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輩

“五爺爺……”蒼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而心中早就盤算着要將這老頭腦中關於仙人的一切全部榨取出來。

蒼千盛看着蒼飛的模樣,苦笑不已。每次自己拒絕對方的時候,對方就是會如此,他真不知道蒼飛是否是假裝成這樣。但是想到蒼飛只是個十歲小孩,他也沒有多想,嘆道:“罷了!五爺爺帶你去見一個人,關於仙人的疑問,你以後就問他好了,好讓我能清靜清靜。”不過當他說到那人的時,李千盛顯得有些猶豫,但是最後也是答應了下來,看來對於蒼飛這個麻煩他想早日拋開。

“五爺爺,你要帶孫兒去見誰?”蒼飛疑惑道。

“想知道就跟我來,去到你就清楚了。”蒼千盛沒有直接告訴李揚,而是走出門外,根本就不管蒼飛是否跟來。蒼飛見此,眼光閃爍,快步跟了上去。

蒼府是青城中除了徐府外的第二大院落,範圍寬廣氣勢非凡,中間是李府正堂。正堂是蒼家之人商議重大事情的地方,當日蒼永和他的幾位夫人商議登仙大典之事就是在那裡。

而正堂到蒼府大門之間有一個小廣場,主要是家族內部宣佈事情,或者舉辦活動時的集合場所。上次登仙大典之時,蒼府旁支子弟和僕從子女,以及他們的長輩,就是在那裡集合等候的。

而大堂和廣場的左右兩邊則分別是蒼府的左院和右院。左院主要是爲練武子弟所建,裡面最爲重要的場地就是練武場,蒼飛和蒼興等人當天就是在那裡交手。相對的,右院則是爲習文子弟所建,主要建築是教授學業的家塾,另外還有一些雕廊畫棟,池塘花草,爲蒼家子弟寫詩作畫提供氛圍。

而大堂和左右兩院之後,則是蒼府內堂,主要是蒼家核心族人極其家眷的居處。而蒼飛的臥室當然也是在那裡。

蒼飛隨着蒼千盛走出了右院,然後穿過後堂,最後來到後堂後面的一道小門前。他心中疑惑,因爲小門之後就是外院了。那裡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蒼家祖廟,另一個是蒼家佛堂。而前面的蒼千盛沒有理會蒼飛,是直接走入外院。跟在後面的蒼飛,撇了撇嘴。但還是一步不落的跟了上去。

進入外院,蒼飛看到了左邊的佛堂和右邊的祖廟,兩個地方他都十分陌生,佛堂他根本就沒有去過,而祖廟他也只是在祭祖的時候進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瞭解那裡的狀況。

“跟上來。”蒼千盛隨口說道,就直接向祖廟而去。蒼飛當即點頭跟上,他知道最後的目的地應該就是祖廟了。

“四哥,弟弟前來拜訪!”蒼千盛來到祖廟廟門外時輕聲說道。然後不等回答,就帶着蒼飛徑直走了進去。

“無上天尊!今日貧道這裡竟然接二連三迎來客人,看來世人還忘不了貧道啊!”蒼飛剛踏上門檻,就見到祖廟當中一位老道士正盤坐在蒲團之上,無悲無喜的望着自己和蒼千盛。而他旁邊的一個蒲團上,則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這兩人蒼飛都認識,那道士是主管祖廟的四爺爺蒼千行,道號雲虛;而僧人則是他的二爺爺蒼千名,佛號空明,主管外院佛堂。如今蒼千名在此。應該是來祖廟和蒼千行談經論道了。

“原來二哥也在這裡,真是湊巧啊!飛兒,去取兩個蒲團過來吧,我要和兩位哥哥好好聚聚舊。”蒼千盛望着一僧一道。似乎十分高興。

蒼飛順從的應了一聲,但還是先向那一僧一道躬身道:“孫兒見過二爺爺,四爺爺。”等到兩人都點頭後,蒼飛才走到廟內一個角落中取出兩個蒲團,一個蒲團放在蒼千盛身後,而另一個則放在自己旁邊。

蒼千盛點了點頭就坐在身後的蒲團之上。但是蒼飛望着身旁的蒲團卻沒有坐,而是恭敬地站到蒼千盛後面。

“飛兒,爲什麼不坐呢?”蒼千行轉頭向蒼飛問道。

蒼飛連忙搖頭應道:“回四爺爺,在諸位長輩面前,孫兒不敢造次。”

“阿彌陀佛!千盛施主,這就是你教的學生?果然和你一樣,都是守禮之人啊!只是佛曰:世人皆平等,那又何來尊卑之分呢?”蒼千名微微搖頭,說完此話就輕閉雙眼,不再理會其他三人。

而旁邊的蒼千行聽了點了點頭,“空明佛友所言甚是,可惜千盛常年處於濁世之中,應該很難想通這一點。”無奈一嘆,道士也不再多言。

“尊師重道,是聖人之言,千盛是聖人弟子,絕不敢違背。弟弟這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飛兒對於仙人之事頗感興趣,他的疑惑弟弟無法解答。而關於仙人之事,弟弟想四哥乃道門中人多少會了解一些,所以就前來拜候了。”蒼千盛對於兩位哥哥的話語毫不在意,而是直接道明瞭來意。

“小施主想知道什麼呢?”蒼千行語氣中不含任何感情。而蒼千盛對此毫不見怪,似乎早就習以爲常,而是將蒼飛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仙人身上的仙氣?”蒼千行轉頭看向蒼飛,柔聲問道:“不知道小施主爲何想知道這些仙家之事呢?”

蒼飛一直坐在一旁低頭恭候,心中正疑惑蒼千盛爲何讓自己拿來兩個蒲團。此時聽見蒼千行的問話,當下擡頭看向對方正要回答。但是就在此時,蒼千行瞳孔中青光一閃,正和他對視的蒼飛,只覺得腦子昏沉沉的,眼露迷茫道:“飛兒想了解更多關於仙人的事情,我不相信自己身爲穿……”

轟!

蒼飛正想說出穿越者三字時,心中一緊,腦海轟鳴,神智馬上恢復了過來。

“咦!”蒼千行驚疑出聲,蒼飛擺脫他的精神控制,讓他吃了一驚。而另一邊,蒼飛更是驚怒至極,剛纔他被對方迷惑了心神,差點道出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如果不是他的心神不知爲何突然顫動,他現在還會迷失在對方的功法當中無法自拔。

蒼飛雖然知道即使道出自己是穿越者。對方也不一定能聽明白,但是一旦他在接下來的話語中,無意中透出自己並不是原來的蒼飛,到時會放生什麼事情真不敢想象。此時他心中極度震驚。對於面前這個四爺爺心感畏懼,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時蒼千盛爽朗的笑道:“哈哈!想不到四哥的真言術也有失手的時候?飛兒,你沒有受驚吧?”蒼千盛轉身柔和的望向蒼飛,輕聲安慰道。

蒼飛聽到蒼千盛的話,心中苦笑。一個凡人竟然也有這麼強的**類法術,即是自己時刻運轉的風羅玄功修煉到第二重天,在對方入侵心神時也無法抵擋分毫,看到自己還是小瞧這個世界了。

不過他心中所想,不敢有任何表露,他從甦醒到現在,都裝成一幅迷惑不解的樣子,此時才木訥的答道:“剛纔是怎麼回事?孫兒好像在回答四爺爺的問題,不過卻又好像在做夢一樣。”

“沒什麼,應該只是施主你剛纔心不在焉。”蒼千行臉上的驚色早就消失無蹤。“既然施主想了解仙氣之事,貧道就給施主解釋一番。《天地玄經》中所說仙氣,仙人稱之爲靈氣,它存在於天地之中,無形無色又無處不在,並不是我們凡人的肉眼所能看見的,不過仙人卻可以吸納它以供其修煉。至於仙人是不是靈氣環繞,貧道也一無所知,如果施主真想知道,可能要親自問仙人了。”

蒼飛心中驚喜。因爲他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修真者,也是靠吸收靈氣來修煉。不過因爲他的問題還沒有被解答,他只能裝作不滿意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道:“既然此事四爺爺也無法解答。孫兒只能等到遇到仙人時,再親自去問他們了。”

“哈哈!”蒼千盛聽見李揚孩子氣的話語,笑了起來,“如果有仙人肯與你交談,那樣也無妨。飛兒,你的事情已經完結。就先一步回去吧,如果以後你還有此類問題,就直接來問你四爺爺。至於你五爺爺我,難得兩位哥哥都在,打算留下來跟他們敘敘舊。”

“飛兒明白。”蒼飛馬上答應,然後向蒼千行和蒼千名兩個躬身道,“孫兒先行告退了!”蒼千行點了點頭,而蒼千名依然如佛像般的盤坐在蒲團之上,雙眼緊閉紋絲不動。蒼飛當然不敢有意見,隨後悄然退了出去,只是在臨走前眼角掃了那空蒲團一眼,眼中含着一絲疑惑。

等到他出了廟門,面前吹來一道涼風,他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此時她才驚覺自己後背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溼了,想來是剛纔擺脫對方法術時出的冷汗。輕輕鬆了口氣,他快步離開這個讓他感到有些畏懼的地方,至於蒼千盛說他以後有相關問題,還可以繼續來詢問蒼千行,他哪裡還有那個膽量。

當蒼揚匆匆離開,下定決心以後輕易不再涉足此地之時,祖廟之中的氣氛卻顯得十分的壓抑。因爲盤坐在蒲團上的三人,自蒼楊離開後就靜靜的沉默着,廟中沒有任何的雜音,三人能聽到的聲音,只有他們各自緩緩的呼吸聲。

就在此時,一把陰森的聲音在廟中傳了開來,“剛纔那個小子有古怪。”

這聲音十分詭異,飄忽不定的,讓聽到此話的三人,都猜不到此人身在何處。

“不過是個十歲孩童,有什麼古怪?九叔難道就不坐下來談嗎?”蒼千盛聲音透着恭敬,而話語卻是十分驚人。他已經是蒼飛的爺爺輩,此時更是已是七十高齡,但是他還稱傳出聲音的神秘人爲九叔,那麼這九叔豈不是個活了更久的人物?

“我跟你們商議了這麼多次事情,哪一次坐過?剛纔你就不應該命那小子取兩個蒲團。即使是取了兩個,也應該叫他坐下去纔對,那樣他就不會讓他有疑心。”聲音飄忽不定,毫不客氣的責備起蒼千盛來。

“長輩在此,千盛禮自當爲長輩備座。而這座既然是爲長輩備的,自然沒有讓小輩坐的道理。況且他一個十歲孩童,懂得什麼事呢?”蒼千盛雖然被責備,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怒意,只是輕聲反駁道。

“哼!最討厭你這種讀書讀死了的傢伙,剛纔那小子已經察覺到其中的古怪了!你真以爲他是個傻子?在我眼中,你比他傻多了!”聽這九叔的語氣已是慍怒之極,看樣子被蒼千盛氣得不輕。

“千盛,剛纔那小子的確發現了端倪,他臨走前還偷偷留意這空蒲團,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有何猜想,但是這次千盛你絕對是疏忽了。”此時蒼千行也插上了口,表示蒼千盛剛纔的確犯了錯誤。

蒼千盛真的有些驚訝,蒼千行也這樣說了,看來此事不會有錯。想不到十歲的蒼飛竟然會留意這麼一個小舉動,這也讓人太難以置信了,想到這不禁有些慚愧,誠懇道:“九叔,侄兒知錯了。”

“哼!知錯有何用,難道下次你會改嗎?就憑你那滿是聖人規條的腦筋能轉得了彎嗎?不要說我,連你自己也不會相信吧!”不知在何處的九叔發了一通脾氣後,才放過了蒼千盛,將話頭轉向另一邊,“千行,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回九叔,侄兒的真言術被那小子破了!”面對這個九叔,蒼千行再也不敢稱他人爲施主,更不敢自稱貧道。

“怎麼可能?!”蒼千盛再度震驚,疑惑道:“飛兒的風羅玄功只修煉到第二重,怎麼可能破掉四哥你的真言術?!四哥,你不會搞錯了吧?”

“真是頭不懂變通的牛!”在隱蔽處的九叔已經忍無可忍了,暴喝道:“千盛!在得到我批准之前,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的聲音!”

“是的,九叔,侄兒明白。”蒼千盛臉色通紅,不過卻不敢有絲毫的違背,低頭答應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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