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祝他金槍不倒(3更)
楚牧白心裡無奈嘆息:靳嬈你認識他有多久?但是口上又說:“所以咯,他很生氣,很難過,一言不發。可以告訴我們嗎,爲什麼?”
靳嬈低頭,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和他,一起了?”楚牧白輕聲問到,他真的不想聽見靳嬈說“是”,也不希望靳嬈點頭。他對靳嬈有好感,一切都沒有開始,他慕若晨居然佔了她的全部?
不過,剛纔聽靳逸凡說的,男人,要是喜歡就大膽表現,不要藏頭露尾——這樣看來,慕若晨和靳嬈的關係,連靳逸凡也知道了。
靳嬈搖頭。楚牧白一下欣喜,然,靳嬈接下來有點頭,茫然的問:“我喜歡他,我也知道他也喜歡我。有時候……大家也鬧矛盾,吵架,這算是在一起嗎?汊”
楚牧白真的好想笑一下的,可是嘴角怎麼也扯不起來,說話的聲音,連自己也聽出來了酸澀:“是嗎?那叫相愛。”
“嗯,”靳嬈低頭不語。
“你大哥怎麼知道的?剛纔他暗示我不要藏頭露尾。朕”
啊?靳嬈一下擡頭,忤住。
“晨經常來你這裡,可是,瞞着你大哥?”楚牧白問。
其實靳嬈也是暗暗懷疑的了,他們來往的這樣頻密,大哥又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怎麼不發現呢?可,大哥就是不說,不問。靳嬈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大哥這樣是叫做保護,還是……另有想法?
她總是覺得大哥做事有點讓她抓摸不透。
楚牧白看她神色,也是猜出一個大概了。有點奇怪,慕若晨那樣的自傲自戀的人,怎麼就甘於做那些“藏頭露尾”的事情?
“是他不願意見到你大哥?”
靳嬈搖頭,嘴角有一絲的笑:“不是,我不准他出現在我大哥面前。”
哦!這可是天方夜譚了。慕若晨也有聽話的時候。楚牧白顧不上嫉妒,又問:“他就真的乖乖地做個小老鼠?”
靳嬈覺得“小老鼠”這樣形容還真是對了,噗地笑:“他願意,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他有時也叫我過去看他畫畫,就……”
就不回家!楚牧白覺得自己的心酸壞了。他轉着手上的咖啡杯。忽然又擡頭:“靳嬈,暫時不要跟晨來往。我就怕是七少和你哥一起聯合起來把晨害糊塗了,做出傷害你或者他的事情,我都不願意看到。”
靳嬈沉默了很久,終於才點頭說:“好吧,不過你幫我看着他,他這人脾氣壞得不得了。而慕寧那邊,就怕慕夫人去找她麻煩,你關注一下,好嗎?”
“慕寧?她不出現在慕夫人面前,她這個老太后也忙得不得了,怎麼會找慕寧?”
靳嬈把報紙推給他看,“你看吧,你們的親民市長就這個德行!連女兒也利用。”
楚牧白看着這一份報紙,分明的就是慕市長的有一個親民愛民的宣傳,沒事他幹嘛幫人家推車啊,叫一個身邊的人去就不成了?他都年過半百了,還跟這個小女孩有說有笑,關懷備至。
這下,太后會不會登門侮辱慕寧和王沁?
“我和月晗商量一下。”楚牧白立刻撥打林月晗的電話。
那邊,林月晗卻是在叫苦連天:“晨吐了!還嫌我沒有清理的乾淨,又拒絕傭人進他的房間!”
“靳嬈,這段時間是你幫他清理房間的?”楚牧白轉頭問。
“嗯。”靳嬈聽着他們的對話,能想象他的那個耍賴、耍潑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心痛。
“要是慕寧沒事,倒也可以叫慕寧去一下,現在慕寧恐怕也是自顧不暇。”楚牧白站起:“靳嬈,你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
“等等,牧白。”靳嬈站起來,“讓我去吧。”
慕家別墅,慕若晨的房間。靳嬈輕推開門,一下捂住了鼻子。
天!他怎麼可以忍受這樣的臭?整個房間居然又酸又臭,噁心難聞。
那一束半山上採來的狗尾巴草弄得滿地都是,那個碎裂的青花瓷瓶和瓶裡的水訴說着主人的不滿。
牀上的被褥全被扔到地上,有踐踏過的痕跡。窗簾拉起,整個房子就是一盞黃色的牀頭燈。
他呢?
靳嬈聽見洗漱室裡哈拉拉的沖水聲。
會洗澡,說明沒有想象中那樣糟糕,於是她先把窗簾拉起,打開窗戶,讓陽光進來,讓清新的空氣進來。然後拿了一個袋子,戴上手套,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又把被褥全放進陽臺的洗衣機裡。
拿着地拖拖地板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洗漱室裡不一樣的聲音!聲音不大,可足可以讓外面的人聽得清楚。
“啊……啊!不要!……嗯……晨……”是一個女人!!那樣的羞人的聲音,她怎麼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靳嬈的頭轟然爆炸!他!!居然帶了另外的女人回來?在洗漱間?
“求你啦……晨!我不敢了……哦啊!……你這個壞蛋……”女人的聲音尖而長,帶着狂熱、銷、魂,叫得人骨頭都軟了。
靳嬈看看呆站在門邊,臉上陰晴不定的,尷尬不已的林月晗和楚牧白。臉上氣憤莫名,他們一定知道他把女人帶回家,還眼睜睜的看着他在浴室裡和別的女人打水戰!?
而自己,那樣好心幹嘛?那樣痛惜他幹嘛?
這兩個是騙子!他們三個都是混蛋!她手裡的垃圾袋嘩啦一下全掉了。
靳嬈咬着脣,眼裡一串串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兒,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渾身發抖!
“晨啊……夠了沒……”
“不夠!怎麼都不夠!”他咬牙切齒地低喊!然後是一陣陣的低聲喘息,熱烈澎湃的一場情事,在裡面上演着。
她靳嬈,居然跟楚牧白說他們是相愛!而她愛的人居然就在裡面跟別的女人做。
真搞笑!
她低下頭,狠狠咬牙:來了就做好!把事情做完,有始有終!
她彎腰,把一株一株的狗尾巴草撿起來,又放進塑料垃圾袋。又把他扔的陀螺撿好,放進他的書桌的第一個抽屜彎着腰,一下一下地拖地板。。
前天黃昏,他們上山去了,他揹着她。在山上尋找花朵裝飾房間。當然,都是冬天了,哪裡有花朵?在一處向陽的山坡,找到了幾株狗尾巴花,他說:像靳嬈一樣的醜女人,自然是配狗尾巴花是恰當不過了,他的新畫室不叫樊香畫室,叫狗尾巴花世界好了。
靳嬈說他不過,死命的擰他,他一下把她撲倒在乾枯的玉米地上又啃又吻,靳嬈哪裡肯認輸,自然還以顏色。剛好人家收玉米的大嬸來了,嚇得他們鑽進了樹叢……
陽臺上,倒了一地的酒液,粘糊糊的不容易拖乾淨,靳嬈用了很大力,很大力……
可是她的耳朵居然不聽她的意念指揮,還是聽得見洗漱室裡的聲音:
女人已經哀求了:“輕一點吧?……我……難受死了……”
“不行!我還要!還要!”他不休不止,聲音還那樣的嘶啞着,“知道嗎?我就要你!只要你!小妖精!”
原來,他就是那樣,她還天真的以爲只有對自己是這樣。男人!對每一個女人都說:“只要你!”“就要你”都說身下女人是“小妖精”。唉……
真是!愚昧惹的禍!裡面那個女人如此歡暢,她一定不知道,他也這樣對外面的女人這樣說過。
“啪!”脆生生地一聲響,地拖居然被她弄斷了!
靳嬈看着手上的壞了的地拖,無奈嘆氣。
楚牧白看着她,從開始進來的時候,埋頭收拾,然後又聽見了裡面的聲音,渾身發顫,眼裡是兇狠的光。當時,他還真以爲靳嬈會衝進去跟慕若晨拼了。
可是她的兇狠眸光漸漸斂起,又低頭收拾。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淚水一直往地上掉,她就像是拖掉地上的髒水一樣,拖掉自己的淚水。
然後,她一直拖到了陽臺,終於把地拖弄斷了。
慕若晨在裡面,也不知道是和哪一個女人這樣熱力戰鬥,居然這樣的聲音。他居然有了另一個喜好?把悲憤化爲力量,征服女人的力量?可是他有沒有想過,靳嬈會來?
沒有辦法挽回了!沒有了人可以原諒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面前和別的女人這樣做。除非她沒有愛。
但是,看靳嬈的樣子。她愛慘了。
“我走了!”靳嬈一手甩掉地拖,飛快地跑……
“靳嬈!靳嬈!”楚牧白衝了出去……
“不要跑,靳嬈!”他喊,可是她跑得飛快。
他還真感激平時的運動鏈足夠,不然他真的追不上她。在花園的綠藤下,楚牧白終於抓住了她的手臂,已經是氣喘吁吁:“不要跑!問他!問個明白!”
“問?有什麼好問?自取其辱嗎?楚牧白!我不幹!我靳嬈不在乎他!你回頭告訴他:靳嬈來過,全聽見了,沒事!既然他放下了,我也就放心了!祝他:金槍不倒!”
說完,靳嬈一甩手臂,楚牧白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她一溜煙的跑掉了。
“牧白!牧白!”林月晗在三樓喊下來。
楚牧白摸摸頭上的汗,走了上去。
…………緋的分割線………
慕家別墅建在山下。前邊的一條路並不寬,夠兩輛小車並排走過。路的兩邊,滿是落了葉子的梧桐樹。
北風吹着,不算強勁,卻也是刺骨的寒冷。一片片的黃葉在地上,仍沒有得到安寧,北風捲起,又掉下,捲起,又掉下!憑什麼?無色無形的風可以這樣戲弄那倉惶了半生的葉子?
靳嬈用力地奔跑,原來拖地板的時候她已經是汗溼了背,現在如果不奔跑,汗水會吸進身體裡,那樣就會生病。靳嬈不要生病。
她的腳有點痛,因爲今天穿的不是跑鞋,而是一雙靴子。半跟的靴子跑起來真不快。加油!靳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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