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廬山面目
那倆個漢子起身聞言,大是躊躇,和白梅打鬥那漢子大聲道:“誰要你客氣了,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老子可不怕你。中”正待進擊,他的同伴過來將他按住,對‘蒙’麪人道:“你倒底是何人?爲何要‘插’手我們的事?”
‘蒙’麪人道:“我是什麼人這對你們重要嗎?”
那漢子道:“有道是道有道規,行有行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此事如若事不關已,便請莫要‘插’手。”
‘蒙’麪人道:“方纔那位是在下的朋友,倆位對她大大無禮,在下這麼‘插’上一手,也不爲過。”
那漢子滿臉狐疑之‘色’,道:“你們是朋友?這話叫人難於置信。”
‘蒙’麪人一笑說道:“哈,你這倆個蠢才當真好笑得很,在下要和什麼人作朋友得要你們倆位過問麼?”
那倆個漢子是成名人物,聽他出言污辱,登時大怒,道:“小朋友既然一意孤行,那可對不住了。”倆人打了招呼,躍上同時出劍,唰的聲響,一個使的是武當劍法,一個使的是七修劍法,劍法極是‘精’妙非凡。‘蒙’麪人使出師‘門’絕技“遊雲輕功”,錯步一掠,騰撥展轉,疾似閃電,已是迅速絕倫竄過一邊,蹲了下來,拿起瓦片捏碎朝倆人擲去,看似是“仙‘女’散‘花’”的手法,實則是他師‘門’絕技暗器功夫“暴雨橫飛”手法,他不想和對方糾纏不休,只有出此下策,‘欲’取暗器將對方打跑,況且這暗器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打得那倆個漢子手慌腳‘亂’,揮劍‘亂’劈,噹噹作響,暗器震得寶劍顫抖,虎口發麻,再也持握不住,脫手墜落,倆人暗叫要糟。只見人影閃動,‘蒙’麪人欺身近前,飛腳把和白梅廝鬥那漢子踢落下來,伸手一把抓住另一人後頸,那漢子登時動彈不了,他點了這漢子的環跳‘穴’,把他提起用力一扔,那漢子騰雲駕霧般落了下來,不料這裡恰好是後店的‘雞’籠,登時把‘雞’籠壓爛,裡面的‘雞’也壓死了七八隻,摔得疼痛倒也罷了,沾了一身‘雞’糞臭氣難當。那店掌櫃聽到‘雞’叫聲,暗叫倒黴:房頂被打爛了倒罷,怎地這時候還有賊來偷‘雞’?
打鬥聲一停,四周又恢復了深夜原有的寂靜,月‘色’映下,屋頂破爛倒塌,直似罕無人至的破屋。‘蒙’麪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是何苦呢?”待要轉身離去,眼前人影一閃,有人躍上了屋頂,這人年若十六七歲,只見他雙手一拱,道:“多謝少俠相救之恩,請教高姓大名?”
‘蒙’麪人呆了一呆,隔了一會,方道:“你……你還沒走嗎?”
來人正是白梅,她年紀雖輕,江湖經驗極是豐富,以前幾番遇險,都是在緊要關頭給一個不肯‘露’臉的武林高手所救,這人究竟躲在何處?她曾細心留意,終無結果,在今夜遇險的時候,她可學得乖了,幾次不肯脫身走掉,就是要將他引出來,那知越是如此,這人越是不肯‘露’面,被迫無奈,只得假意走人,躲在暗處看見‘蒙’麪人現身,大敗那倆個漢子,這聲音這身形是那樣的熟悉,幾疑是夢,心中直叫:是他,真的就是他。
白梅呆望他良久,淚水奪眶而出,心酸難過,道:“是你嗎?”
‘蒙’麪人心頭一凜,百感‘交’加,強顏作笑道:“這位朋友你怎麼了?”
白梅心頭一痛,熱淚滾落下來,直看着‘蒙’麪人的雙眼,哽咽道:“爲何要把臉給‘蒙’住,你……你真的不肯和我見面嗎?”
‘蒙’麪人不敢迎着她的雙眼,把眼睛微微垂下,良久無語。白梅心頭苦澀,神情悲傷,柔聲道:“大……。”
‘蒙’麪人心頭震‘蕩’,不敢久留,道:“珍重,我去也。”掠身一躍,一閃而逝。
白梅一呆,滿懷悲傷,淚似涌泉,大聲叫道:“大哥。”語氣悲傷‘欲’絕,撥足隨尾追去,消失在晚夜之中。
四周寂寂,月‘色’如霜,只有蟋蟀泣個不停,幾番狠鬥惡殺,將店裡的客人都嚇得縮在被裡發抖,有些武林中人事不關已,視如不見,店夥計膽子小,更是阿彌陀佛念個不停。
過了好大一會,忽聽到一聲呤呻,後店的‘門’一響,走進一個人來,正是給‘蒙’麪人踢落下來那漢子,他給踢中‘穴’道,不能施展輕功取巧,若非他一身硬氣功了得,幾乎摔散了骨格架子,只是手臂摔傷,大‘腿’骨拆,他懂得接骨之術,撕破衣裳,拆了兩根窗板把‘腿’夾住綁上,又撕下整條衣衫,把‘腿’綁得緊緊地,知道此時大意不得,‘弄’得不好,今後變成了殘廢,那可不好了。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從角落裡拿出一根棍子作柺杖,一跛一拐地走去找同伴,輕聲叫道:“老六,你在哪裡?”
只聽一個聲音道:“老五嗎,我在這裡,你快來拉我一把,我給點中‘穴’道了,沒法移動身子。”聲音急燥。
那老五大喜,朝聲音來處走去,卻不見同伴的人影,幾隻‘雞’在園中走來走去,陣
陣‘雞’糞臭氣難聞,不覺掩鼻皺眉,環目一掃,心中大異,聲音明明從這裡傳出,怎地不見人影?只聽‘雞’籠裡有人道:“老五,我在這裡。”
那老五低頭一看,‘雞’籠裡橫着一人,伸手將他慢慢拉出,那知着手之處軟軟溼溼的異物,舉手來看,但覺臭氣沖鼻,一陣噁心,竟是滿手‘雞’糞,呸了幾口,道:“老六,你是怎麼搞的?就是要偷‘雞’,也用不着跑到‘雞’籠裡去,你不怕人家不知道麼?”心裡好笑又好氣,卻又不敢笑出聲來。
那老六怒氣暗生,可自已此時動彈不了,這身‘雞’糞實在臭得厲害,只好忍氣吞聲,道:“你別盡說廢話了,還是快來幫我解‘穴’要緊。”
那老五瞧着他的舉動,道:“你給點中的是什麼‘穴’道?”
那老六翻着白眼,沒好氣道:“我如是知道,還用得着你來解‘穴’。”
那老五心下也是有氣:他媽的,你給人家點中什麼‘穴’道都不如道,卻來怪我沒有給你解‘穴’,真是豈有其理。但想倆人聯手對敵,敗給一個後生小輩不算,還落到這般地步,實在是掉人丟臉之極,今後如給同行們知曉,必會給人笑話。心中雖惱,卻也不能丟下同伴不管,道:“我……。”忽聽到外面一陣馬蹄急奔之聲,急忙住口,倆人一個受傷,一個‘穴’道被制,來的如是仇人的話,那可糟上加糟了。
馬蹄聲來到店前一止,稍過了一會,忽聽到怦地一聲大響,店‘門’給人一腳踢開,走進倆個腰粗‘腿’壯的高大漢了,倆人雙目炯炯有神,顯是功夫‘精’堪,進來一見店內情影,不禁一怔,相顧詫異,身材稍高那漢子道:“這裡有古怪。”
稍矮那漢子不答,四周環顧,自言自語道:“怎地不見一個人影,難道都死絕了不成。”走到一間房前,猛喝了一聲:“什麼人鬼鬼崇崇的,給我滾了出來。”聲音末畢,霍然拍出一掌,擊向窗口,隨着響聲,整個窗格登時給打爛,房裡的人臨窗偷窺,猝不及防,聞聲失‘色’,倆人迅速避開,三人閃避不及,給裂木‘插’進心口,當場斃命。
緊接着,柴‘門’怦的巨響,整個‘門’給人踢飛老遠,從裡面嗖嗖地竄出倆個人來,這倆人正是孟奇煥和許海龍,他們和白梅一樣心思,都想看看躲在暗處的是什麼人?他們繞了個大圈子,溜回自已的房間,於‘蒙’麪人和那老五老六打鬥的情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孟奇煥暗道:幸好沒有惡聲惡語把他罵出來
,不然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
他們待白梅和‘蒙’麪人都走後,上‘牀’正想歇息,只聽又有人來,五人到窗前想看來的是什麼人,不想許海龍一個副手不小心‘弄’出了響聲,那漢子居然痛下殺手,三個副手武功低微,閃避不及,結果都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