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現在就出發!”許悅輕吸了口氣,等着冷厲晟這邊掛斷了電話,他才迅速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冷厲晟這邊丟開了手機,低眸望了一眼戚晚平靜的睡姿,一張平時始終緊繃的小臉,彷彿因爲安詳的夢境,而充滿了平和,嘴角,甚至還微微上翹了一點弧度,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清甜無比。
多麼誘人的小女人!
冷厲晟輕吸了口氣,吻在清晨嬌豔的脣瓣上的薄脣,好不容易控制住想要得到更多的貪念,努力從戚晚身上挪開,才大步下牀。
浴室門,在冷厲晟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悄無聲息的關上。
可是這一切,彷彿根本沒有逃過躺在牀上的戚晚的耳朵。
她修長濃密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雖然自始至終沒有睜開眼,但睫毛的顫抖,已經泄露了她所有的秘密。
兩分鐘後,冷厲晟從浴室裡出來,細碎的聲音又響了一陣,室內,終於恢復了平靜。
又過了好一會兒,戚晚才慢慢張開眼睛。
冷厲晟在整個電話的過程中,唯一透露消息的大概也就那一句在哪家醫院了,戚晚並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冷厲晟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想要知道!
——
清晨的街道,冷厲晟開着最新款的法拉利的跑車,疾馳在清冷的安靜中。
因爲跑車令人心驚的速度,不到二十分鐘,男人狹長的眸子輕擡,已經看見了站在醫院門口的許悅。
“冷少!”看見冷厲晟,許悅一身休閒裝,快步朝法拉利跑過來,年輕的臉上閃過一抹急迫。
冷厲晟微微點頭,打開車門,彎腰下車一系列的動作流暢得厲害,待修長高大的身子站在了醫院門口,才擡頭看了一眼鮮紅色的十字架形狀,沉聲問:“現在怎麼樣了?”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HM和冷氏剛簽下了合同,這麼巧合,秦禾淵就出了車禍嗎?
許悅搖頭,“我也剛到,還沒有上去,但是我剛纔詳細的問了一下醫生,應該並不是很嚴重。”
冷厲晟微微扯動了脣角,一抹不屑的睥睨,從他幽深的眸子裡輕輕扯了出來。
秦禾淵,這回,也是怕了嗎?
可是,他這一次,還真不想再放過他了呢!
再也沒有任何餘地,與別人方便,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這一點,冷厲晟一路走到現在,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好!”收起脣角的笑意,再出聲,冷厲晟整個人已經變得疏離而冷漠,衝着許悅淡淡的道:“先上去!”
不管秦禾淵到底是什麼樣子,看了,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冷厲晟一身沉黑色的西裝,顯出了一抹嚴肅的味道,而許悅則相對顯得休閒得多,跟在冷厲晟身後,被冷厲晟低沉而壓抑的氣場帶得,倒也微微染上了一點冰冷的感覺。
許悅一早就打聽到了秦禾淵的病房,徑直帶着冷厲晟上了八樓。
時間還這麼早,連醫院走廊裡都還沒有幾個人,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太過安靜。
但是,病房門一打開,驀地看見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的俏麗女郎,冷厲晟明顯還是有些吃驚。
這麼早,秦文君,居然也在病房裡!
“冷,冷少?”看見突然打開的病房門,和站在門口的冷厲晟和許悅,秦文君結結巴巴的輕哼,蒼白的臉頰上,淚水仍舊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的滑落。
冷厲晟微微皺眉,目光隨後落在病牀上依然陷入沉睡的秦禾淵。
“父親,父親他……”秦文君一度哽咽,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和清涼耀眼的裝扮,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完全不動心!
而冷厲晟,面對這樣誘惑人心的女人,也只是輕輕眯了眯眼睛,默了默,由許悅率先開口,一邊將手中的大捧花束拿進去:“冷少來看秦總監,秦小姐保重自己的身體!”
花一直都是許悅拿在手中,秦文君哭哭啼啼的站起來接過花束,目光卻一直,如同黏在冷厲晟身上。
“秦叔叔的病怎麼樣?”冷厲晟一直看着面色蒼白的秦禾淵,彷彿根本沒有看見秦文君,連跟她說話,目光也沒有半分要放在她臉上的意思。
在公司和在外面,冷厲晟將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一聲秦叔叔,無意間將自己和秦家的關係拉得很近,雖然他冷漠的眼神讓秦文君微微心涼,但這聲秦叔叔,又讓她感覺,兩個人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又親密了不少。
看向冷厲晟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在淚水洗滌後,變得熾熱了三分,也更加悲慼起來:“醫生說,他的傷很嚴重,至少……至少要住院一個月……厲晟哥哥,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氣氛,被秦文君的悲傷帶得陡然沉悶,也略微尷尬起來。
許悅看向冷厲晟,冷厲晟俊逸的五官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冷漠得彷彿事不關己,“一個月雖然很長,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秦叔叔,讓他的病情早日康復。”
就算,其實很不想他好起來,但,如果要對付秦禾淵,冷厲晟更希望是直接較量。
這麼多年,他早已經不打算忍下去了,這一回,更是做足了準備!
“嗯,我,我知道!”秦文君睫毛輕顫,期期艾艾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依戀的往冷厲晟看了一眼,邁着秀氣的步伐漸漸朝他靠近:“厲晟哥哥,你……”
“我還有事!”一看見秦文君朝他靠近,冷厲晟的俊臉立刻低沉了起來,微微擰着眉心,冰冷的眸光從長眸裡透了出來:“既然秦叔叔還沒有醒過來,我想我可以換一個時間過來,你留在這裡,好好照顧秦叔叔!”
秦文君的企圖,真是傻子纔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秦文君個人,還是秦家,真將他當做了那個傻子來對待嗎?
“厲晟哥哥!不要走!”
一看見冷厲晟要走,秦文君小臉一垮,頓時連哭也顧不上了,一雙紅色高跟鞋,踩在豪華病房的地磚上,簡直健步如飛。
她衝上前來,沒等冷厲晟反應過來,突然從背後,將他狠狠抱住,雙手緊緊攬住他的勁腰:“厲晟哥哥!你走了,我一個人真的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在公司一貫傲嬌盛氣凌人的秦文君,居然好像小女人一樣抱住冷厲晟不放手?
許悅站在一邊看得差點掉了下巴,忍不住擦了擦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居然是真的!
因爲有秦禾淵這個父親撐腰,就算他,在冷氏,見到秦文君也不得不給三分薄面,而她也一貫恥高氣揚慣了,私下底,許悅也不是不知道愛好八卦的男員工們,喜歡打賭秦文君最後究竟會被什麼樣的男人征服。
當然,沒有人猜到這樣驕縱的女人,居然喜歡的也是冷厲晟這樣冷漠到變態的!
可是此時此刻,秦文君根本不會在意旁邊還有一個許悅,只要得到了冷厲晟的心疼和憐惜,就算十個許悅將她這麼丟臉的一幕看在眼中,又能如何?
冷厲晟雙手垂在身側,修長高大的身子,面對秦文君從背後的擁抱,只微微僵硬了一秒鐘。
冷毅的眉,輕蹙之後,又飛快擰起一抹冷漠,修長的手臂,已經快速扳開了秦文君的小手:“好好說話!”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足夠的冷漠,讓陡然被扳開雙手的秦文君,居然訕訕的,不敢再抱上去。
“厲晟哥哥?”嬌弱的低喘聲,頓了兩秒,又重新響起。
冷厲晟冷眸滲出一抹嘲弄,“以前怎麼稱呼,現在還怎麼稱呼,我不習慣別人太親密的稱呼我!”
咯噔——
秦文君如同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一樣,頓時怔楞在原地,四肢一片僵硬。
她嬌軟的身子,變得更加痠軟,幾乎快要不支倒地!
對於她秦文君來說,這輩子最有女人味兒的時候,只有她看上一個男人的時候。
雖然冷厲晟並不是她看中的第一個男人,但讓她這樣低聲下氣的,卻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否則,就憑着秦禾淵的身份,哪個男人不是對她有求必應,她勾勾手指頭,就乖乖俯首稱臣的?
“咳……咳咳……”
秦文君深深埋着腦袋,不甘心的大眼睛,在聽見咳嗽聲的同時,似乎悲從中來,立刻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眼淚。
“秦總監?”許悅站得更加靠近病牀一些,一聽見病牀上的秦禾淵的咳嗽聲,立刻轉身往病牀走去。
秦禾淵的咳嗽聲,也成功吸引了冷厲晟的注意,忽視掉了秦文君臉上的難堪,他轉身大步走過去。
“冷,冷少?”幽幽醒轉的秦禾淵頭頂上還抱着厚厚的紗布,大約車禍的時候留下了傷口,整個人臉色看起來蒼白憔悴得厲害,但看見冷厲晟長身玉立的站在病牀前,他眼底又飛快閃過了一抹暖融。
冷厲晟一刻不停的注視着秦禾淵,當然也沒有能夠忽略掉他眼底的神采,愣怔過後,他微微勾脣:“秦叔叔,有沒有感覺好點?”
這麼巧合,秦文君敢在他這裡討不了好,這邊,秦禾淵就醒過來了。
“爸!”無聲無息的淚流滿面,秦文君趕到秦禾淵身邊時,嬌俏的小臉上已經再度掛滿了淚水,好像久別重逢,她哭着撲倒在秦禾淵牀邊,淚水掉得更急更肆掠了。
秦禾淵艱難的低眸,看了秦文君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下一秒期期艾艾的看向冷厲晟:“冷少,我這女兒,沒什麼壞心眼兒,只是以前,是被我嬌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你別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