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癩……蛤蟆?”夏勒聞言不禁一怔,面色也隨之忽然變得鐵青一片。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相貌一般,且自己又生的矮,可他總能以自己的實力讓那些人閉嘴,也有不少美貌女子因爲他實力的強勁與聲名的傳揚而刻意接近他,也因此,他幾乎都快忘記了自己容貌方面的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白懿沁的言語卻又一次令夏勒忽然回想起了當初令人極爲不暢的道道場景。雙目直視,看着俏臉冰冷目含嘲諷的她,夏勒不禁握緊了拳頭。
這一刻,濃濃的殺機自他心頭涌現,即便白懿沁天資絕色,她也不該……戳痛自己的傷口!
此時此刻,那李易與周從雲等人也不禁脣角一撇,旋即強忍着笑意。雖說如此,這兩人的神情也愈加謹慎了一些。明知道夏勒是化靈七重境的此物,那白衣女子居然也……不怕麼?一念至此,他們兩人也不禁有些狐疑,她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於是,兩人凝神望去,只見白懿沁放出的靈壓依舊,他們兩人竟然是不能再感知更多。
無法看出白懿沁的修爲,這說明了什麼?一念至此,兩人忽然頭皮發麻了起來。
衆所周知,修行者是能夠感知對方的氣息強度,再從而判斷對方的具體境界與修爲的強弱。可在這其中也同樣有着些許變故。比如弱者無法或無法更好的隱藏氣息,故而會被強者準確的看出他們的修爲境界。即便只能感知到絲毫靈力,強者也能根據這微弱的靈力判斷出弱者的修爲程度。
換言之,熟練對靈力的掌控便可以做到隱藏氣息。這也是弱者無法感知到強者修爲境界的原因之一。因爲對方對靈力的運用技高一籌,故而他們纔會無法發覺。
一般來說,修爲境界越高的人對靈力的掌控便會愈加的爐火純青。
換言之,修爲境界高的人便可以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隱藏修爲。
但,即便是在同境界中,也同樣有着可以隱藏修爲的情況,那便是因爲有其中一方對靈力的運用更強,而他也有可能會同樣的強過對方。這種人便被稱爲天才,而他們也會是同階修行者當中的強者。此刻,李易與周從雲無法感知到白懿沁的修爲境界,這說明了什麼?兩人清楚的明白,要麼是白懿沁與他們修行相當,亦是化靈七重境的修行者。要麼就是她的修行境界比他們……更高!
“她究竟是隱藏修爲的手段高,還是說……”一念至此,李易不禁後退了一步。“面對夏勒依然風輕雲淡且不爲所動,那個白衣女子,不會簡單。”抱着這樣的思想,李易側目望向周從雲,只見他也同樣的面色極爲古怪……
聯想到這裡靈氣詭異的流動,李易忽然吞了口唾液,喉嚨也愈加幹操。爾後,一個極爲恐怖的想法自他的腦海裡悄然浮現……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言不慚又自以爲是,你看,這說的不就……是你麼?”
白懿沁噗嗤一笑,玉手撫腮,可她眼瞳中的煞氣卻是……愈來愈濃!
她無法忍受旁人對自己的出言輕薄,也同樣無法忍受他人將自己作爲棋子使用,她極度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並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一念至此,白懿沁不禁心中嘆道:“抱歉了,看來我是忍不下去了呢,也是,你這壞蛋那麼強,又哪裡需要我來……保護。”
“混賬,你要死,我要你以最悲慘的方式死去,你不是高傲麼?我會……”
夏勒怒聲呵斥的身影忽然倒飛了出去,而他口中的話語也隨之杳然而至。出手的人正是白懿沁,只見她冷麪冰霜的揮了揮小手,道:“閉上你的臭嘴,趴在地上呱呱叫,不行嗎?”
此刻,看着這一幕,周從雲、李易等人,還有那遠處道道觀望的身影皆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夏勒的修爲是化靈七重境,可他居然被這白衣女子一拂手便擊飛了。這……
此時倒飛出去的夏勒亦是完全呆住了,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受了多重的傷,而是在腦海中不斷嘶吼着這怎麼可能……
顯然,此刻極度出乎他意料的場面亦是令他懵了。他是一方二等王朝裡的最強者,甚至在來到這血色大陸之後直接突破到了化靈七重境的修爲,可即便如此,他也居然會敗的這麼慘麼?而且敗的居然是一個女子,而且她對自己那般嘲諷。
這怎麼會呢,這怎麼……可能呢?
“莫非是因爲我們突破的時候太急於求成了麼?”夏勒不禁這樣想到,然而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劍鋒便已經劃過了他的喉嚨。
看着血液從眼前噴出,夏勒連忙伸出雙手握住了喉嚨,感受到體內血液的快速流失,他不禁更怕了。
“剛纔一劍已經割斷了你的聲帶,我不喜歡那種髒話連篇的臭男人,所以你還是給我閉嘴的好。”白懿沁冷酷的笑了笑,爾後又快步上前走向夏勒。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白懿沁,夏勒不禁連滾帶爬的就要離去,卻因腳下趔趄連續跌倒了幾次。
顯然,此刻對白懿沁的畏懼已經令他完全失去了冷靜,大腦裡一片空白。
看着眼前發生的景象,周從雲與李易等人也不禁連連退步了起來。此刻他們也由心的感到了恐懼,與他們修爲境界相當的夏勒在一個女子面前這麼悽慘,那麼,他們呢?若是他們面對白懿沁,會不會也是同樣的結果呢?一念至此,他們不禁訝然無聲。他們來到這裡的那一刻便知道了這裡會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失去信心,依然認爲自己很強。
可是,此刻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們知道了這裡究竟是多麼的殘酷。
一個女子尚且有如此能力,那麼其他人呢?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啊……”有人喃喃自語,雙腿開始不斷的打顫着。這樣的例子並不少,因爲此時此刻,在這裡或明或暗觀望的已經……多達到了數十人!
“連我的修爲境界都看不出來,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無知又愚昧的可憐蟲?”白懿沁紅脣一蹙,手中骨靈金紋劍再度刺出,直接洞穿了夏勒的兩隻手掌。而他卻因爲已經被白懿沁切斷了聲帶,故而只能不斷的劇烈嚎叫着………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裡之所有會有那麼多血液的原因,並不只是因爲強者會去欺凌弱者,同樣也是因爲有着不計其數如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存在着!”白懿沁忽然淺笑,而骨靈金紋劍卻忽然變幻,旋即飄舞起來。看着那翩翩起舞的劍刃,在場衆人誰也不覺得那幻刃很美,這赫然是因爲那飛舞起來的劍刃已經一根根的削去了夏勒的雙手十指……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嚎叫不止的夏勒,在場衆人皆是心頭百感交集,而他們凝視着白懿沁的雙瞳也隨之愈加的……恐懼起來。若說一開始他們會因爲白懿沁的容顏與那近乎完美的身段失神,那麼現在便截然是因爲她的冷酷與殘忍,還有強大陷入恍惚……
這一刻,他們方纔清楚的認知到了這一片充斥着血色的大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在這裡無論男女,皆是不可輕易招惹,這裡已經不等同於他們所在的王朝。
在王朝裡,他們可以叱吒風雲威名一方,但在這裡呢?
若是觸怒了強者的眉頭,那他們便只能成爲他人的笑柄,成爲強者撒氣的肉塊,輾轉成爲浮屍一具,這股強烈的反差的確令他們不禁恍然,強烈的警惕心亦隨之彌生。
但就在他們以爲白懿沁還要對夏勒施虐之際,她卻已經收回了骨靈金紋劍輾轉蹙起了峨眉。
若她仍是那個孤身一人的妖獸,那白懿沁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可她如今卻不是,她如今先是蕭笑的女人,然後纔是她其他的身份。也因此,白懿沁沒有再度出手,因爲她不想蕭笑看見自己那般冷血的模樣,所以即便她很想將夏勒剁成肉醬,卻也不能再去將其實行。難道要放過他?可是這樣白懿沁又有些不願,那麼又該怎麼做呢?
白懿沁不禁更是遲疑,就在這時,耳畔忽來聲響,而她也隨之定睛望去。
視線裡,三隻毛髮雜亂且泛着淺淺灰色的黑狼自遠方掠來,而它們口中低吟的同時目光也緊緊的盯着白懿沁身前淌血不止的夏勒……
“黑毛灰紋,這是,吞狼?”白懿沁口中呢喃,瞳光也漸漸的亮了起來。吞狼,這是狼羣中一種極度貪吃的傢伙,尋常的妖獸都是依賴苦修突破修爲,而它們這一族卻只喜歡尋找獵物將其吞吃,然後再汲取那少得可憐的靈力。當然,並不是它們一族想這麼做,而是因爲它們這一族的天性。尋常的妖獸修行到後期便可以達到短時間內不進食亦或着辟穀的境界,但吞狼不行,它們每日必須進食兩次,如若不然就會漸漸的失去神智再胡亂攻擊身旁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