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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在充實而又疲憊的訓練中流逝,轉眼就到了摸底考試,初試用抽籤的方式分組,五個人一組,每個組裡的人要輪流對戰,五局三勝,贏一局積一分,每組選出積分最高的兩個人蔘加突擊訓練,然後剩下的六個人再輪流對戰,三局兩勝,最後積分最高的兩個加入突擊訓練,國賽前一晚選出最強的五個人代表N省參加比賽,但是淘汰的那個人不離開,和他們一起去比賽,做替補,以防突發事件,每個學校都是六人一隊,但真正參加比賽的一般都只有五個人,另外一個人是替補。

摸底考試的前一晚,江清野急匆匆讓黎梨下樓就塞給她一個可愛的布偶,上面寫着luck to you,布偶的線條有些粗糙,應該是江清野自己自己親手做的,黎梨一邊感嘆江清野還有這麼細心溫柔的一面時,一邊爲自己猜想這個布偶是送給自己的而感到開心。

這種開心是控制不住的,好像是努力了很久馬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那種開心,心跳加速,難以抑制。

沒等黎梨開口,江清野就道“梨姐,幫我把布偶交給溧陽一下哈,我剛剛做好的,現在有點急事,可能等不及溧陽下樓”

還沒等黎梨反應過來,江清野就邊跑邊道“梨姐,我有急事事我先走了哈,一定要幫我帶到哦”

昏黃的路燈下,孤零零的站着黎梨一個人,單薄的睡衣和剛洗好沒來及吹的頭髮隨風飄揚,入秋的晚風帶有絲絲寒意,黎梨卻如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站在路燈下發呆,旁邊的樹葉在晚風的摧殘下沙沙作響,平白增添了蕭瑟之意。

正如梨梨此時的內心,失望,苦澀,難受,自嘲,其實從一開始梨梨就能預感到是這個結果,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可能是從第一天他倆的相談甚歡開始,可能是從訓練場上江清野每每彌留的眼神開始,亦或是一起吃飯時江清野下意識的選擇去溧陽喜歡的地方,還是每次在一起時他倆的歡聲笑語,好像很多地方,都告訴了黎梨答案。

可黎梨還是自欺欺人般,屏蔽自己的知覺,給他送飯,給他買水,給他送藥,陪他練球,一聽到有關他的消息,就激動難耐,就如同此刻的黎梨,一接到他的電話,頭髮沒吹的就跑下來,站在風口吹,髮梢還在滴水,浸溼了她的衣服,也無人問津。

他好像習慣了她做的事,也不去想她爲什麼這樣做,可能是根本不在意,買水時總不忘叮囑她給溧陽買一瓶,帶飯時也不忘叮囑她幫溧陽帶一份,反之卻不然,愛與不愛,太明顯了。

黎梨有點討厭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知不覺成了他倆之間的助攻。

沒到最後一刻,人總是放不下所謂的執念,有時候支撐自己堅持下去的可能已經不是當初的信仰,而是持續太久的執着。

沒等黎梨在冷風中繼續思考,溧陽久久不見黎梨就下樓了,黎梨看見溧陽一臉歡快的下樓,再看看手心裡緊握的布偶,難受極了,此刻她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丑,緊握着不屬於她的溫暖,還妄想這份溫暖能屬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人總是格外的喜歡。

“小梨,你怎麼不上樓啊,還站在風口吹,你看你的頭髮都還是溼的,萬一感冒怎麼辦”溧陽看見黎梨站在路燈下一動不動的發呆,不都得連忙問道。

黎梨扯了扯嘴角,把手裡的布偶遞給溧陽“下來拿布偶,江清野給你的”說着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怕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遷怒於溧陽。

她知道溧陽本質上並沒有錯,但是還是不能毫無芥蒂的去面對溧陽,當初說好幫她追江清野的人是她,過了兩三天後和江清野繼續歡聲笑語的還是她,她以爲上次和溧陽攤開說後,她就算不會幫她,也會避點閒,和江清野保持點距離。

但是退一萬步講,感情這種事,怎麼能控制得住呢。

可能是黎梨高估了她們之間的感情,本來人家怎麼做也是人家的權利,可惜一旦有期望,就容易失望,黎梨老愛幹這種蠢事。

黎梨回到寢室後隨便吹了下頭髮就倒在牀上玩手機,還好她帶了牀簾,有一方淨地。不然她短時間之內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溧陽。

溧陽回寢室後發現黎梨已經睡覺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解釋道“小梨,你怎麼了,沒事吧,對不起哈,我真不知道他會送我布偶,我只是把他當朋友,沒有其他意思”

黎梨不由得諷刺一笑,悶悶的答道“沒事沒事,你沒有錯,不用跟我道歉,這樣搞得我怪尷尬的,以後也不用特意顧及我和江清野保持距離啥的,我感覺這樣不好,我沒有資格讓你這樣做”

說完後感覺太過冷漠疏離又加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他不喜歡我這件事,我早就習慣了”

溧陽動了動脣,到底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晚黎梨看小說看到三點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一閉眼就是江清野讓黎梨轉交布偶給溧陽的畫面,久久都揮之不去,越想越難受,眼裡綴滿了淚水,只得看小說轉移注意力,第二天有比試,只得早早起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