小說的他,對武俠夢始終無法忘懷,才半天的時間,怎麼能讓他死心?這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不把它的秘密研究透了,王浩如何能甘心?

花紋的秘密研究不出來,王浩開始向別的方向想。第一個念頭,就是《倚天屠龍記》中的“屠龍刀”!刀身中藏了大俠郭靖和丐幫幫主黃蓉兩人所有的絕學,金毛獅王研究了幾十年也沒研究出來,別是這柄刀也和屠龍刀一樣吧?

大量了一下自己手中這柄刀,王浩搖了搖頭。別說這只是個推測,就算是真的,王浩也不能把刀弄斷了。現在王浩可還要靠這柄刀活下去呢,要弄斷也得先走出沙漠再說。

接着,王浩又想起另外一部已經不記得名字的小說,也是有一套非常了得的刀法,刀譜就藏在刀柄中。這個秘密連刀的主人都不知道,直到他被殺了,刀也落到別人的手中之後,才被發現。

將刀折斷是不行的,但刀柄就好說了。這柄長刀的刀柄這麼長,斷掉一截也不算什麼。於是他開始興致勃勃地研究起刀柄來。可不論他怎麼弄,也沒發現一點可以活動的地方,這讓王浩非常的失望,惱火之下,隨手將長刀扔了出去。

沙漠上最多的是黃沙,但也不是沒有石頭,偶爾也會被狂風吹走表面的沙子,將地下的石頭露出來。王浩隨手這麼一丟,那柄刀無巧不巧地正摔在一塊大石頭上,發出“噹啷”一聲脆響。王浩也不管它,躺倒在沙子上睡了過去,再這麼耽誤下去,明天就更沒精神了。

第二天,太陽都快要升到中天了,王浩才懶洋洋地起身。他本就打算在這裡多休息兩天,所以起的遲了也沒什麼。去找了些吃的填飽肚子之後,王浩又躺下休息。可是他這時已經睡足了,哪裡還睡的着?一轉頭,剛好看見昨天被他扔了的長刀。

王浩爬起身來,將長刀撿了回來,習慣性地又摸了摸刀柄。突然,他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過了好半天,他才艱難地低下僵直的脖子,查看長刀的刀柄。隨着他輕輕地一拔,刀柄被拔起了一段,刀柄變成了一箇中空的鐵管。

王浩看着刀柄,又呆愣了半天,突然哈哈狂笑起來,直笑的前仰後合,眼淚橫飛。原來那刀柄是可以分成兩截的,中間用鎖釦扣緊。只是那鎖釦製造的太隱秘,王浩費了老大的工夫也沒發現,昨天那摔,無意之中將鎖釦震鬆了,這才讓王浩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好不容易忍住狂喜之情,王浩將刀身倒轉,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隨着王浩的動作,刀柄中果然掉出一件東西來。王浩急忙撿起一看,發現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封面上寫了四個隸書大字:《大漠刀訣》!

王浩欣喜若狂地急忙翻開第一頁,結果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書中的文字並非什麼蝌蚪文甲骨文之類的難懂文字,但卻全部是繁體字!王浩對繁體字可沒有任何研究,連猜帶蒙也只能看懂五成左右。只看懂五成,王浩哪裡敢練習?走火入魔這個詞可是深入人心,弄不好是會要命的。所以王浩只能頹然一嘆,將小冊子收了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學會了繁體字之後再說。

雖然不能馬上修習,但總算是看到了希望。王浩心中極其振奮,將刀柄恢復原樣,想像着自己成爲大俠的樣子橫刀而立,越想越美,最後忍不住再次仰天大笑。

心中的興奮之情讓王浩根本坐不住,一會兒就將刀譜翻出來看一遍。好不容易忍住按照簡陋的圖畫修習的誘惑,乾脆起身去捉蟲子。他要儘快走出沙漠,找個老師去學習繁體字,“糧食”不備足了怎麼行?

忙活了一下午,各種能吃的東西收集了一大包。晚上好不容易纔強迫自己睡過去,連睡覺的時候都美滋滋的。等到第二天一早,王浩準備將身上所有能帶水的器物都裝滿,在水坑邊又看見了那具屍骨。這讓王浩貪心又起,琢磨着說不定這具屍骨上還有其他的好東西。於是他放棄了馬上出發的念頭,將整具屍骨都挖了出來。

可惜的是,這具屍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又埋在有水的地方,身邊的東西大多爛的不成樣子了。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王浩又挖到了一塊質地不怎麼樣的玉佩,和三錠金子,十幾兩碎銀子。這些東西的價值雖然不低,可對於沙漠上的王浩來說,根本就沒什麼用。但是考慮到走出沙漠之後就能用到,他也就不辭勞苦地把這些多餘的累贅都帶上了。

將屍骨重新埋了下去,王浩這才重新上路。沙漠依然是那麼遼闊,頭頂的太陽也依然是那麼毒辣,卻也無法熄滅王浩心中的熱情。一路大步流星,走的虎虎生風。

只是在走到第三天的中午時,王浩興奮的心情終於不見了,因爲他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一直以來作爲路標的屍骨,竟然不見了!昨天下午遇到的那一具,是他見到的最後一具,按理說,走到現在,至少還應該看到一具纔是。要知道沙漠的路程很不好走,尤其是用來託運貨物的畜生,死亡率更是高得離譜。而且穿越沙漠的人,多是按照一條固定的路線走,久而久之,這一路上的屍骨可就相當多了。走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還沒看到一具,這可不太正常!

王浩現在面臨着一個選擇,一是繼續走下去,也許再走一段路,就會看到另一具屍骨了;二是掉頭往回走,如果走錯了方向,還可以及時更正。這兩條路都有道理,也都有各自的缺點。第一條路的危險在於,萬一他真的走錯了,那麼就可能走進一個死地,萬里黃沙中,將再添一具屍骨。第二條路也不是沒有危險,就是不管他走沒走錯,都要耽誤兩天的時間。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王浩身上的補給可不多,萬一因爲耽誤的這兩天時間而趕不到下一個可以補給的地方,他同樣面臨着渴死餓死的下場。

思慮良久,王浩在武功秘籍的刺激下,終於決定繼續走下去。他自信方向並沒有走錯,而且他帶的食物和水太少,實在經不起消耗,所以第一個選擇看起來更適合他一些。

既然決定了,王浩就不再猶豫,繼續大步向前。可是在走出半天之後,他終於後悔了。因爲他不知不覺中,竟然陷入了一個流沙羣中!遍地的小流沙坑,不小心陷進去,保證十死無生。要不是他用長刀當柺杖使用,無意中一下子插進身旁的沙地一米多深,他還發現不了這些流沙坑。

這一下,王浩可真是欲哭無淚。繼續向前走,即使他有柺杖試探,速度也肯定慢的多,誰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這片到處都是死亡陷阱的地方?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回走!

王浩無奈之下,只能頹喪地轉身。小心地走出流沙區之後,又走了一天半的時間,纔回到了最後一具屍骨處。這時,他身上的食物已經吃光了,水也只剩下銅酒壺裡的那一點。情況很危險,可活下去的信念,讓他只能頑強地繼續掙扎。

仔細查看了這條路可能的轉折方向之後,王浩又出發了。這一次他沒走錯,很快就發現了又一具屍骨。可王浩這時卻高興不起來,因爲在一天之後,他最後的一點水也喝光了!爲了活命,他只能祭出最後一招,喝自己的尿!可即便如此,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他也只多了一天,就終於支撐不住了。

彈盡糧絕的王浩,已經餓的渾身無力,睡了一夜之後,體力也只是稍稍恢復了一點,肚子更加空的厲害。艱難地爬起來走出不到一里路,就再次栽倒在地。好不容易再爬起來,走幾步再跌倒。就這樣跌跌撞撞,一直到了晌午,也走出了三里路而已。

午時的太陽是最毒辣的時候,王浩趴在沙地上,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感覺就快要昏過去了。王浩知道自己萬萬不能真的昏過去,不然自己也將成爲爲後人指路的屍骨。所以他拼盡全力地想要保持清醒。可是清醒的王浩,更加清晰地體味到死亡即將來臨,這種感覺更加打擊他保持清醒的信念。有個聲音不停地在他腦海中迴響:“放棄吧!死了,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王浩將臉埋在滾燙的沙子中,藏住忍不住的淚水。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他不甘心啊,剛剛得到的武功秘籍,還沒練成武林高手,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艱難地翻了個身,王浩從懷中掏出秘籍,一頁一頁地翻看着。其中有幾幅畫有運氣行功的路線圖,雖然看不明白上面的註解,但從圖像上卻看得明白。王浩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反正就要死了,臨死前也嚐嚐武功是什麼滋味也好!這個念頭一起,王浩再也忍不住了,記住了圖中人像上的路線圖,就開始閉上眼睛運功,至於可能走火入魔的問題,已經完全被他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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