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不看的。 ”
所以狐狸，不要看。
赫連城死死的咬緊薄脣，才剋制住自己想要拿開她手的衝動，“雲朵兒，本尊帶你去醫院。”
“不。”
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激烈了點，她勾起嘴角，放緩了語氣。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我沒事。”
“沒事？你都吐血了！”赫連城異常的激動，隨即帶着顫聲，“雲朵兒，本尊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只是許久沒有吃東西，胃萎縮而已。”鳳凌雲漫不經心，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忽然。
“狐狸。”
“嗯？”
鳳凌雲描繪着他的眉眼，睫毛顫抖，然後從牀上撕下一截布條，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走罷，不要再守着我了。”
“你什麼意思？”
赫連城怒不可遏！
“你要趕本尊走？你不肯要本尊了？”
鳳凌雲捂着嘴，壓下又一輪的痛楚。她咬緊下脣，把脣瓣咬的血肉模糊。才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是她不要，是她要不起。
這一次，真的是她要不起了。
她現在這幅鬼樣子，拿什麼去要他？
赫連城撕開蒙在他眼睛上的步，金色的眸子捲起萬千風暴，他逼近她，輕而易舉的就鉗制住了那瘦的尖尖的下巴，咬牙切齒，“你做夢！鳳凌雲，你不要做夢了！本尊偏不走，你不要以爲你可以藉着這次的機會趕走本尊，本尊就要留在你身邊。反正你現在也沒有靈力，你能拿本尊怎麼樣？”
“放手，狐狸。”
“本尊不放，放手放手，你除了會讓本尊放手還會說什麼。雲朵兒，本尊就是太慣着你了。纔會讓你這麼肆無忌憚的踐踏我。”
赫連城不止沒有放，反倒扣緊了她，強迫着她整個人窩進他的懷裡。
鳳凌雲本就是苦苦壓抑着喉嚨裡的血，他的舉動無疑刺激了她弱到一碰就碎的身體。
“哇——”
又是一灘血，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吐了男人一手。
“雲……雲朵兒……”剛纔還惡霸一樣的男人瞬間像是被戳破氣的皮球，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本尊放，本尊現在就放。”
赫連城像是捧着易碎的玻璃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牀上。鳳凌雲早已經氣息懨懨，看了他一眼，彷彿已經沒有了力氣。她慢慢的背過身，背對着巴巴看着她的男人。
狐狸，我亦飄零久，幾十年來，深情盡負，死生親友。
但現在的我，只能和你死生和你如親如友。
她有多不甘心，就有多痛苦，痛到寸骨成灰，恨不得就那麼死了。可怎麼辦，若她死了，偏執如狐狸怎麼辦？
鳳凌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疲憊不堪。
口中血腥味蔓延，她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走。”
赫連城渾身一震。
“走。”
赫連城握緊了拳頭，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起來。可餘光觸及手上還沒有幹掉的血跡，他又慢慢的鬆開了握緊的手……
“好，本尊走。但你必須答應我，會讓醫生來看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的就像一個世紀，他終於聽到背對着他的人的聲音，虛無縹緲，“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