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煞這才猛地回過了神來：“哈？”
“你在想什麼？走神這麼厲害？”夜九歌見她的心思全然沒有在他這裡，心頭有些不痛快。
“沒事兒呢。只是白幽要走了，我有點捨不得罷了。”
“他走了好。”
你身邊有我就夠了。我一人，就足以護你周全無慮。
等等……
“鳳煞，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夜九歌的手落在了鳳煞的臉上。
“怎麼了？很難看嗎？”
她今天可是特意裝扮過的呢。應當是人比花嬌，貌勝嫦娥纔對哦。不過，看夜九歌的神色，好像不對。
“不，是你臉上戴的貼臉面具露出了一條細縫。”
今早起牀太急，大概是真的沒有弄好。
微涼而清冷的指尖落在了那一條縫隙之上：“我可以摘下來嗎？”
原來，這個女人一直都不是以正面目世人的。只是不知道，這面具之下的容顏，究竟是美，還是醜？
然後，他在意嗎？
若一定要論及容貌，這世間，又還有誰，能夠和他夜九歌比肩而站呢？
“當然可以啊！”
鳳煞滿口應允了下來。早就想過了要將自己的真容展現到他的面前，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日，被夜九歌碰巧看見，那麼……
就順水推舟吧。
面具從她臉上剝落，不過就是一張做得極爲精細的一張皮。
然而，面前的女子，方纔是那九天降落的仙。
他見過美人無數，卻無一人能夠及得上她的貌美一分。烏髮如雲，隨風輕揚，丹鳳雙眸流連轉盼，高挺鼻樑，紅豔嘴脣，以及，那白的通透。白的明豔動人的肌膚。
驚豔！毫無疑問！
窗戶打開，屋外面飄進幾朵絨花，她又恍若異世國度來的妖精，隨意一個動作，都是要勾人魂魄的。
美人如斯，何不入懷？
“你爲什麼要帶着面具？”夜九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殊色佳人，深灰色的眼眸波動的同時，心跳得比往常還要更快。
這女子，好美。
他的鳳煞，好美。
“
因爲我覺得我帶着面具的時候才能過稍微正常一點的日子啊，否則，我還真擔心有人天天來騷擾我啊。”
她學着他以前常常行動的樣子，將細長細長的銀針拿在手裡，然後撥動着鼎中的爐香。
爐煙寥寥升起，遮擋住了她那一張仙妖完美結合的臉，朦朦朧朧中，更添上了幾分令人驚豔的美麗。
“你這個樣子，很美。”
鳳煞一聽，放下手中的銀針，很主動的朝着他靠過去，踮起腳尖，讓自己離他更近一些，專屬於女子的柔媚嗓音進入他的耳中：“和你相比，差一些啦。”
“國師你的容貌的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驚豔的呢。”
她想了想：“就連月亮見到了你，都會羞得躲到雲層裡去，魚兒見了你，都會沉入水底。”
她這樣，也算得上是十分的不怕死了。要是讓夜九歌知道這是形容女子的詞，會不會就這麼把她給弄死了？
“正經點。”
鳳煞嘟了嘟紅豔豔的脣，嬌滴滴的說道：“九歌，你就是太正經了，我這麼大的一個美人在你的面前，你難道都不心動嗎？都不想要做一些什麼嗎？”
她的兩片紅脣就那麼上上下下的一會兒張開，一會兒貼合，臉頰的白皙細滑得很。
長長的睫毛還一扇一扇的扇動着。
他心癢癢的，彷彿是受了蠱惑一樣，幾乎不願意再細想，他長臂一伸。
鳳煞就落入了一個帶着青蓮花的氣息的懷抱。
“九歌，你……”
鳳煞這個人，她調戲別人的時候，怎麼着都可以，一旦別人要跟她來真的了，她就怕了，慫了。
“我現在就想要不正經。”
耳旁是崑山碎玉一樣的聲音，剎那之間，謫仙墜入凡塵。
還未來得及反應，鳳煞就感覺自己的脣被人碰了。
很涼。
夜九歌的也愣了。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那麼快。
他從不曾接觸過女人，從來不知道女子的脣可以這樣美好。
他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碰了那麼一會兒就放開了她。
兩人俱是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夠回過神來。
如果說，鳳煞的目的是想要讓夜九歌跌下神壇的話，那麼，這一下，她成功了。
夜九歌從來波瀾不驚八風不動的臉上，此刻是漲紅一片，彷彿能夠的滴出血來一樣。
“九歌，下次，你要不正經之前，可必須要先跟我說一下你打算怎麼個不正經法，我好做好心理建設和準備。”
那會子，如果不是害怕夜九歌會對自己起疑的話，她大概，會馬上轉身離開。
“我覺得，這樣不正經，很好。”平淡的語氣，可你依舊能夠從他的語氣裡面聽出來，他對這樣的事情，是滿心歡喜。
“哦，我覺得你還是正經點比較好。”
開玩笑，要是總是被你這樣對待的話，我的小心臟很明顯會受不了啊。
“哦，是嗎？”
那一雙淺灰色的眼眸，顯然對這個意見並沒有採納。
有些很是美味的東西，你品嚐之後，便會食髓知味。你已經貪戀了這個味道，如何，如何可能重新放得下。
這一天，幽夢樓內，一直歡慶到了天明十分。
然，夜九歌並沒有在此多停留多久，大約一個時辰，就已離開。
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那樣的熱鬧和喧囂。
醉清風是第二個走的。
前方再熱鬧，鳳煞都無心再管，可回到幽夢樓後院的時候，便覺得一下子空了。
原本會亮着燈的兩個房間，此刻卻是冷冷清清的。
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直到，一抹瀲灩的紅衣倏忽而來，挾裹漫天飄舞的玫瑰花瓣。
他手中的嗜殺之劍翻轉靈活，紅衣和玫瑰相糾纏。
院子裡有假山石，他的劍尖在石上游走。
那無疑，就是一場美得令人無法移動步伐的驚豔。
鳳煞並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卻是看見了那假山石在他的雕刻之下慢慢的變成了她的樣子。
眉間淺笑，驚豔芳華。
“啪！”
當他長劍一收，他攬住她纖細的腰。天空之中煙花綻放。
玲瓏男子在身旁。
黑夜被絢麗的煙花點燃，然後絢麗的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