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牀上有人
幾乎是同樣的時間。本城郊外的明金山下發生了血腥的械.鬥。
雙方是不同城市的兩個幫派，爲了爭奪地盤，談判破裂。在隧道口打了起來。刀具、鋼管、槍支……齊齊揮舞。
霎時間，血腥染滿了整個山腳道路。
隧道的空氣開始散發出濃濃的腥味，一些嗅覺靈敏的生物，如蝙蝠，烏鴉也開始陸續到來，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本來隧道的空氣流動就異於山林，加上翩翩的黑影，不時發出的淒厲的鳥鳴，這裡更如地獄一般的陰森可怖。
忽，兩盞明亮的燈在山上亮起，接二連三陸陸續續地升起一串火龍。然後火龍從山上無聲滑落，原來是從山上下來的一行小車。
帶頭的是一輛賓利。車速不快，可是車身凝重，車前鷹樣的標誌更顯得霸氣天成。它之後的十幾輛車子無聲追隨。
賓利，如同皇帝出巡一般的威勢懾人。
車速極慢，就要進入隧道的一刻，嘎然無聲停住。後面的車在同一時間，有誰在無聲指揮一樣，全部停下。
衆人雖是嘿幫之人，大陣仗見得多，何曾見這樣的霸氣？於是都往車上望，駕駛室內，坐於司機位置的是一個身軀龐大的男人，短髮，棕黑的皮膚，全身是白色的嚴謹的司機制服。
副駕駛座位上，坐着一個白衣人，髮絲半長，鳳眸輕眯，臉上五官不大清晰，紅脣白臉卻是意外的妖嬈動人。
“二少？”一邊的幫衆裡跑出一年五十上下的男人，驚呼着跑了上前。
“原來是你們在隧道玩遊戲。造成這樣的味道，拿環保工作當玩笑？”他聲音不大，不緊不慢，卻是人人聽見，聽後叫人陣陣陰冷。
剛跑出來的男人狠狠嚥了一口唾沫，扔下手中的阻擊步槍，幾步上前，彎腰垂首：“二少，是我們和南渡市老虎那一幫人有點小矛盾。”
另一邊，幫中的首腦可能在混戰中死掉了，一陣低聲交淡之後，跑出一個身材略胖，三、四十歲的人來，他也低頭俯首：“請二少主持公道！”
車內二少，冷看了他們幾眼“嗯”了一聲，看看腕錶，說：“三日後，中午十二點，鳳凰樓二樓。”
“是！”
兩幫的人大聲回答，像是極爲欣喜，轉身馬上要屬下清理現場，請二少過隧道。
突然，隧道的對面倏地亮起了一片白光。幾十輛的大型貨車突兀地擺在前邊。
“二少，是七少的人。”司機有點壓不住氣了，小聲說。也不敢對着車上人，只是看着倒後鏡。
“七少也要長羽翼了？給我玩玩。”二少傲慢地冷嗤一聲，朝司機伸手。
司機摸摸身邊，拿到了一個槍匣，遞給他一柄墨黑的沙漠之鷹。
“嘶——”！強勁的風，突然劃破了夜空。
“啊！”一道悽絕的叫喊響徹隧道口，形成迴音，啊啊啊地迴響不斷。
下一刻，大貨車亂成一片。
過了一陣，跑來一個黑衣男人，恭敬地站在賓利車外，說：“二少，八輛大貨車，司機全部肩胛中槍，據說七少想找二少聊聊。”
“告訴他們，要是七少想找我，直接到鳳凰樓來。明金山，不接待外客。”
“是。”
很快，攔路的大貨車被黑衣人駛開來。隧道的傷者、死者都被處理完畢，血色仍舊瀰漫在內，二少像是等不耐煩了，一揮手，司機發動車子進入隧道。
一行十幾輛的車子，在黑色賓利的帶領下無聲地穿過這一個腥風撲面的隧道。
車過後，隧道里的路燈自動地恢復。兩幫人慢慢散開，不知從何出來的一羣人，沖洗了這一個滿地血污的地面。
他，用一句話壓制了一場開始了的血戰；他正慵懶地閉目，在賓利車內嘆息一聲；他，就是本城的二少，慕若晨。
車龍在他的一個手勢之後全部加速，在進城之前各自分開駛入不同的出口。不過是那十分鐘，一切歸於寧靜，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車子緩緩地進入別墅的停車場。
十分鐘，別墅燈火通明。二少把一疊簽好的名單交給身邊的司機：“我要休息了。”
那邊的司機肖泰上來，給他遞上了一個手機，他看了一眼，原來是一條信息：二少，送你一份禮物。他不看是誰發過來的，隨手把手機扔回。肖泰接住，不敢說話。
洗漱間，氤氳的燈光暖暖地罩着他鋼條似的身體。他從容地在腰間繫上浴巾，邁着長腿，走向他的牀。
“嗯？”他的感覺非常靈敏，牀上有人？他長眉一擰，閃身貼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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