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
流雲急急的扯着鳳凌雲的衣袖，小手捏的緊緊的，倔強的咬緊脣：“嗯，白送。我吃的很少的，會做很多事情，姐姐買我哥哥很劃得着。我還會採藥，可以幫姐姐拿去還錢。但是，我有個要求，如果我幫姐姐賺錢，可不可以先不在我哥哥身上烙印？”
一旦成爲奴隸，就會被刻下奴隸的痕跡。
就算以後被主人遺棄，奴隸的痕跡也不會消失。
一個奴隸，哪怕是曾經的奴隸，都是可以被合法的虐待，殺害，拍賣的。
“不買。”
鳳凌雲淡淡的瞥了眼少年，漠然之極。
叫做流雲的少年萬萬沒想到鳳凌雲居然會拒絕他，他霍然擡起髒兮兮的小臉：“爲什麼？是因爲那個要求麼？”
“不是。”
“那是爲什麼？姐姐爲什麼不幫幫我們呢？明明姐姐只要肯的話，舉手就可以救我們啊。難道姐姐看不出來，那些男人想要對我哥哥做什麼嗎？”
少年哭訴中帶着憤怒。
難以言喻的不甘和憤怒。
“流雲，不許胡鬧了。”被少年拉過來的男人輕斥道，隨即睜着毫無光彩的漂亮的眼睛，朝着鳳凌雲的方向：“抱歉姑娘，流雲只是太擔心我了，他並沒有惡意。”
“你想要我買下你麼？”
鳳凌雲突兀道，她的眼睛彷彿看透了人心。
“你的弟弟想要讓我幫你，可我看你已經認命了。一個認命了的人，等於一個死人，我爲什麼要花錢去買一個死人？”
這個男人在被人調戲輕賤的時候毫無反應，在弟弟發現可以幫忙的人的時候毫無反應，被她拒絕的時候依舊毫無反應。
這樣的一個人，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憑什麼她要救？
鳳凌雲掃過奴隸市場，大多數的奴隸都是瘦骨伶仃又毫無生機。這些人，誰背後沒有一兩個故事？不見得就比這兩個兄弟差。
那青年似乎被她問的愣住了。
無神的眼睛越發的暗沉。
鳳凌雲沒有等他回答，轉身往外走。圍着的肥胖男人見鳳凌雲並沒有出手相救，淫\/笑着伸出手去拉扯青年。
“流月，快籤吧，爺給你四十個黑晶元。而且跟了爺後，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只需要伺候好爺，什麼都不用愁。”
“滾開！放開我！哥，不要聽他的！幾天前他院子裡還弄死了一個奴隸，他就是個畜\/生啊。”
少年被兩個家僕抓住，他奮力掙扎，可人太太小了。根本掙脫不了兩個大人的鉗制，他只得扯着嗓子的怒罵。
“啪”
眼瞎的青年出人意料的推開了想要抱他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衝到鳳凌雲的身後。伸出手，抓住鳳凌雲的衣袖。
“姑娘，如果我想要你買下我的話，你會買我嗎？”
“我養不起你。”
鳳凌雲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來，清冷道。
這是委婉的拒絕？
青年的手微不可見的鬆開了些許，但很快的，他又抓緊：“我不要姑娘養的話，姑娘可以買我嗎？我只需要二十個黑晶元，只要二十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