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矗立淺笑的蕭笑,饕餮、窮奇、檮杌等三大凶獸已然是慌了思緒。它們目光凝視蕭笑手心,看着那漆黑的鎖妖塔不禁彌生了一絲膽怯。倒也難怪它們忌憚,畢竟論修爲境界來說,混沌可並不在它們之下。如此,既然蕭笑手中黑塔能夠將混沌收入,那是否也能將它們收入其中呢?一念至此,三大凶獸也更爲膽寒了起來。畢竟,這還是數百年來,這方世界裡首次出現它們無法理解的事情。
爾後,此地煙風呼嘯,而一人三獸卻是久久沉默。
畢竟,如今的它們也並不知曉,蕭笑究竟是因何才能將混沌收服,而他手中黑塔又有多強。
“該死的人類小子,你究竟是做了什麼!”終於,與蕭笑曾經相識的檮杌出聲喝道。昔日舊恨與今昔擔憂一起爆發,令得檮杌的心情也徹底暴躁了出來。這一刻,它望着眼前蕭笑,已經是完全沒了方寸。畢竟,當初的它可是在蕭笑的手中吃了不小的虧。
如此,再看到今昔的蕭笑強大至此,竟然能夠將戰力更甚於它半分的混沌收服,檮杌自然也會驚慌失措。畢竟,過去的二十年裡,它可是一直期待的蕭笑的出現。
如今,蕭笑終於出現,可它的實力卻似乎是已經大漲,甚至猶在自己之上?
如此,眼前的現實又如何能令本想報復蕭笑的檮杌無動於衷呢?
“你的氣味,我有印象。當年,你曾經從我的口中逃掉一命,對吧?”已經進入戰鬥狀態的饕餮目視蕭笑,那饕餮本體臂膀處漆黑的眼瞳也忽而彌露出了一絲疑惑。若說當初,它還不信那人話語,事到如今,它卻是已然想到了自己能夠離開此地的可能性。隨着目光凝視蕭笑手中黑塔,饕餮那一對漆黑眼瞳也開始了來回轉動。
“原來如此,饕餮兄弟,想來你也看出來了,那小子手中黑塔,便是我們離開這裡的機會。如果我想的不錯,只要我們進入其中,便能憑藉着那黑塔之力,避開這個世界的靈陣結界,然後離開這裡。只是,問題是那個黑塔,是否只會是囚禁我們那麼簡單……”
窮奇呲了呲牙,目光依然凝視蕭笑,可它的話音卻是已經於饕餮腦中響起。
聽了窮奇的傳音,饕餮也不禁重重吐了口氣。的確,它也猜到了它們四大凶獸能夠離開這方世界的契機。只是,它卻不願用自己的自由來打賭。
畢竟,如今的它們可不知道,進入那個黑塔之中,究竟會有着怎樣的後果。
若那黑塔能夠屏蔽那怪老頭的靈陣之力,那它的能力又豈會只是囚禁一時那麼簡單?
自由,這兩個看似平凡的詞,卻是饕餮、窮奇、混沌、檮杌四大凶獸心中永存的執念。它們是四大凶獸不假,有着無窮潛力也是不假。但,對於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它們來說,這諸天世界卻是有着它們無數的敵人。而且,那些人都將它們看爲作戰工具,完全不理會它們的感情,將其作爲道具來使用。
太古四大凶獸,這個名稱若放在太古時期四凶始祖身上,那的確是人見人怕。然而,隨着初代四凶的消亡,爾後的四大凶獸子嗣卻是受到了無盡的欺壓。
畢竟,看重四大凶獸的潛力,企圖囚禁它們一生的可惡傢伙可並不少。
如此,即便此刻的饕餮與窮奇想要離開,即便如今的它們已經知道了它們離開的契機就是蕭笑手中黑塔,它們卻也不敢輕易妥協。
說到底,這個世界對於它們四大凶獸來說,就等若於是一個無法逃脫的囚籠。
而蕭笑手中黑塔呢?誰能保證那不是另外一個囚籠呢?
也是因此,饕餮與窮奇即便知道了它們離開這裡需要藉助黑塔之力,即便它們明白蕭笑就是那漆黑小塔的主人,卻也沒有即刻妥協。
就在此刻,檮杌驚嚎之音再度響起,令得此地寧靜的氛圍又驟然躁動了起來。
“該死的人類,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倒也難怪檮杌這般動怒,畢竟如今的它可不明白真相。當初饕餮與窮奇雖然已經知曉內情,卻也不明所以。也是因此,它們纔沒有將信息共享與檮杌。也是因此,此刻的它纔會這般驚慌。而檮杌此刻的狀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畢竟,在他看來,人類想要離開這裡,只要能夠躲過它們四凶其一的困阻。
如此,既然蕭笑能夠將混沌收服,那他自然也是已經有了離開這裡的能力。
如此,爲何蕭笑沒有繞開它們四大凶獸快速離開,而是刻意的尋上了混沌呢?
看着蕭笑手中黑塔,檮杌不禁更爲疑惑了起來。畢竟,它可不知曉,那怪老頭爲何要將它們四大凶獸囚禁於此的目的。而且,因爲知曉的訊息太少,也就註定了檮杌會更加的不淡定。也是因此,它纔會露出這般失措之態。
“難道,這就是那可惡的怪老頭將我們囚禁多年的原因?他是想培養出一位嫡傳弟子,令他馴服我們四大凶獸麼?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小子手中的黑塔,豈不是等若於我們的另一個囚籠?”
“難道,我們四大凶獸要永遠爲人奴僕,失去自由,永遠被人使喚?”
就在檮杌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旁的饕餮與窮奇也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僅是片刻,它們便猜到了檮杌會這般動容的原因。
畢竟,它們四大凶獸可是有着共同的遭遇。
然而,就在它們就要與檮杌溝通之際,蕭笑卻是忽然咧嘴一笑,旋即對着眼前三獸說道:“我想做什麼,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混沌輸給了我,然後被關進了我的塔裡。那麼,如果你們三個輸給我,那也會是一個皆然相同的結局。常言道,成王敗寇,如果你們以三敵一還輸給了我,那麼被關進我的塔中也不應該有……怨言的吧?”
“呵,你想一個打我們三個,還想贏?小子,你這是在說笑嗎?”檮杌聞言毫不遲疑,當即怒笑說道。即便蕭笑比它更強,那又如何?在同境界之中居然妄想以一敵三的將它們三大凶獸擊敗?這個玩笑,會不會說的太誇張了點?
“呵,的確是有點口出狂言的意思。年輕人,你會不會是太過無知了點?同階之下,居然妄想以一敵三對付我們?既然你想收服我們,那麼也應該清楚我們的背景吧?如此,你還敢口出狂言?”
窮奇搖頭自語,儼然是看不起蕭笑。
其實,這也難怪窮奇會這般遐想。畢竟,太古兇獸向來都是同階之內難逢敵手。
如此,窮奇自然是有自傲的資格。
如此,窮奇又豈會覺得蕭笑可以擊敗自己與饕餮、檮杌呢?如果以三敵一,它們都被蕭笑擊敗了。那麼,它們的太古兇獸血脈又算是什麼?
然而,就在三大凶獸皆然質疑之際,蕭笑卻是放聲冷笑一聲,旋即以一種極爲譏諷的語氣嘆道:“太古兇獸?你們也配這個聲名?太古時期,四大凶獸的始祖聞名諸天世界,它們自然是有資格被人稱爲兇獸。可是,你們呢?不過是被人囚禁起來的妖獸,猶如貓狗一般的寵物。如此,你們也配叫做是太古兇獸?”
“真正的太古兇獸,可不是你們這樣的。在我看來,能夠強大到令諸天生靈畏懼的四獸,才配被人稱爲是太古兇獸。現在的你們,還不配這個名。因爲,你們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啊。如此,現在的你們在我看來,也就是普通妖獸罷了。充其量,也就是特殊一點的……妖獸罷了!”
“混賬!”
聽聞蕭笑所言,包括饕餮、窮奇、檮杌在內的三大凶獸皆然大怒,望着蕭笑的陰暗眼瞳裡猶如要噴出火來!
蕭笑鄙視它們現今實力也就罷了,畢竟現在的蕭笑可是收拾了混沌,已然是與它們一個級別的強者。
可是,蕭笑說它們四凶是普通妖獸,這事它們又豈能忍耐?
普通妖獸,會有妖獸這樣看待它們嗎?在那些妖獸眼裡,無論它們強大還是弱小,它們始終是被視爲異類。在妖獸同族裡,弱小的存在會憧憬修爲強大的存在。
可是,若面對的是它們呢?它們能從普通妖獸那裡得到與其他妖獸相同的待遇嗎?
不,從來就沒有過。
因爲,在那些弱小的妖獸看來,它們四大凶獸永遠都是異類。它們雖是妖獸,卻被太古時期的人們冠上了兇名。如此,就連妖獸本族都將它們排斥在外。如此,除了擁有力量的自得之外,它們四大凶獸的後裔又能得到什麼?
也是因此,四大凶獸的子嗣纔會是皆然兇暴的。
既然其他生靈怕它們,那它們便要讓他們更怕!也是因此,四大凶獸纔會永遠都是那麼兇厲。
因爲,從未有人去關懷它們,去體貼它們。而它們,也永遠只能得到一些不公平且被極度歧視的可笑待遇罷了。
如此,當蕭笑言語它們都是普通妖獸之際,它們又豈能不怒呢?誰會知道,它們是多麼渴望做一個普通妖獸,有着家人、朋友的普通妖獸。可是,它們始終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也是因此,即便不用蕭笑再度激將,三大凶獸也已然掠出身子,儼然是要將蕭笑給碎屍萬段!
因爲,剛纔蕭笑的言語已然是觸動了它們心中最不容踐踏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