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等着你給我生個女兒！”厲楚恆這麼說話，卻執意用打火機去嚇她。
顧萌萌嚇得要站起來，厲楚恆趁勢將她一攥，顧萌萌整個人跌坐進厲楚恆的懷裡，仙女棒差點燒到他，顧萌萌連忙丟開。
厲楚恆的臉低下來，作勢要吻她。
顧萌萌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解地問道，“什麼生女兒？”
無緣無故地突然提什麼女兒？
“你說呢？”厲楚恆環住她的身體，臉逼近她，黑眸深深地地盯着她的眸，“我要你生個女兒出來讓你爭風吃醋。”
顧萌萌愣了下，隨即笑起來，“胡說什麼。”
什麼生女兒不生女兒的，一個兒子就夠他受的了，他還想女兒麼？
“……”
厲楚恆的臉色僵了下。
“喲喲喲，這麼纏綿……我來的挺不是時候的。”
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傳來。
顧萌萌從厲楚恆懷裡轉過頭，只見厲爵斯手上握着兩瓶紅酒，看着他們笑得曖昧，“你們你們不用吧，結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這麼膩歪。”
“下來。”
厲楚恆的語氣驟冷，把顧萌萌從懷裡放下來，自己站了起來，一臉冷漠地走到厲爵斯面前，“你跑上來找死？！”
還有完沒完了。
吃晚飯要跟着他們，現在晚飯過了，他還跟着他們……
“我在你們的酒櫃發現了兩瓶好酒，來找你喝。”
厲爵斯站在厲楚恆面前，沒有離開的意思，笑得一臉的流氣。
“馬上滾！”厲楚恆陰沉地道。
“老三，我是你二哥，給點面子行嗎？你不陪我喝酒，誰還能陪我？！”厲爵斯沒有離開。
顧萌萌有些訝異，平時厲爵斯見到厲楚恆發火一定是溜得最快的一個。
今天……他沒喝醉，居然也不肯走。
“你自己搞不定一個女人，就跑上來煩我？！”厲楚恆咬牙切齒地吼道。
他跑到天台上來，厲爵斯也能跟上來。
厲爵斯的臉色很沉，聳了聳肩道，“其實我就是來找打的……呃。”
厲爵斯猛地悶哼一聲。
顧萌萌就這麼看着厲楚恆一拳頭揍了過去，厲爵斯整個人都被他揍得歪過去，雙手卻還牢牢地握住那兩瓶酒。
“厲楚恆……”
顧萌萌連忙向前拉住厲楚恆，“別這樣。”
厲楚恆還說自己會改掉衝動的暴力，怎麼還對厲爵斯這樣……
……
厲爵斯擡起手上的酒瓶笑着看向他們，“那我在樓下等你陪我喝酒。”
說完，厲爵斯轉身離去。
……
“厲楚恆……”顧萌萌望着厲爵斯的背影，轉眸看向厲楚恆冷峻的臉。
“他難受，他就是來找打的！”
厲楚恆冷冷地說道，一把甩開她的手，一張臉冷峻得厲害，黑眸直直地盯着厲爵斯遠去的背影。
……
顧萌萌也看出來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就是他們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
……
顧萌萌想，厲楚恆更多的難受不是因爲被打擾了，而是爲了厲爵斯，但他這個大男人不會表現出來。
夜色迷惘，月色恍然……
天台上的仙女棒燃過的、沒燃過的，還剩下一堆。
人影……卻沒有一個。
……
酒櫃前的吧檯上，厲楚恆最終還是冷着一張臉陪厲爵斯喝酒，沒有丟下他這個二哥不管不問……
厲爵斯顯得很開心，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咧着出血的嘴角說道，“老三，我就知道你夠兄弟，不跟老婆那什麼什麼……都要陪我喝酒！”
顧萌萌站在吧檯前切着蘋果，聞言，手一抖，差點削到手……
什麼叫那什麼什麼？！
他敢說得再曖昧點嗎？！
“閉上你的嘴！”
厲楚恆冷冷地低吼道，端起杯子不耐煩地喝了一口。
“我閉不上！”厲爵斯笑得很開懷，“上次喝酒還是在你的婚禮上，今天我們兄弟兩個可以痛痛快快喝一頓，不說話怎麼行？！”
厲爵斯一邊說一邊湊近厲楚恆，滿嘴的酒氣噴到厲楚恆的臉上。
……
顧萌萌看着厲楚恆的一張臉黑成了鍋底，眼裡迸射出怒火。
但厲楚恆還是在強忍着，咬牙切齒地道，“滾遠點！”
“不行，兔子表妹還在這裡，我滾不遠……”厲爵斯直白得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
厲楚恆重重把酒杯放到吧檯上，一掌推開厲爵斯。
……
顧萌萌看着他們兩兄弟，一個黑着臉，一個笑得臉都紅了。
其實厲爵斯喝得並不多，但他醉了，醉得很厲害，語無倫次的。
那個樣子，又讓顧萌萌想到厲爵斯在他們婚禮上的表現……強顏歡笑，越是難受就笑得越是開心……
……
“吃蘋果。”
顧萌萌用牙籤插~上切好的一塊塊蘋果，把盤子端到他們面前。
“來來，兔子，你也陪二哥喝一杯。”
厲爵斯強買強賣地推了一杯酒到顧萌萌面前，看着她，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指着自己一本正經地道，“二哥是個混蛋，二哥對不起你，二哥知道你做姐姐的替妹妹不開心……是二哥的錯，都是二哥的錯……二哥敬你一杯當陪罪。”
……
厲爵斯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
顧萌萌看着他這醉醺醺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個樣子……看得她心裡難受。
他心裡有內疚、慚愧、掙扎，對她、對佳妮……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越是愧疚，越是在告訴別人，他不會放過佳妮……
……
顧萌萌盯着面前的紅酒，擡起手握住酒杯，卻張不開嘴喝這一杯。
“別灌我女人喝酒！”
一隻修長的手從她視線裡強勢地取走那一杯酒。
厲楚恆端起酒杯就全數倒進喉嚨，臉色依然冷漠如冰。
顧萌萌看着厲楚恆完美的五官，微微一笑，有些苦澀。
……
這兩個月，她和厲楚恆過得很開心，厲爵斯的出現給她帶來了一種喘不過氣的傷感。
“呵呵……你們真好。”厲爵斯看着厲楚恆替她擋酒，羨慕地笑起來，“大哥和老三你們都好、都很好……除了我、除了我……”
厲爵斯喃喃地說着，拿起酒杯一口飲下大半杯紅酒……
……
顧萌萌站在他們對面，忍不住低聲說道，“二哥。”
“嗯？”厲爵斯一邊爲自己和厲楚恆倒酒，一邊看向顧萌萌，眼神醉得已近迷茫。
“爲什麼不放下過去，好好地重新愛一次？”顧萌萌問道。
“呵呵、呵呵呵……”
厲爵斯又大聲地笑起來，把杯中的酒又喝了一大半才笑着說道，“我就這樣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沒什麼重不重新的，我連活着都是爲她的，因爲她要我別死！”
他說的自然是他那個死去的女朋友。
“……”
聽着他的話，顧萌萌震驚着。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這樣麻痹自己過活一生……
像厲楚恆說的，沒人能勸得了他。
“你先回去睡覺！”厲楚恆盯着顧萌萌道，嗓音低沉，眼神強勢。
顧萌萌順從地點了點頭，“你少喝點。”
“羅嗦！”
厲楚恆冷哼一聲，卻頜首答應。
顧萌萌轉身離開，想了想又回過頭來，“讓二哥也少喝點。”
“真羅嗦！”厲楚恆不滿地擰眉，一雙眸瞪向顧萌萌。
她還要叮囑厲爵斯？！
誰是她合法老公？！
顧萌萌瞪他一眼，正要離開就聽厲爵斯低低地笑了一聲，嘲弄地道，“兔子……你這人就是這樣，狠心不夠、心軟有餘。你對我差一點……我心裡才舒服。”
“……”
顧萌萌看着他的強顏歡笑，默然地轉身離開。
這個結……似乎變成了死結。
誰也解不開。
顧萌萌躺在牀~上，翻閱着手上的醫學資料，但沒有看進去幾行字。
葉佳妮和厲爵斯的來臨結束了她和厲楚恆的蜜月之旅。
佳妮聽的那首英文歌，厲爵斯醉到開懷的笑容……
假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主宰一切，那他老人家現在一定在看好戲……看着厲爵斯和佳妮的爛局要怎麼走出去。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厲楚恆還沒有回來。
顧萌萌把資料放到一旁，摘下眼鏡躺了下來，她答應過厲楚恆不再熬夜好好休息的。
開了薰香燈，顧萌萌過了很久才漸漸入睡，而厲楚恆始終沒有回來。
……
翌日，顧萌萌是在厲楚恆的懷裡醒過來。
厲楚恆抱着她入睡，顧萌萌注視着他的睡顏，完美得無懈可擊，濃密的劍眉，長睫如翼，刷下一層淺淺的陰影，呼吸均勻，性感的薄脣緊抿。
顧萌萌凝視着他的眉眼，指尖摩挲過他的脣。
厲楚恆驀地張開嘴咬住她的手指，睜開一雙黑眸，深邃地盯着她。
四目相對。
顧萌萌笑了出來，意圖縮回自己的手指，卻被厲楚恆緊緊咬住不放。
這男人……
厲楚恆深深地盯着她，一隻手在被下將她摟得更緊。
“昨晚喝到什麼？”顧萌萌輕聲問道。
厲楚恆這才鬆開嘴，饒過了她，嗓音低啞，“忘了。”
說着，厲楚恆俯起身壓向她，低下頭要吻她，顧萌萌以手指擋住，“別……沒刷牙。”
“……你覺得我在意這個？！”
這麼多年了，還拿這個當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