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個,和樑淺這件事有關對嗎?”
米詩詩涼涼的語氣讓景緻涵的身子驟然一僵,他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小傢伙,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沒心沒肺。
但是內心成熟理智的很,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她的直覺總是很準。
“你想多了。”
景緻涵緩緩鬆開了她,擡手在她光滑的額頭上敲了個腦瓜崩,米詩詩頓時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對於他這種說着說着突然動手的行爲,很是鄙視。
接下來的幾天裡,米詩詩也因爲手受傷的事情被周扒皮默認休息,說是休息也並不在請假的範圍內,不過是每天去公司,但是不用做什麼事情。
而周扒皮會這樣默認,也是因爲她身後的那兩個人。
當然,這一點米詩詩並不知道。
“來,啊……”
米詩詩看着面前慕詩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誘哄着喂自己吃飯,她忍不住抽搐起了嘴角,轉而看向了一旁的慕辰,後者則是依舊笑的像個小太陽。
“喂,你就不管管你妹嗎?”
然而米詩詩剛張開嘴便被慕詩塞了滿滿一口的飯,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是最終還是無奈的嚥了下去。
“這樣很好啊,我也聽說了,他們兩個做的事情確實挺過分的。”
慕辰說着依舊笑的好似個小太陽,手上卻並不閒着,將自己盤子裡的肉都挑進了慕詩的盤子裡,米詩詩看着這樣的小動作反而更加鄙視了起來。
“你們兩個剛回國的時候不還一副水火不容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膩歪模式了?”
這種小動作她不止見過一次了,尤其是在大學的時候,這種兄妹只見的習慣她也是見怪不怪。
所以也讓她時常很糾結,後悔她媽媽沒給她生個哥哥。
然而後來想想,可能有個哥哥也在那場意外中出事了,所以,沒有倒也挺好。
“說什麼膩歪啊,我是他妹妹,他對我好,不是正常的嗎?”慕詩說着,還有些不自然的挺了挺胸,米詩詩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這麼激動幹嘛?我又沒說你們不正常。”
米詩詩說着,自己挖了一勺飯吃了進去,慕詩聞言一時間莫名紅了臉,一旁的慕辰見狀原本面上的笑意染上了些許不明。
“對了,你既然和景氏簽約了,你不知道景緻涵就是你的頂頭上司嗎?”米詩詩有些疑惑的瞟了一眼慕辰,莫名覺得這傢伙也不會是什麼乾淨的。
果然。
“知道啊。”
慕辰輕笑着應了下來,完全沒有任何狡辯甚至反駁的意思,米詩詩手中的勺子都險些掉了下來:“知道你還笑的這麼開心?”
慕詩看着米詩詩幾乎在暴躁的邊緣,連忙拉扯了一下慕辰的衣袖,後者怔愣了一瞬,隨即哦了一聲:“那我不笑了。”
“……”
她做人真的太失敗了。
米詩詩乾脆啪的一聲摔了勺子,轉而狠狠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拖着左手的石膏說走就走。
“哎?詩詩你去哪裡呀?”慕詩見狀連忙想要追上去,然而她剛走兩步便被慕辰一把抓住手腕重新拽了回來,坐在了位置上。
“你幹嘛?沒看到詩詩生氣了嗎?”慕詩對於慕辰剛剛的表現很不滿意!很不!
然而卻只見慕辰的臉色不同於剛纔,帶着些許凝重的意味:“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和我做一輩子的兄妹嗎?”
慕詩頓時身子一僵,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想到了這裡,她的眼神不由得閃躲了片刻:“你想什麼呢,我們不做一輩子,難不成還能做兩輩子?”
慕辰的臉色瞬間黑了又黑,沒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竟然一點用也沒有,想想他甚至還舔着臉拖着行李去了她家裡。
她當天晚上就去米詩詩家裡夜宿,就算是忍着景緻涵對她極大的不悅,她也不肯回去和自己住。
還好後來米詩詩去了凌山,給了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死纏爛打到這個地步才讓慕詩接受自己在她家裡住的事實。
可是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還是一竅不通。
不,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通。
這回怎麼辦?自己和景緻涵說好的互相幫助,可是沒想到景緻涵手速這麼快,他還沒等幫米詩詩就淪陷了。
可是自己這個……
哎,看來是長征了。
米詩詩出了飯店反而有些茫然了,今天慕辰突然說想請自己吃飯纔來的,她也猜到了說慕詩的小心思,不過當時想着自己氣了這麼多天,也該送個口了。
沒想到來了反而更氣了。
感受着外面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她最終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書店,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景緻涵說相機很快就能修好,乾脆去休息一個下午也不錯。
想着她便直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書店裡很安靜,即便是冬天,外面的陽光也絲毫不減,米詩詩尋了最安靜的一處,點了一杯下午茶,還有甜品,隨便拿了一本書便看了起來。
只不過她並不是看書的料,沒過一會兒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就是爲什麼,明明考的是藝術系,卻還是個理科生的原因。
然而沒過一會兒,不遠處那一直存在的某個人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的米詩詩,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叩叩叩——
米詩詩有些茫然的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擡頭便看着正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男人,一時間只覺得她的腦子整個都是空白的。
而男人看着米詩詩這副剛睡醒呆萌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指了指她的嘴角:“這裡,你的書差點就溼了。”
米詩詩頓時一怔,有些錯愕的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書,頓時清醒了過來:“啊!這可是借的書啊……”
眼看着書並沒有粘上口水,米詩詩不免鬆了一口氣,正當這時,只見忽而一塊手帕伸在了自己的面前,米詩詩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不,是眼熟的很。
剛剛睡醒沒回過神,現在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蘇……蘇……”
然而米詩詩卻完全忘記了他的名字,皺着眉頭糾結了半晌,就是說不出來他叫什麼。
男人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蘇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