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假的薛雲飛?!
姚嬛秀突然之間,她心裡頭有這麼一個念想。
不管,如何,姚嬛秀都想要殺了薛雲飛。
姚嬛秀之前發誓她一定要守護她的孩子們,只要誰膽敢作出傷害孩子的事情,姚嬛秀一定會將他們挫骨揚灰!
哪怕是誰,也都不會例外!哪怕是薛雲飛將軍,曾經的胥華暗衛的統領……
“殺了他!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至少本宮可以出一口氣。”姚嬛秀恨恨得道,兩顆眸子幾乎都迸發出兩道兇猛的火焰,驟然間可以把此間的帝所給焚燬得連一張桌椅都不曾剩下。
夜擺擺手,聲音接近甕氣,“梓潼,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你以爲朕不想把傷害皇兒們的歹人揪出來麼?朕比梓潼你還要想。朕也是他們的父親呀!難道這孩子只有你一個人有份?”
說到此間,夜胥華見嬛秀皇后有幾分被說動的意思,順勢的,雙手環住她的腰肢,嘴脣貼在嬛秀的耳畔,火辣辣得吹着氣息,“皇兒們是你我的結晶。梓潼你怎麼會把朕想到別處去?”
跺了多雙腳,姚嬛秀娥眉輕輕蹙起,柔聲道,“那麼陛下你爲什麼……”
“朕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看一看薛雲飛將軍他到底是真忠心還是假忠心。現在梓潼你說逮捕他,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呀。因爲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薛雲飛將軍把特製的粘性糯米加入到水晶糕的原材料糯米粉中去不是嗎?凡事都有講求個有根有據!倘若現在就抓走了薛雲飛!朕與你可就要在天下萬民面前失了人心。人家都說,朕與皇后你虐待功臣!這樣以後,下臣們還會給我們盡忠。再說,此番,朕放薛雲飛將軍離開,實際上是暗暗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可謂是欲擒故縱呀,梓潼,難道這也看不出來麼?”
夜胥華話音剛落,漸漸鬆開環在嬛秀腰肢上的手,卻被姚嬛秀兩隻手加疊着,不讓他鬆手。
下一刻,姚嬛秀轉過身子來,皓月般的脣齒張開,動了動,“聽陛下所說,倒是臣妾疏忽了。”嬛秀腹誹如果自己真把薛雲飛殺了那也不頂事。至始至終薛雲飛狡猾的很。殺了他,她和陛下兩個人還淪爲天下臣民的把柄,如今正是舉國開泰,大齊國運蒸蒸日上的時候,倘若真被污上了虐殺忠臣一事,可是永遠都無法清洗掉的。
想要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純屬於一念之間。
“陛下,臣妾錯了。”姚嬛秀一邊承認着錯誤,一邊把螓首埋入夜胥華的懷間撒着嬌兒。
夜胥華輕輕拍一拍姚嬛秀光滑的背脊,“梓潼,你心中記掛孩兒們的安慰,以至於怒火攻心,亂了分寸,極是平常,那也無妨。不是還有朕嘛。朕雖然貴爲大齊的君主,但也是你和皇兒們的夫君和父皇。朕有能力保護保護你們。爲你們承擔一切。這該是一個大丈夫所爲!”
“陛下……”姚嬛秀聽到胥華坦蕩之語,不免心生感觸,淚水漸漸溢出眼眶,任憑着胥華抽出手帕爲嬛秀擦拭,嬛秀才破涕爲笑。
“梓潼,你的委屈,朕都知道。朕會想辦法,試一試薛雲飛將軍他是否是真的衷心。梓潼,這件事交給朕。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給孩子們一個交代。”
旋即,夜胥華將懷中的女兒抱擁得更緊了。
被心愛男人的溫暖體溫佔據着,姚嬛秀心內生出一種純純的,滿滿的,融融的安全感,就好像泡在天上的仙池裡,一千年,一萬年也捨不得挪開。
夜胥華親了嬛秀的左臉頰一下,柔聲道,“今晚,朕在鳳儀殿休息吧。”
……
翌日正午。
坐在龍案上的夜胥華眸珠冷光瀲灩得俯視白玉清磚跪着的那墨衣的人,“你們可有江左元帥的消息?”
“陛下,雲遮出訪了小冰國與大雪國諸域,打聽到大雪國的神劍山莊曾有江左元帥的蹤跡。只是後來……”叫雲遮的墨衣男子一臉愁容。
夜胥華壓制着心頭的怒火,再忍耐着自己的性子,擡眸子去看雲遮身邊的女黑衣人。
女黑衣人惶恐得低垂着螓首,顫聲道,“回陛下的話,雨濟和雲遮一樣,都是一無所獲,我們二人抵達到神劍山莊,後來就不再有江左元帥的消息了,彷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們可曾仔細暗訪了?!”夜胥華知道雲遮和雨濟兩個是西陵軒出來的翹楚,如果連他們兩個都辦不了的事情,還真是堪稱棘手呢。
夜胥華揮起狼毫筆,飽蘸了一墨水,在蒼白的宣紙上筆走龍蛇,寫了“神劍山莊”四個大字,“神劍山莊是什麼地方?以往,朕怎麼沒有聽說過。”
“這山莊恐怕與陛下和皇后娘娘之前去過的鳳凰山莊如今改制成了遨遊山莊,頗爲相似。”
說話的人是雲遮,雲遮與雨濟是西陵軒的人,知道這件事一點也不稀奇。
目前這個遨遊山莊也因爲薛雲飛回來之事也間斷了,如今雲遮提及了遨遊山莊,夜胥華覺得也該是要做點什麼的時候了,旋即道,“雲遮,雨濟,以後遨遊山莊就有你們來負責了!你們帶領西陵軒的兄弟姊妹們不單單要爲尋找江左元帥出一份力量,還要幫朕籌謀好遨遊山莊,這遨遊山莊,朕定要建成大齊中央第一情報站點,你們二人不準疏忽,聽見沒有?”
“是,皇上!”
“是,皇上!”
他們二人正欲離開。
夜胥華在他們臨走之前又囑咐了一句,“記住,趁機查一查神劍山莊的老底,盡你們一切之所能尋得江左元帥的下落,去吧!”
雲遮和雨濟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關門正大得從御書房的大門走的,而是從御書房中一間暗道走的,暗道的入口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上一個朝代某個名家的畫作,實際上卻是暗道機關入口。
這方面,夜胥華暗中派西陵軒的人查探江左元帥的下落,另一方面,他今天在朝堂之上派薛雲飛將軍率領五萬精兵尋找江左元帥。
衆目睽睽之下,夜胥華以爲他可不能讓朝臣寒了心。
實際上,夜胥華擔心江左元帥的生命安全超過了每一個朝臣,可謂是沒有人比他更加擔心江左元帥的下落了。
距離三千里之外的大雪國某域的神劍山莊地下密室裡。
“江左,你到底服不服從我?不服從我的話。你的母親仍然要繼續受到鞭笞之刑!”
夜傾宴眸光含着陰鶩的狂笑,看着他自己的屬下拿着一把荊棘編織成的長藤一下又一下得打在牢里老婦人的身體上,雙手被反綁的江左元帥眼珠子瞪得大大,都快要把眼眶給裂開了。
江左元帥咬着銀牙,“夜傾宴,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狗賊!識相的,把本帥給放了!你竟然用一個老人家來威脅本帥,算什麼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哈哈!江左元帥倒是乃當世豪傑呀!可是你呢,還不是像一條哈巴狗似的,被我乖乖得綁在這裡?”
說罷,夜傾宴將火爐上烤得熱烘烘的火烙印子提起來,生猛得往江左的胸膛上蹭過去。
嗞——
空氣裡頭瀰漫着烤肉的香味。
夜傾宴重重吸了一口,“好香啊,這種烤肉的香味真是芳香撲鼻,若是把這整個人放在火爐架子上面,烤熟了,肉質鬆軟了喂狗,狗一定很喜歡吃吧。”
“你……有膽子就把老子給殺了!不用這般折磨我!”江左咬着一口銀牙,脣皮兒都被他生生磕出血來。
牢裡傳出來了老婦哀求連連的聲音,“大人!放了我兒吧。您從山東濰坊把老婦抓我。砍掉我一隻手指,老婦沒有怨言,現在只是祈求您放了我兒子一條生路吧。有什麼就讓我這個老婦來吧。要殺,就衝我來吧。啊……”
淒厲的聲音,緊緊逼迫着江左的聲音,自江左被人販子抱到西疆養大以來,三十多年來,他以爲自己是天生天養的,沒有想到遇見薛雲飛大個,才知道原來他在山東濰坊還有一個血脈母親。
可是現在,江左他眼睜睜得看着老母親的一隻手指頭被剁去,寄給薛雲飛以此來威逼薛雲飛,而江左他卻無動於衷,想了很多次,他曾經想要咬舌自盡,也不要再這般受到夜傾宴的凌辱。
想到最後,江左以爲斷然不能夠拋棄下孃親不管。
“糟老婆子,你現在很想死是嗎?等會兒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死!”
夜傾宴見威逼江左不服從,就派人將外面搬來一個大大的浴桶,只是這浴桶裡盛滿了毒蛇,目測最起碼有百八十條,條條吐着猩紅的蛇信子,鋒利流着蛇涎的獠牙,看上去陰森可怖。
見江左仍然裝作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夜傾宴再次拍了拍,喝叱道,“來人,活雞在哪裡?”
“在這。”一個青色軍袍的士兵遞給夜傾宴一隻活雞。
若是姚嬛秀與夜胥華夫婦二人知曉,原來薛雲飛有一個同胞兄弟,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若是那個人是薛雲飛,那個人又是江左,傻傻得分不清楚……
若是他們知曉,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