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凌玄澈,卻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往常,皇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凌玄澈並肩行走,可是此刻,皇后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她的擔憂早已超過了內心的期待。
剛剛是被嫉妒心衝昏了頭腦,可是現在,她徹底的清醒過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大錯!
凌玄澈以往對她並不熱情,說話的時候,都是皇后說一句,他選擇性的回答,可是今日卻是他先開口。
這怎麼可能不讓她擔憂!
皇后是聰明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裝糊塗,說出來不僅能讓皇上對她從輕處置,還能不讓她內心受太多的煎熬。
皇后快走了兩步,直接跪在了凌玄澈的腳邊,甚至目光之中都是愧疚。
她抓着凌玄澈的袍子,內心都是擔憂。
“皇上,臣妾知錯了。”
皇后的聲音很小,裡面帶着幾分膽怯,更多的則是擔憂,凌玄澈向來喜怒無常,這次的事情有畢竟重要,她根本不知道凌玄澈會如何去懲罰她!
她拉着凌玄澈的衣角,手卻是那麼的不穩。
凌玄澈的目光很淡,淡到了極致。
“你何來知錯之說?”
凌玄澈的聲音依舊那麼的平靜,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皇后。
那毫無語調的話,讓皇后的心越發的顫抖。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知道錯了……”
皇后一直都沒有說出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她知道一旦自己說了,她只會換來更加嚴重的懲罰,而她更擔心的是自己說出了皇上並未想到的錯誤,那麼到時候,皇上只會更加的生氣。
這着實讓皇后感到爲難。
她跪在地上,因爲是夜間的緣故,地板也有些涼了,再加上地板堅硬,皇后向來都是養尊處優,就算是給皇上行禮那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今日她跪了這麼長時間,凌玄澈都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
皇后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氣了。
若說剛剛她的確是一種幾分試探的意思,但是現在,她已經非常的確定,皇上就是怒了!
皇后低着頭,跪在那裡,就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這一刻看她的身子竟然那麼的單薄。
凌玄玉淡淡的站在那裡,沒有說一個字,今日和她沒有過多的關係,更何況這個皇嫂她一直就看不順眼。
再說了,今日是她自己蠢,怨不得別人,而這,也是她自作自受。
“你說不出來,還承認錯誤,你到底想如何。”
聲音已經不是剛剛那般淡然了,因爲已經逐漸轉向了冷漠。
皇后的身子又是一顫,最終她咬了咬牙,直接開口。
“臣妾不應該擅自做主,臣妾再也不敢了。”
她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本來凌玄澈都不正眼看皇后的,但是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直接冷漠掃向她,“沒了?”
冷漠刺骨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直接說進了皇后的心坎之中。
那是發自心底的恐懼。
皇后頭都不敢擡一下,卻是用力的抓着凌玄澈的衣角。
不敢又半分的停頓,甚至她的目光都帶着幾分擔憂。
她害怕,凌玄澈就這麼走了,不再理會她,可是她還擔心凌玄澈會重重的罰她,讓她沒有一點的辦法。
皇后此刻已經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是皇上的意思,她很清楚。
但是皇上最討厭這樣的人……
她思量再三竟是遲遲不敢開口說出來。
可是凌玄澈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去陪着她,轉身就要走。
皇后的面容都是擔憂,連忙開口說道:“臣妾不應該裝糊塗,說自己記錯了人,還要將鳳二小姐許配給百里太子,是臣妾考慮的不周到,不知道還有丞相的存在……!”
皇后在抓着凌玄澈衣角的同時,還不停的給他磕頭。
生怕皇上就這麼的走了。
地板的堅硬讓她感到雙膝極其的痛苦,但是她愣是不敢開口說一個痛字。
只能是那麼忍受着,乞求着自己的男人不要這麼棄她而去。
然而凌玄澈根本就沒有聽到重點,情緒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再次開口。
“沒了?”
皇后面色一僵,她咬着脣瓣,卻是不想開口說話,原來皇上什麼都知道,他都知道!
她的面色越發的蒼白,就連平日紅潤的脣這一刻都有些蒼白了。
她的嗓音都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麼。
凌玄澈的眸子極其的冷然,面孔之中也都是寒冰,那如同冰刀一般直接一寸寸的割着皇后的皮膚。
皇后竟然感覺自己的面頰火辣辣的疼,僅僅是因爲她的目光就已經讓她無法承受住了。
“朕的耐心有限。”
短短几個字,足以彰顯了凌玄澈是多麼的不耐煩。
凌玄曄此刻倒是識時務,她只是對着凌玄澈行了一個禮。
“皇兄,皇嫂,臣妹有些睏倦,就先回去了。”
這畢竟是凌玄澈的家事,凌玄玉看了一陣子就可以了,再加上她皇兄已經有了發怒的徵兆了,她可不想留下來跟着倒黴。
凌玄澈只是淡淡頷首,凌玄玉就離開了。
而皇后,滿心的哀涼,她看着凌玄澈,終究是無奈開口。
“臣妾不應該嫉妒她,就是因爲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纔會有這樣的情況,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男人從來都是三妻四妾,可是女人這一生只能嫁一個夫君,這根本不公平!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更何況,凌玄澈乃是九五之尊,她就算是尊貴的皇后,那也是皇上賜給她的,若是皇上不滿意,大可以收回。
逼不得已,她只好將所有的錯誤都說了出來。
此刻,皇后卑微至極,只希望能夠得到皇上的原諒。
可是!
在下一刻卻讓她聽到了身心震撼加恐懼的一句話!
“你身爲後宮之首,七出每一條的懲罰你都應該銘記於心吧。”
此刻,凌玄澈的聲音,已經冷漠到不能在冷漠了!
月光皎潔,可是照射到他的身上,爲何就那麼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