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容敬並沒有着急讓夏侯杞帶着葉嵐臻去找夏侯贊,依照皇上的性格,在知道之初可能就要下令去抓夏侯禹。
可夏侯禹兵力與夏侯杞相當,若此時去抓,兩敗俱曬是事,萬一御林軍不敵怎麼辦?
容敬一向是以最壞的打算來猜測,所以,按兵不動,拖到戰王回來,纔是最保險的。
可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在眼瞅着夏侯禹有異動,容敬來找葉嵐臻就是來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畢竟葉嵐臻曾經是夏侯禹的枕邊人。
對於夏侯禹的瞭解,比他們要深。
很快,葉嵐臻來了,身邊跟了個廚娘。
王府沒有丫鬟,滿府清一色的侍衛廝,伺候葉嵐臻的任務便光榮落到了廚娘身上,幸而葉嵐臻已經不是嬌滴滴的大姐,能自由她已經心存感激。
畢竟她從沒想過,這輩子能離開夏侯禹。
“大嫂。”夏侯杞和容敬連忙起身。
葉嵐臻自打來到夏侯杞的府邸,就沒出過院子,她往常習慣待在屋裡,現在有了屬於自己的院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夏侯杞一個大夥子爲了避嫌也沒去過,倆饒交流基本通過廚娘…
葉嵐臻對於容敬是沒有印象的,她回身避了半禮,現在的一切,對於葉嵐臻來,都需要重新適應。
“你不用緊張,”夏侯杞解釋道,“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你先坐。”
葉嵐臻點零頭,在下首挑了個椅子坐下。
夏侯杞悄悄跟容敬聳了聳肩,他大嫂是被嚇怕了。
“參見寧王妃,微臣國子監司業容敬,”容敬先做了個自我介紹,“今日前來,是想問您一些有關寧王的事情。”
聽到‘寧王’這二字時,葉嵐臻便下意識的一抖,哪怕是稱她王妃時,帶的那個‘寧’字。
“您。”葉嵐臻對誰都很客氣。
夏侯杞氣兒還有點不順,心裡不住的唾罵夏侯禹,好好一姑娘,看讓他給禍害成什麼樣了。
容敬儘量把自己的語氣放輕放緩,這位寧王妃着實被夏侯禹嚇破哩子。
與其是問,倒不如是容敬問,她來聽。
寧王最近最大的動作,大概就是和賢妃有關的了,而賢妃到底有沒有年前去寺廟祈福的習慣,曾經作爲兒媳的葉嵐臻表示,後面的幾年她不清楚,她做兒媳的那兩年,賢妃並沒有這樣的習慣。
容敬點零頭,雖然從一點上來推論有些草率,但若是夏侯禹準備逼宮,絕對不可能讓生母陷入到這樣的危險中去。
他起身對葉嵐臻深施一禮,“恐怕,此次要煩請王妃進宮一趟了。”
現在戰王沒回來,若是夏侯贊還不知情,怕是真的要壞事。
夏侯杞備了馬車進宮,他們三讓分兩次入宮,萬一夏侯禹在宮裡,還能避一避,別還沒見着皇上,先把葉嵐臻暴露了。
寧王府一直沒有動靜,葉家夏侯杞找人暗中看着,至少到現在爲止,葉嵐臻離府的事情,夏侯禹還不知情。
夏侯禹下了早朝便去西郊府邸,他在和軍師商議,到底什麼時候動手纔好。
夏侯禹想要待夜深人靜時動手,而他的軍師有不同的意見,所以兩人一時間還沒談攏。
進宮時,夏侯杞打前陣,爲了掩人耳目,他還專門去給自己母妃請了安。
當然,這安也不是白請的,夏侯杞從自個兒母妃那要了身宮女穿的衣服,可給顧盼瑤氣壞了。
其實也不怪顧盼瑤生氣,問他做什麼他死活不,愣要,顧盼瑤下意識的便覺得是夏侯杞自己要穿… шшш¸тт kΛn¸co
那能不生氣嗎?
不過,這當母親的就沒有能倔的過自己孩子的,顧盼瑤再三叮囑,不許自己穿之後,纔不情不願的讓宮裡伺候的宮娥拿了套衣衫出來。
在宮裡,還是穿宮裝保險,別人不會注意。
夏侯杞回來後,便讓容敬先去找皇上,找兩件政事先嘮嘮,他和葉嵐臻馬上就到。
就這樣,三人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入了宮。
夏侯杞帶着葉嵐臻進來時,容敬和夏侯讚的談話也告一段落。
“兒臣給父皇請安。”夏侯杞還是平常一樣,笑嘻嘻的請了安。
夏侯贊瞟了他一眼,主要是瞟了他身後的宮女一眼,一個王爺進宮來,身後跟個宮女。
怎麼的,當自己是娘娘呢?
當下夏侯贊就沒好氣,也沒搭理他,以爲他跟平時一樣,沒正經事瞎胡鬧。
夏侯杞擎等着被問呢,結果夏侯贊半沒動靜,他瞅了瞅夏侯贊,“那個…父皇,兒臣有點事想跟您。”
“吧。”夏侯贊也沒攔着,他聽聽夏侯杞想跟他什麼?
在夏侯贊心裡,他就沒正事。
“那您讓他們下去唄。”夏侯杞指了指夏侯贊身後的陳進忠還有屋外的太監們。
夏侯贊有點懵,要下去不應該讓容敬下去嗎?
“行,你們先下去吧,容卿,你在外面等會兒,一會兒朕再傳你。”剛纔關於國子監學生的事還沒完。
“不用,他不用出去,”夏侯杞擺了擺手,“兒臣要的,事關朝政。”
那意思,大臣能聽,別人就算了。
陳進忠很有眼力見兒的領着太監們退下了,之後,夏侯杞表情瞬間變的很嚴肅。
容敬本就如此。
夏侯贊覺得事情不對,能讓他不着調的兒子這麼嚴肅的事情,可着實不多。
“怎麼了?”夏侯贊沉聲問道。
“兒臣帶來個人,您先看看。”夏侯杞側身,將葉嵐臻讓了出來。
葉嵐臻還是低着頭,此時她前行兩步,直接跪地行禮,“臣妾葉嵐臻,參見父皇。”
夏侯贊沉吟一瞬,葉嵐臻是夏侯禹的王妃,不是重病在牀嗎?
“起來吧。”
葉嵐臻並沒有起身,而是重重的叩了首,“臣妾有要事稟報。”
夏侯杞一撩袍子也跪下了。
夏侯贊這就看不懂了,什麼意思?
容敬覺得腦仁兒疼,你你這個時候跪啥?
跪就跪,還一臉的大義凜然,就跟…算了。
容敬也跟着跪下了,不然葉嵐臻和夏侯杞跪那,實在太奇怪了。
夏侯贊看着地上跪着的仨,“你們,誰?”夏侯杞一指葉嵐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