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芝覺得，她也沒有爲他做得很多。
比起那些可以讓他變強大的女人，要渺小得多。
愛上她？
聽到她這話，南宮夜痕動作頓住，微皺眉頭，深邃地看着她。
他不捨她離開，不捨她有別的男人，是愛上她了嗎？
眉頭越皺越深，他覺得，愛這種東西，太沉重，太虛假了。
“什麼叫愛？什麼纔是愛上？”他勾脣，淡笑地問道。
“你失憶了？還是你在裝傻？你曾經愛過歐陽若冰的。”
現在在她面前裝什麼是愛都不懂？
別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子好不好？
“傻女人。”南宮夜痕在她臉蛋狠狠地捏了一把，“睡吧，我現在很疲勞。”
說完，他閉上雙眼了。
楚靈芝凝着他，爲什麼面對歐陽若冰的話題，他顯示得那麼無所謂？
是不是像他們說的，臉上表現得越不在乎，其實心裡是越在乎的？
就像今天，他在恭黎夜面前表現得很好，其實他在承受一股劇大的傷痛。
她靜默地看着他，安靜地閉上眼睛的他，五官顯示得更加精緻迷人。
少了幾分冷冽的疏遠，多了幾分親近。
這樣的他，讓她不由心疼。
因爲，他的臉色很難看，他病態的美，讓她看了，心裡不是滋味。
他嘴不說，但她清楚他的傷勢，他在承受着劇大的疼痛。
但剛纔，他還在跟她說笑。
從頭到尾，他沒在她面前說過痛這個字——
楚靈芝心裡突然很沉重，她側過身子，與他面對面躺着。
她伸手，輕柔地撫摸他的臉。
他的臉龐，輪廓，都像精雕細刻出來的作品，完美得無可挑剔。
外面的女人，只是愛慕和貪婪他的權勢和俊美，卻永遠都不知道，他曾經承受過多少痛苦。
南宮夜痕沒有睡着，被她撫摸，他心間涌現一絲暖意。
原來，被人牽掛，被人心疼，是這樣的感覺。
楚靈芝感到腰際一緊，男人伸手，把她摟緊在懷。
耳邊響起他低沉溫柔的嗓音，“別摸了，睡吧。”
“南宮夜痕。”她不放心地叫了他一聲。
“嗯？”渾厚悅耳的聲音。
“感覺哪裡不舒服，要跟我說，半夜傷口痛，就把我叫醒。”
他一聽，摟着她的手緊了緊，一股暖流從胸腔流過。
他沒有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低頭，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秀髮，“不要胡思亂想，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和低沉。
楚靈芝心尖一動，嬌小的身子不由往他寬大的懷裡鑽去。
一夜無夢。
南宮夜痕保持一個姿勢，摟着她一閉眼一睜眼就是天明。
他先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她好看的額頭。
他深邃地看着她，熟睡中的她，像個乖巧的小女孩，讓人想去呵護她疼愛她。
忽然，他完美的脣角揚起，勾勒一抹溫柔的淺笑。
他竟然有要去保護她疼愛她的感覺……
現在分明是她在保護他照顧他，這種感覺，讓他極是鬱悶。
他的眸光驟然變得幽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