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后瞪圓眼睛看着他,驚訝不已。“爲什麼?太后不是最喜歡你嗎?”
闕摯弘鬆手,走到她剛剛在擺弄的那盆盆栽前面,目光驀然冷了下來。
“曾經我也是這樣以爲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闕摯弘自嘲道。
皇后走過來,從背後握住他的手臂:“這麼說,太后是支持皇帝了?那你決定怎麼辦?要和太后母子反目成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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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成功廢帝,太后佔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太后若是同意,這事肯定能美美的解決,但如果太后不同意,那可就難搞了。
闕摯弘目光赫然變得狠戾起來:“事到如今,我離成功還差一步,我是不可能放棄的,誰也不能阻止我!”
皇后握住他手臂的力氣驟然加重,沉默片刻後,才掀脣道。
“那下次的計劃,我們只能放棄蘇瓊華這顆棋子了。”
闕摯弘沒有說話,在羣臣第三次上門跪請他登基的那一天,蘇瓊華這顆棋子早就被他棄掉了。
“還有,那個姓武的女人!”皇后咬牙切齒道。
闕摯弘忍俊不禁:“就這麼恨不得她死?”
“你說呢?”皇后挑眉。“這個女人沒有出現之前,闕摯蒼待我幾乎是百依百順,我在王府的生活就是如魚得水。可是自從武蘭馨進了王府以後,一切都變了。闕摯蒼的心開始一點點被她佔滿,再也容不下別人。我可以接受他三妻四妾,雨露均沾,可是我不能容忍他專寵一人。武蘭馨讓我這麼多年來,過得那麼痛苦,那自然應該得好好回敬她一下,作爲謝禮。”
石碑的事,點子雖然是闕摯弘想出來,但是關於武氏是陰女的事情卻是皇后提供的,闕摯弘一個外臣哪知道這些私密的事情,這事沒有曝光之前,估計連闕摯蒼也不清楚。
闕摯弘摟着她,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
“總要一步一步來嘛,放心吧,文武百臣這樣逼他,他要是不想直接被廢,還想掙扎一下,這武昭儀就必死無疑。不過,就算是這樣,他掙扎也是沒用的。”
皇后有點可惜道:“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冷宮裡那個女人推出來當替死鬼,不然的話,姓武的早死了。”
闕摯弘倨傲一笑:“他把誰替出來當替死鬼都沒有用,結局是不會改變的。”
他若有所思地凝視着遠處某個點,片刻後,聲音堅定道:“姓武的那個女人會死,他會被廢,一個都跑不掉。”
……
那廂,藍景在周易的房間外面連續餵了兩個晚上的蚊子的血後,這廂終於按捺不住出動了!
藍景在蘇季菲的指點下,現在跟蹤人很有一套,她跟了周易很長時間都沒有被發現。
只是周易爲人太狡猾了,一直帶着她在幾條街上游蕩,藍景唯恐被發現又不敢跟得太緊,最後她看着他走進一間鋪子,藍景在外面等了半天,周易卻始絡沒有出現。
不得已,藍景只好先回去向蘇季菲彙報進展。
蘇季菲聽完她的話,沉默了片刻。
之前喬任宵跟蹤洪林的時候,也是被他帶着繞了幾條街,最後人也不見了。
蘇季菲隱隱覺得,也許這事並不是湊巧。
“藍景,你是在哪裡跟丟的,你現在帶我過去。”
藍景點頭道:“好。”
蘇季菲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便換上一套夜行服,跟着藍景一前一後出了門。
藍景將她帶到長安皇城最爲繁華的其中一條大街,最後指着一個專賣死人東西的店道:“周易最後進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你確定?”蘇季菲狐疑,像壽衣店這種地方,一般人應該不會隨便進去的。
藍景道:“確定,我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都不見周易出來。我在想會不會是周易發現了我在跟蹤他,所以故意把我帶到這裡?”
藍景功夫不錯,她辦事,蘇季菲向來放心,周易應該不可能會發現她纔對。
蘇季菲想了想:“走,進去看看。”
“現在嗎?”藍景遲疑了。
一般像這種店,就算白天進去都感覺陰森森的,何況是現在?藍景光想,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雙腿發軟。
蘇季菲忍俊不禁:“害怕了?”
藍景沒出息地做了一個吞嚥動作,果斷點頭。
蘇季菲瞬間又好笑又無奈:“行吧,那你就在這裡等我。”
語畢,她已經跨步走了過去,還帶起了一點風。
也許是心裡作用,藍景瞬間覺得陰風陣陣,心裡更加害怕了。
她左右瞧了眼四周,不加考慮,立即拔腿追了上去:“小姐,你等等我!”
這時候蘇季菲已經靠近鋪子,目光如炬地順着門縫望進去,想觀察裡面的情況,卻發現壽衣店裡面漆黑一團,一點聲音都沒有,更是沒有半個人影。
“不是害怕嗎?怎麼又跟過來了?”
蘇季菲一心兩用,一邊還在分析着屋裡的情況,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藍景理直氣壯道:“我擔心小姐,再說兩人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
是想要自己照顧她吧?
蘇季菲在心裡默默吐槽。
“門面鎖了,我們繞到後面去,看看能不能進去。”蘇季菲摸到了一把鎖。
藍景站直身子,瞧了一眼屋頂,最後扯着蘇季菲的手臂道:“小姐,往這邊。”
兩人繞到後面,爬牆進去。
因爲擔心被人發現,兩人不敢摸出火種點燈,所以只能摸黑調查。
蘇季菲還好,以前練射擊的時候,教官爲了訓練她們的眼力和敏感度,曾經一連兩個月,一到晚上就把她們鎖進一間有蛇的暗房裡。
爲了不被蛇咬,她們只能整個晚上沒睡,睜大眼睛滿房間找蛇。只有把它們全部捉乾淨,關進籠子裡,她們纔可以短暫的休息一下。
經過這次的特訓後,蘇季菲在黑暗裡的適應能力要比普通人強許多。
藍景就苦逼了,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她摸着摸着,竟然摸到一個紙人身上,那呆滯的目光,用毛筆勾勒出來的假笑,怎麼看都像剛剛從陰間跑出來的索命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