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磅礴,呂墨打着傘站在屋檐下。
白不同在長老院已經呆了足足兩天了。難不成白老出了什麼意外嗎?
想到這裡,呂墨不由得暗罵自己兩句。這可是在宗門內部啊,應該是因爲下雨的原因被耽擱了吧。
屋檐下的滴水像是一道綿密的銀色簾幕,將屋內和屋外劃分出來。呂墨站在門口手中的傘柄被他緊緊的攥着,從的眼神中透着焦急。
昨天劍宮南的一席話讓呂墨一下子茅塞頓開。在自己羽翼豐滿之前還是沒有必要四處樹敵的。司徒空和古逍遙他們若是呂墨不去招惹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敢故意和呂墨過不去。唯一的變故都集中在了秦嵐這裡。
只要沒有秦嵐從中挑事,呂墨這一次絕對不會被執法堂處理。
明眼人不難看出司徒空對呂墨並沒有惡意。只是說迫於秦嵐的壓力幫秦嵐做了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有些違揹他本人原則的事情還真的沒有聽說他做過什麼。既然如此,呂墨不由得聯想到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乃是風靈兒的追求者。是內門執法長老兼七子城青龍堂分堂的堂主的兒子吳風。
也只要身爲執法堂弟子的吳風纔有這個權利去調查和彈劾宗門任何一位弟子。
跟着白不同的時間長了,呂墨倒也算是見過些世面了。宗門有頭有臉的人物哪一個在白老面前不是畢恭畢敬?這一次若不是長老院三番五次前來請白老前去赴會,想必白老對此根本不屑一顧。
不過呂墨還是有一件事有些想不通,到底這秦嵐用了什麼辦法才能將一向傲氣凌人的吳風給打動了呢?單憑他秦嵐一個世俗城主之子的身份還遠遠不夠吧!
轟隆隆的雷聲在空中滾過,身上的衣服也漸漸的溼透了。紫色的電光切開了黑暗,照亮了打着傘走向峰頂的老者。白髮蒼蒼的老者一頭長髮已經被雨水打溼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溼透了,看上去亂糟糟的,手中竟然還杵着一根棍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峰頂走去。
“你小子怎麼還沒有睡啊?”原來冒雨登上山頂的竟然是外出兩天的白不同。
“只有你自己嗎?劉莽圖呢?”呂墨看見白不同回來了,一路小跑連忙扶起了白不同。腳下的青色石磚嗒嗒作響。
“哦,他睡着了。”呂墨隨口說道。
“這個沒良心的,虧我還給他帶了只雞。”說着白老便和呂墨走進了屋內,拿出了放在胸口的燒雞。
在這個寒風冷冽的夜裡,油紙包裹的燒雞竟然還能散發出騰騰的熱氣。呂墨看着眼前的老者剎那間感覺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給熟睡中的劉莽圖蓋好了被子,呂墨又冒雨走向柴房給白不同燒了一壺開水準備讓他好好的洗涮一番。
良久。
白不同低下頭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真是個邋遢的髒老頭啊!若是年輕時的自己這些雨水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如此狼狽呢?
“小子,這是你的洗髓丹。”白不同壓低了聲音生怕把屋內的劉莽圖給吵醒了。
“白老,這洗髓丹您是哪來的啊?”呂墨又驚又喜,看着白不同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長老院給你的獎勵和你這段時間外出所犯下的規矩功過相抵,但你的東西始終是你的東西。我只是提前六個月拿回了本就屬於你的東西罷了。”白老洗完臉,結果了呂墨遞來的毛巾換上了一身乾爽的新衣服。
“執法堂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呂墨問道。
“這丹藥不是從執法堂拿回來的。”
“那是從哪拿回來的?”
“有你的就不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呂墨做了個鬼臉“哦”了一聲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吃了這洗髓丹以後,你身上的傷差不多也該好了。只要你這幾天突破到洗髓期應該不會耽擱你七天後的外門考覈。”白老走到了呂墨屋前,淡淡的說道。
答應一聲之後,呂墨便服下了這枚洗髓丹開始修煉起來。
是夜,出雲宗內門演武場。
天空中被一道熾白色的亮光照亮,在這熾白色的亮光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一閃而過。在照亮地面的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也跟着一閃而過。白虎堂的堂主武子衝看到了剛纔的黑衣男子。
他的瞳孔收縮的如同針那般細小尖銳:“不知道哪來的朋友可否留下一敘?”
從內門到外門一直追到了出雲宗的最外圍,黑衣男子一路上不知道扭頭看了多次。長眉一顫,一腳踢在了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幹上停了下來。
武子衝踏着颶風而來,腳下的玄晶寶劍迎着黑衣男子瞬間停頓在了半空之中。狂風中武子衝的道袍隨風翻飛,彷彿戰旗一般。他居高臨下俯視着黑衣男子,將黑衣男子的所有動作一覽眼下。
黑衣男子的眼瞳中瞬間散發出一道紫色的光芒,來自靈魂的壓抑感讓武子衝感到渾身都不自在。黑衣男子那強大的氣勢之下不難看出這黑衣男子實力絕非一般。
“我只是來找一件東西,找到之後我立馬就走。”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還未交手,武子衝便被對方凌厲的氣勢壓的吃了一個小虧。心道這人實力如此強橫根本就沒有必要潛行啊,只要他願意他可以用足夠的實力將整個宗門碾壓。當然,這說的是出雲宗高層不出手的情況下。
武子衝追上黑衣男子的時候就已經發出訊號了。無奈黑衣男子的速度實在太快,武子衝追擊了這麼久都不見宗門的支援前來。若是能夠將這黑衣男子留下一定能得到宗門想要的情報。
他人還沒到,但黑衣男子的攻勢已經瞬間撲面而來。漫天暗器瞬間籠罩了周邊的所有區域。
“跟你沒有關係那你爲什麼又要追出這麼遠呢?”黑衣男子緩緩地道。
“是嗎?也許我只是想留下你聊聊天吧。”武子衝恢復了平靜,“賭一賭你今晚能不能活着離開出雲宗?是你這個實力超凡的魔將,還是我這個苟延殘喘的劍修呢?”
“你可真會自嘲啊武堂主,看來當年沒有將你斬殺你意見很大啊!”原來兩人是老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