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許默哲帶着異常堅定的口吻,整個臉龐上呈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果斷決絕的帥氣感。
一把拖着她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想都沒想直接從背後將她首先推了出去。
米朵僵持了一下有些猶豫,不過外面的人已經在伸出手接過她的手腕,一點點將她拉了出去。
她剛一出去腿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迫切地喊着:“快點。救他出來!”
一張由於恐懼早已倦怠的小臉上佈滿了濃烈的焦急與擔憂之色。
工作人員剛想再次出手將裡面的許默哲帶出來,電梯卻猛然在這一剎那快要關上。
米朵只覺得她的整顆心一瞬間就墜落到了懸崖下,摔的粉碎。再也抑制不住那滾滾襲來的滿腔像被撕裂般的疼痛,絕望地哭喊道:“不要呀,一定要救救他!”
心痛的淚水如泉涌一般流了下來,那張慘白的小臉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痛與恐懼,她發瘋似的逮住了身旁的工作人員死死地糾纏着。
“救……他……”米朵的聲音一度哽咽到斷斷續續,接不上話來。
滾燙的淚水矇住了視線,她的身子禁不住哆嗦着,死死盯着面前的電梯門。
終於再下一刻,眼前讓人不寒而慄的電梯門突然驚喜地開啓了,許默哲那張顛倒衆生的俊臉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死命擦了擦眼睛確定這是真實的。真的是他雖然頭髮有些凌亂,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確是那個一直喜歡捉弄他。此刻卻滿滿牽動着她心神的許默哲。
工作人員見勢趕緊將他拉了出來,以免再生事端。
許默哲終於從電梯裡出來輕嘆了幾口氣,然後眼前米朵的樣子仿若讓他看到了一個瘋女人,眼淚汪汪幾縷頭髮粘搭在那張皺巴巴本就不是特別漂亮的小臉上。
知道她這副鬼樣子也是因爲擔心她,他的內心裡不設防地就劃過一道很微妙的感覺。
“我都好好的你倒是哭成這副樣子了。”許默哲薄脣微抿了一下,再而緩緩開口,帶着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調子。
米朵自從他一出現周圍所有的一切旁人那些嘈雜的聲音,全像是被真空隔離開了。
她的眼前只有這個俊到無與倫比的男人的臉,還有他帶了一慣既壞又微諷的聲音。
米朵瞬間就笑了,只是這一笑看起來更是有些怪模怪樣的,這次她終是不管不顧直接踏步向前衝進了他的懷抱裡。
“你沒事,真好!”米朵小聲地嗚咽着那張眼淚鼻涕大把大把的臉龐在他身上胡亂蹭着。在他那套高端定製的西裝服上肆意的添彩。
要換成以前不要說乾乾淨淨的美人過來投懷送抱他直接?臉讓人家撲空了,這次他非但沒有推開並還伸出手輕撫了撫她的背彎安撫着她的情緒。
許默哲想了一想,也許他還真是爲她而破裂不少回了。
“抱歉,爲此次事件我們深表歉意。兩位可以到vip室休息調整一下。”場內的經理半躬着身子在做善後處理。
許默哲慢慢扶直她的身子,幽深的?眸直視着她,那眸底此刻涌動着淺淺的柔柔的光澤。
“你的意思呢?”他豐潤的脣一張一翕,帶着詢問的意思緩緩出口,語氣也異常的溫婉。
“恩,那就先去坐一下好了!”米朵傻眼的瞧着他難得可見的似水般的溫柔,點了點頭。
對於剛剛所有的一切她都需要緩上一緩,她的心神在患得患憂之間來回徘徊,她的腿腳到現在都是軟-綿無力的。
許默哲見狀左手順勢摟着她的肩膀。眉頭微微一皺很快舒展開來。米朵對於他主動伸手摟着她的姿勢,心裡咋時就有些暖暖的,油然而生一種甜蜜的滋味。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他倆以這種親密的姿勢,挪步去了這層的休息室。
“2位要是有什麼要求,隨時吩咐!”服務員恭敬地止步在門口並未再進去,只是做了一個請入的姿勢。
倆人進入裡面順坐在沙發上,許默哲快速地擱下了他的大手,米朵心裡驀地升起了一種落寞的像是被遺棄了重要之物的錯覺,有些許沒回過神來。
“你可以先去洗把臉了!”許默哲背靠在沙發上。微垂着惑-人的眼簾淡淡說道。
米朵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上,有些粘糊糊的,直感有些丟臉連忙起身去了裡面洗手間裡。
該死的。他貌似是有潔癖的,剛剛不會是在嫌棄她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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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朵的心裡又開始了另一種糾結,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回落了過來。微帶了一絲紅暈。
而坐在沙發上的許默哲緩緩脫下西裝外套,整個動作有些僵硬,脫個外套就費神了不少。
然後他一下拉開了已被染了血紅的襯衫的袖管,左手的手腕直達手肘處一大片青紫,有些皮膚還破了口向外涌出鮮紅的血液。
他匆匆拿着桌上的紙巾稍微壓了壓,做這個動作時,臉色看起來還很正常,只是脣微微蠕動了兩下。
聽到有步子的細碎的動靜,他快速地一揉然後一丟,放下袖管撈起西裝外套重新披在身上。
米朵磨磨蹭蹭終於回來了,她覺得她與他的關係經此一次貌似更近了一步,至少她是徹底認清了她的內心所想:她喜歡他。
剛剛在電梯裡那驚魂的一幕。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要對他表白了,親口說出來了。
可是他呢,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對於他來說不同呢?對於他的想法她心裡完全沒有底。
米朵揣着如此的小心思一路猶猶豫豫地過來了。接着她的腳踩到了一個紙團,她低頭一看紙團被鮮血染紅。
像如此的vip室裡怎麼可能還有垃圾未清理,只有一個可能剛丟的。
這麼說來許默哲他受傷了。是不是剛剛在電梯下墜時他用身子緊緊護住了她時受的傷?
想到這裡她的內心裡一片震盪,可是他從剛剛開始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呢,一直表現的若無其事。
“許少。我趕緊讓人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米朵焦急地跑了過去,剛想開門出去喊人進來。
她只是受了驚嚇卻完好無損,可是他怎麼能受傷了呢!
“不用。只是一點擦傷而已,我自己可以處理好!”許默哲冷靜地開口,聲音淡定到不行,邊說邊還想重新套上外套。
“那既然這樣,我看看可以麼?要不我不會心安的!”米朵嗓音微微有了澀意,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語氣中透着滿滿的擔心與討好的意思。
她知道他的脾氣暴躁又倔強,要是她再堅持下去恐怕又會動怒,怒易傷身對他目前的狀況沒有好處。
“那你去拿個醫藥箱給我簡單處理一下吧!”許默哲眉心微微一蹙,輕掀了掀眼皮,終是妥協了。
既然已經被她發現了,再遮掩下去也沒意思。她想幫他處理那就隨她去了。
米朵剛想出門,許默哲示意了一下這裡面應該有備用的醫藥箱。米朵果不其然在他大致說的地方找到了。
米朵提着藥箱慢慢挨着他身側而坐,“許少。是哪裡受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懷着忐忑的心情問出了口。
“笨女人,你是不是希望我哪裡都受傷!”許默哲拿餘光瞟了一眼她的樣子。像個又白又弱的小兔子一般,免不了就想欺負她一下。
“我哪有……”米朵有些激動立馬反駁,聲線不自覺的就提高了許多。
覺察到自己的反應太強烈,她又弱弱的輕聲輕語訴說了下去:“今天幸虧有你保護了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然後她臉上的熱度漸漸燙了起來,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猛跳個不停,接下來的話被死死堵了下去。
她竟然心虛到不行,怕再說下去就要暴露些什麼了。
“那麼過來這邊!”許默哲聽着她越發有氣無力的聲音,也許是害躁所致了,原來她也會在他面前有這麼一天。
“阿?”米朵微微詫異,小鹿斑比般的眸子輕眨了眨。
“不是要幫我處理傷口,那麼就坐過來!”許默哲側倚靠在沙發,微閉了一下雙眸,整個給人的感覺慵懶至極。
米朵偷偷看了幾眼他,乖乖起身換了一個方向再次坐了下來。
此時他的左手臂隨意地擱在那,那雪白的襯衫上印着斑斑血跡,她的呼吸就滯了一下,深吸了幾口氣嘗試伸出手想要慢慢掀開他的袖管。
“我儘量小心!”邊抖着手掀開,邊努力想讓自己下手一定要輕不要弄疼了他。
就是由於她格外的小心,下手的力度太輕柔,費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捲了上來。
那本是健康膚色的手臂,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淤青特別嚴重,有些地方還滲着未乾的血漬。
爲什麼他傷成這樣了,一直不說呢,他的手臂該是很疼的呀!
米朵的胸口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壓着一般很難受,一種酸酸脹脹的感覺頃刻間氾濫成災。
然後她的喉嚨口莫名就開始發堵,眼前就氤氳起了一層薄霧,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想讓自己不再流淚,可是好像什麼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