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犬速度奇快,齜牙咧嘴竄到黑二身後,大水牛在前方,拿着雞毛撣子到處翻動石塊。
一陣陰風直逼黑二後腦門,出於本能,黑二轉頭查看,頓時嚇出屁,驚愕支吾道:“媳婦……狼……狼……”
大水牛頭都不回,舉起雞毛撣子怒道:“閉上你的臭嘴!哪有狼!我看你像狼!快幫我一起掀石塊。”
黑二哭腔回答:“媽……媽呀……真是狼!”
“啪!”
大水牛轉身一棍削在黑二頭頂,聲色俱厲罵道:“狼能怎麼的,老孃一樣……媽啊!真是狼!”
“嗖!”
陰山犬後腳蹬地,順勢騰空而起,“咔擦”張開犬牙,雞毛撣子像蒜瓣一樣,被咬的四分五裂。
大水牛拿着小節雞毛撣子,眼珠好險直接嚇出來,黑二乾脆泛起白眼,“咯咯”兩聲,大頭朝下栽倒不起。
“溜溜!”
陰山犬眼神凶煞,大水牛腳下灌鉛一般,還有最後的想法:跑!必須跑!
大水牛擰着自己腿根,跑起來都張牙舞爪,邊跑邊喊:“媽媽呀!救命啊!村裡有狼!”
“呼呼”陰山犬故意追在身後,就是不超越大水牛,這種持續壓迫,讓大水牛後背生風,調頭朝楊樹跑去,“嗖嗖”碩大身體爆發出猴子速度,一眨眼爬上樹梢。
陰山犬在樹下踱步兩圈,大水牛扯着嗓門就要喊叫,不能給機會!陰山犬竟然前腳扒在楊樹根,後腳一踏,像個彈簧,“嗖”竄起一米高。
“咯!”
真把大水牛嚇得臉色鐵青,見過貓上樹,哪有狼上樹的,大腦瞬間缺氧。
“撲通”砸到稻穀堆,穀穗插進鼻孔耳朵,這兩口子一副德行,嚇得昏死不起。
石鐵蟲到手又教訓了大水牛,雲寧四人相互笑了笑,從六檻村農場離開,回去村委會招待所,休息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早,趙阿六來到大院清掃落葉,平時睡不着覺,早些上班乾乾零活。
時間七點,雲寧已經起牀兩個小時,主動上前打招呼:“趙村長早上好,我來幫你。”說話接過掃帚,乾的熱火朝天。
趙阿六在旁邊翻動地面晾曬的稻穀,低聲說道:“你……也是警察?”
“我不是,我是醫生。”雲寧微微擦拭額頭,爽朗回答。
“醫生?你是醫生?”趙阿六詫異問道,因爲自己女兒趙木楠的病,確實治不好,碰巧遇到一位醫生,不過有什麼用呢?這就是代價。
“我聽村民說趙村長也懂醫術,這年頭像你這樣親力親爲又懂醫術的幹部,可真不多,應該像你學習。”雲寧笑答。
趙阿六立刻起身,將手中鏟子放到牆角,“談不上親力親爲,幹活也可以鍛鍊身體,這些稻穀都是六檻村老鄉的勞動果實,我幫忙,都是力所能及,你們是……”
問的很委婉,言下之意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的?最好實話實說。
雲寧放置掃帚,微微擦拭臉頰汗水:“我們是黑風朋友,受他委託,來六檻村取三英石匣,還請……老村長見諒。”
雲寧說話縝密,如果騙趙阿六,會更加引起他的懷疑,既然
警察身份亮出,明擺着告訴你黑風犯了大事!這話說得也有水平,朋友無非是幌子,警方需要三英石匣,不管怎樣,作爲村長都有權利和義務配合警方。
趙阿六沒有再說,掏出一袋旱菸悶悶而吸,雲寧用餘光查看,趙阿六表情凝重。
過了十分鐘,趙阿六低語:“中午都別出去了,我請你們吃頓飯,既然警方需要,我只管配合就好。”之後轉身走進村委會。
這……讓雲寧大呼意外,那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只要趙阿六幫忙,三英石匣唾手可得。
雲寧讓燕子捷詢問江陰縣警局,那邊一直進行道路盤查,看來這招奏效,阻止了藍天集團來到六檻村的速度。
三英石匣有重要法器,只是雲寧百思不得其解,藍天集團一心要得到法器,目的是什麼?
還有,在瑞西醫院實驗室,暗中聽到鬼臉瘋婆與田同光對話,不是說要去連池雪山,也就是鬼派地宮,難道與法器有關?或者說,法器中暗藏玄機。
雲寧躺在屋內,內心焦急,比雲寧更急的自然是藍天集體人馬。
由於警方封鎖重要道路,在江陰縣,鬼臉瘋婆臨時改變主意,人多出行勢必引起警方注意,讓黃亭欣帶領人馬留守江陰縣,自己和唐莫愁、易容女從小路假扮商販,繞道趕向六檻村。
易容女動用易容術,三人喬裝成母女,這會兒正坐在三輪車,搖搖晃晃按計劃行事。
鬼臉瘋婆提前給重要人物打去電話,此人便是六檻村村長趙阿六:電話中,鬼臉瘋婆眼神陰戾,甚至帶有威脅口味,趙阿六竟然點頭同意,其實受到鬼臉瘋婆牽制。
至於牽制的原因,就是自己女兒趙木楠得的麻癢症!
要不趙阿六也不可能整日愁眉苦臉,一個月前,鬼臉瘋婆急匆匆帶人來到六檻村,不知道哪裡得到的消失,黑風前腳剛把達巴法器藏到三英石匣,後腳鬼臉瘋婆就趕過來。
但是,受到趙阿六的強力阻攔,兩人暗中出手,趙阿六倒是無礙,只是自己女兒被鬼臉瘋婆設計毒害,留下把柄。
沒有得手的鬼臉瘋婆,收到藍天集團楚傑邀請,之後潛伏藥王鄉,這就是事情簡單經過。
所以此行,鬼臉瘋婆不惜一切代價,目的就是:三英石匣。
村委會食堂,趙阿六讓廚師準備滿桌子飯菜,明顯是貴賓待遇,趙阿六也一改陰沉臉色,笑呵呵坐在主位。
“都是農家菜,大家千萬別介意,昨天大水牛和黑二的事,都是誤會,早上小凱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們是上級特殊小組?這個我也不懂,不管怎麼樣,來的都是客,今天我做東,大家開懷暢飲。”趙阿六把六檻村自釀的葡萄酒,給衆人滿上。
陰山犬蹲在地上,瞪着趙阿六,似乎有些情緒,起身圍繞餐桌前後打轉,不停在趙阿六腳下嗅動鼻子,還“溜溜”叫了幾聲。
趙阿六笑呵呵盯着陰山犬,眼神突然閃過不易察覺的寒意,陰山犬沒有出聲,回頭走向蟲花,不斷用脖頸蹭着小腿,蟲花懂得鳥蟲魚獸的語言,不停用細指做出別人看不懂的手勢,其實,陰山犬與蟲花在暗中交流。
雲寧滿面怔然,弄不清蟲花與陰山
犬之間的對話,蟲花笑道:“沒事沒事,它啊,可能水土不服,在這耍小脾氣,過一會就好了。”
上官青急忙笑道:“是啊是啊,我昨晚也沒睡好,你看看,這面還起了一個小豆豆,哎呀,可怎麼辦,幸好帶了方娜送我的面膜,啦啦啦,蟲花妹子晚上你也試一試。”
“額……好吧。”蟲花頓了一下,接着撇撇嘴。
趙阿六端起酒杯,高聲說道:“水土不服都是正常現象,你們在海邊主習慣了,來到窮鄉僻壤難免出現不適,來來,嚐嚐六檻村的葡萄酒,味道很不錯,還可以改善腸胃。”
說完昂頭飲盡,擡頭一瞬間,蟲花迅速做出停止手勢,雲寧和燕子捷立刻把酒杯放在嘴前,差之毫釐,就一飲而盡。
趙阿六片刻愣神,低聲詢問:“怎麼?嫌棄我的酒?”
這可不是一般的酒,裡面勾兌了鶴頂砒霜散。
鶴頂砒霜散,是鬼藥派擅長使用的毒劑,通常服用兩種毒物的人,會當場斃命,並且七竅流血。
但是鬼藥派在毒劑裡面又增加了七種成分,不但延長了病發時間,死相也沒有那麼殘忍,只是由口鼻流血轉爲內臟淤血,其實,更加狠毒。
蟲花有意阻攔,難道發現什麼了?眼下趙阿六帶有質問的口氣,雲寧立刻警覺起來,看來這酒有問題!
雲寧爽朗笑道:“果真是好酒,上等葡萄酒在喝之前,都先要聞一聞,那股芳醇的酒香,就可以讓人沉醉。”
燕子捷急忙補充道:“說的沒錯,老村長,你們村的葡萄酒在青濱市有沒有代理,不行讓給我吧,呵呵。”
上官青明白怎麼回事,跟着起鬨道:“不行不行,怎麼能給你自己了,聽者有份,聽者有份。”
趙阿六點頭笑答:“可不是嗎,這酒十分暢銷,聞都聞了,來我再滿上一杯,大家嚐嚐。”
蟲花一直保持微笑,摸着自己布兜,突然從手掌心跑出一條,像蜻蜓的金色小蟲。
此蟲名曰試毒蟲,在蟲科野史中有記載,早已經絕跡,甚至現代人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小昆蟲的存在。
試毒蟲顧名思義,可以試出物品的毒性,無論冰毒還是大麻,或者砒霜河豚毒素,只要是毒,小金蟲就會做出反應,更神奇的是:試毒蟲可以根據被試物品的毒性,自行分泌出一種生物活性酶。
這種活性酶有超強殺毒性,說白了,就好比病毒原始樣本,只有原始樣本,纔可以製出疫苗,這就是關鍵。
試毒蟲是十二歲那年,獸不吼給蟲花的出山禮物,就是那年,蟲花離開藥王山,一個人大千世界與蟲爲伴。
試毒蟲在餐桌爬行兩圈,突然扇動翅膀飛起,圍繞雲寧和燕子捷的酒杯快速飛行,並且落在杯沿,自己用嘴內吸管點了幾口葡萄酒。
之後,盤旋葡萄酒瓶,只是一瞬間,試毒蟲把腹腔的活性酶落入瓶內,隨着活性酶擴散,並無人察覺,但是,鶴頂砒霜散的毒……可就都解了。
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解毒還需試毒蟲。
蟲花掐下雲寧大腿根,雲寧立刻笑道:“來捷隊,老村長在上,不能施了禮節,我們先乾爲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