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這一句話讓魏青巖當場呆住!
她這般辛勞、苦熬,居然還有了身孕,魏青岩心中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
有愧疚、有憤恨,有不出的自責和暴躁。
“啪!”的一聲,魏青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林夕落沒有阻攔,着他面頰上的紅印,輕撫道:
“青巖,咱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裡了。”
魏青巖輕輕頷首,將林夕落裹入懷中,駕馬朝城外離去。
李泊言將林天詡和魏仲恆二人趕上一輛馬車,由親衛護送離去,魏海匆匆趕回,四處都未見魏青巖的蹤影,“郡王呢?”
“走了。”李泊言話語平淡,魏海則驚了,“這走了?那城內如何處置?是攻還是退,倒是給個話兒啊!”
“撤了吧。”李泊言嘆了口氣,“他攻城是爲了救郡王妃,不是爲了奪位。”
魏海怔住,頗有些不情願,李泊言沒有理他,而是率先帶着暗衛和剩餘的糧行雜役們離去。
“能得的不想要,得不的以命相搏,老天爺這是玩什麼把戲。”魏海嘀咕幾句仍不甘心,可如今大軍未,只有一千親衛想要奪位也是不可能的事,但辦大事不成,辦事絕無問題。
魏海召喚過幾名親衛,吩咐道:“去把田中南家給砸了,然後撤退。”
“是,啊?”親衛乃是魏海多年的屬下,關係較熟,壯了膽道:“砸他們家是爲何?”
“因爲他長的太醜影響老心情。行嗎?”魏海冷瞪一眼,親衛嚇了一跳,立即吩咐種兵道:
“前進……魏青巖帶林夕落出城後便安排一輛馬車,隨後又吩咐人取來幾個厚羊毛毯鋪在上面。將林夕落輕輕的放下。
林夕落在路上已經昏睡在他的懷中。
她太累了……
吩咐前去最近的城鎮找大夫,而此時冬荷也已經將肉滾兒抱了來。
傢伙兒不認生,但更喜熟。在那裡熟睡的林夕落,顛顛兒的走過去,蹲在地上靜靜的着她。
魏青巖着妻與兒的模樣,只呆呆的坐在那裡。
李泊言也已經率軍從幽州城內出來,聽親衛回稟郡王已經在此停滯許久,李泊言感慨一嘆,硬着頭皮馬車前。“郡王,咱們接下來如何辦?”
馬車內沒有回聲。
李泊言忍不住又問:“時間已經很緊,如若太此時整軍,恐怕……”
“去南方。”
馬車簾掀起,魏青巖露出半張臉。“皇上之前有令,但凡打下之疆域分一半於我,那咱們要那一半兒。”
李泊言正遲疑之際,薛一匆匆送信而來,“西北傳來消息,福陵王已經宣先帝密詔,賜位於他,在西北行宮稱帝,他已經親率大軍征討周青揚。”
李泊言嚇一跳。連忙向魏青巖,魏青巖的臉上沒有分毫意外,從懷中抽出一塊令牌道:
“大軍留下三萬等候福陵王待命,其餘之人跟隨前往南方。”
李泊言還欲插嘴,魏青巖擺手道:
“不必再,去傳令吧。”
李泊言只得匆匆而去。薛一着魏青巖,“爺,其實這個皇位您唾手可得,
福陵王也知皇上其實更好您。”
魏青巖着他,微微搖頭,“他從沒允我稱其爲父親,即便是最後一次相見也沒有這樣的要求,用這樣一個殘破的位來填補父情分,我,不認。”話語至此,魏青巖更向林夕落,“而她也喜歡清閒的日。”
薛一退後兩步,深深的朝向魏青巖拱手行禮,魏青巖撂下馬車的簾,起身去將林夕落抱於懷中,另外一隻手則逗着肉滾兒在玩……
馬車前行,離開幽州城越遠,魏青巖越覺得壓於身上的沉重包袱越輕,他解脫了,而他的後半輩,只爲她的快樂而快樂,他絕不要再她傷心惶恐的模樣。
***
田中南的家被砸的稀巴爛,而田中南本人也被魏海親自踹了幾腳,當即吐血倒地不起。
周青揚聽得這個消息已經氣炸了肺,魏青巖率兵攻城,又殺傷皇衛無數,還大張旗鼓的帶着林夕落和他的部下離去。
來,沒有理睬他這位太;
走,更沒有理睬他這位未來的皇帝。
他的眼裡還有誰?
周青揚憤怒之時,屬下匆匆來報,“太,福陵王於西北稱帝,手持先帝遺詔,更被聶家、林家兩大家族承認,而近半朝官也在西北奉他上位!”
“什麼?”周青揚驚了,“他……他的遺詔是假的!”
“殿下,是……是真的。”屬下匆匆而道:“先帝遺詔,如若齊獻王死在幽州城內,那麼……那麼便由福陵王繼位……”
周青揚呆傻原地,半晌才轉頭道:
“你、你再一遍?”
屬下嘎巴幾下嘴,再次重複道:“齊獻王死,由福陵王繼位。”
周青揚癱坐在椅上,“父皇啊父皇,你在地下都不肯給兒一條活路,要我被活活的折磨而死嗎……”福陵王於徵討路上得信件,魏青巖沒有帶着林夕落回西北,而是前去南方。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個微笑頗有深意,可更多的乃是一股釋然的輕鬆。
福陵王承認,此時宣佈遺詔的確是防備魏青巖趁機奪權,儘管他早已稱不屑帝位,但人言不可信,他心中仍對此事存疑。
可如今魏青巖真的留下三萬大軍聽候他的指命,福陵王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愧疚之意。
“告訴魏青巖停下,朕要見他。朕是他哥,他得聽!原話傳給他。”
福陵王留下這樣一句,下屬即刻前去回報。
***
魏青巖此時正在一個城鎮喂林夕落吃粥。
得了幾位大夫的診脈,林夕落腹中胎兒雖然保住。但她身體虛弱,需要靜靜的休養,故而魏青巖在此地駐紮下來。待林夕落康愈些許再走。
一勺又一勺,還用帕爲她擦拭着嘴。
林夕落臉色通紅,只覺得他一張冷麪之人做這等溫柔之事,怎麼着那麼彆扭呢?
冬荷在一旁笑,笑容中滿是豔羨。
肉滾兒被林天詡和魏仲恆帶出去胡鬧的玩,壓根兒不理自己的爹孃。
“我自己能用。”林夕落實在忍不住這股旖旎柔意,快讓她的心都化了。
魏青巖臉色更冷。“不行,我來。”
“青巖。”林夕落目光格外認真的着他,“你笑一笑唄?”
“嗯?”魏青巖停下手,滿目存疑的着她。
“我知道你心裡覺得虧欠我的,可你好歹也樂一樂?我又沒死……”林夕落望天。她實在不想再魏青巖一副冷麪怨男的面孔,與心裡的反差太大了啊!
魏青巖被噎的輕咳幾聲,低頭沉默片刻,而後咧嘴擡頭着她,林夕落一口粥全噴了出去!
“咳咳,算了,你……你還是別笑了,太醜了!”
魏青巖拍拍自己這張臉,也覺得裝笑實在太難爲自己了。輕拍着她的後背,將其抱進懷中,“這一胎生個丫頭吧?”
“爲何想要丫頭了?”林夕落依偎在他懷中,躺在那熟悉的肩膀上,她一刻也不想離開。
“兒女雙全,”魏青巖輕撫着她的長髮。“然後便帶你去四處遊玩,過你想要的生活。”
林夕落轉頭他,“真的?”
“真的。”
“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
魏青巖認真的點頭,“我都答應。”
“我想當個木匠……”林夕落存心調侃,魏青巖仍然認真點頭,“那我爲你伐木。”
林夕落心中一暖,“你不必覺得對我歉疚。”
“不是歉疚,”魏青巖輕語,“而是我愛你。”
林夕落一怔,向魏青巖格外認真的目光呆滯半晌,他的眼眸之中的火熱乃是溫柔的愛慕,而非是初見時的冰冷審度。
“你再一遍?”林夕落心翼翼的要求。
“我愛你。”
魏青巖這一句完,林夕落一個翻身便將他撲倒在下,隨即便吻上他的嘴脣。
“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魏青巖急忙提醒,林夕落不管不顧,“先讓我過個癮再說……”魏青巖得福陵王的信件後,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城鎮停留,反倒是立即率衆離開此地。
他不想見這個人,而林夕落也明白魏青岩心中的苦,肅文帝已經離去,而她也知道,福陵王早知道魏青巖是他的親弟弟。
如此一來,魏青巖更不想見他……
但在臨行之前,魏青巖與林夕落商議許久,給福陵王雕信一封,這個信件沒有多少字,而是一幅圖。
這是大周疆域地圖,其中也包含了魏青巖此次攻佔下來的多羅國與烏樑國領地。
林夕落正在用雕刀划着魏青巖所指之地:
“這邊是海,西方乃是一座山,北面是平原,此地雖然不大,但環境良好,我們跟他要這個地方?”
魏青巖用牙籤兒指着圖,林夕落則在一旁細細的雕着。
一雙大手摸上了她胸前柔軟,林夕落驚嚇之餘,手中雕刀在木片上一劃,“完了,你想要的地盤多出來一塊兒……”
林夕落給他指着紙上的地兒,“怎麼辦?”
“那看他的本事了……”魏青巖一副愜意神色,“反正先劃上,他能打得下來我們要,打不下來我們看熱鬧。”
林夕落捂嘴輕笑,而此時魏仲恆與林天詡帶着肉滾兒跑屋中來。
“娘……”肉滾兒除了“爺”只會叫這個字。
林夕落摟過來親了兩口,魏仲恆則羞澀的輕喚一聲,“娘。五叔父。”
魏青巖輕咳一聲,“你不覺得你稱呼的有錯嗎?”
魏仲恆臉當即刷白,支支吾吾的道:
“我……是嬸孃。”
“你叫她娘,應該叫我爹。而不是叔父。”魏青巖知道魏仲恆已有誤會,他便直言相告。
魏仲恆長“啊”的長大了嘴,隨後便跪地磕頭。抽泣了幾聲,仰頭喊了一聲:“爹!”
“嗯。”魏青巖格外鄭重,掏出自己的一把佩刀給他:
“帶着吧,現在也要給你一個選擇,你是要隨我們前往南方,還是回西北?”
魏仲恆怔愣半晌,魏青巖知道他不懂何意。爲其解釋道:
“跟隨福陵王,你可以跟隨你三叔父,加上我與你孃的關係,福陵王會重用你,若想踏出一條仕途大道。那便去西北闖蕩,跟隨我們……”魏青巖向林夕落,“只有清閒的日,沒有權傾一時的機會,你想怎麼選?”
林夕落沒想魏青巖會給魏仲恆出了這樣一道難題,她也知道,魏青巖這樣認魏仲恆爲,除卻對魏仲恆的情分外,也算是圓與宣陽侯這麼多年的父之情。
不管怎樣。宣陽侯終究留了他的一條命……
魏仲恆有些撓頭,林天詡不等他先開口,便是道:“姐夫,我不想從軍了。”
“理由。”魏青巖着他,林天詡則道:
“我是你的舅,我再有本事。福陵王也不會把軍權交給我,他怕你。”
林夕落忍不住笑,“人鬼大,你也得有讓福陵王忌憚的本事,你現在的模樣,怕你作甚?”
林天詡怔住,隨即撓頭,“也是……怕我作甚?”林天詡有些心虛,索性向魏仲恆,他其實是認爲魏仲恆會選擇跟着自己大姐和姐夫,又怕被魏青巖攆回西北,所以才編了這麼一個貌似華麗、其實荒唐的理由……
魏青巖瞪他一眼,隨後又向魏仲恆,“想好了嗎?”
魏仲恆點了點頭,“想好了,我去西北!”
“啊?”最先張大嘴的乃是林天詡,“那我也去!”
魏青巖滿意的點了點頭,更是囑咐道:
“那你們稍後跟隨大軍等候福陵王,你們二人要記得,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了林家和魏家的臉面,但有一個前提,那便是要保住你們自己的命,福陵王的心胸寬廣,容天下人所不能容,但也爲人涼薄,屠天下人所不敢屠,所以他有帝王之相!”
“姐夫,那你的意思是這樣的人才能當皇上?好人都當不了?”林天詡追問,魏青巖點頭,“是!”
兩個鬼頭很認真的點頭道:“明白了!”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兩個傢伙兒便去收拾行囊……
林夕落送二人出門,一邊兒哄着肉滾兒,一邊魏青巖,“這般教習他們二人,豈能交出好孩來?”
魏青巖捏着肉滾兒的臉蛋,“我的乃是事實,不過還有一點我沒有,你倒是可以寫進給福陵王的信裡。”
“什麼?”林夕落好奇追問。
魏青巖伸了個懶腰,“當皇帝實在太累,一年四季,旱澇要管,雪災要管,饑荒要管,與文官鬥心眼兒,與武將拼殺氣,而朝堂是絕不可以沒有爭鬥,否則這皇帝當不安穩,醒着要動腦筋,睡了也要動腦筋,豈不是累死?”
“睡了還動什麼腦。”林夕落聽的直瞪眼,所有人都想當天下之主,可讓魏青巖這一,也實在太累……
“娶後宮的妃你以爲都是爲了感情?”魏青巖輕彈林夕落的臉蛋,“福陵王如若命好,真的打下江山成爲大周之主,爲了穩軍權要娶武將之女爲妃,爲了穩大族支持,要娶文官之女爲後,再尋兩個攪和後宮的,三宮六院,一羣女人要呵護着,要平衡着,不能獨寵更不能冷落,所以最累的是他!”
林夕落面容抽搐,“歪理邪都能如此有道理,這若讓福陵王聽見,豈不是要氣死?”罷此話,林夕落忍不住捂嘴笑,“可我聽他倒黴怎麼這樣想笑呢?”
魏青巖哈哈大笑,夫妻二人滿肚壞水。又繼續去刻畫要給福陵王的版圖。
福陵王一個大噴嚏打完,隨即下令:“攻……福陵王採取的策略很折磨人。
一路攻幽州城外,他則吩咐大軍停駐。
凡是遵肅文帝遺詔、出城跪地給他磕三個頭的朝官,他一概以禮相待。並許於官職和金箔賞賜。
儘管周青揚已經下了令,但凡是出城官員全乃謀逆之臣,若被抓當即處斬。但離去的人大有人在。
幽州城的百姓早已經倉皇離去,而大大的朝官多數冒死出城,奉福陵王爲帝,而留在幽州城內的其他人都乃福陵王的死敵,明知即便出城,福陵王也不會放過他們。
周青揚這半年的時間被嚇的心快跳了出來……
皇宮之中,除了太監宮女之外。是一堆整日哭喪着臉的妃嬪,周青揚眼中覺得厭煩,更有幾個被他直接鞭撻斃命,因爲周青揚已經瘋了。
林芳懿此時已經傷勢養的差不多,而她更是早已經派了太監出宮向福陵王傳信。以太的命當成了活命的籌碼。
福陵王應允了,只要林芳懿親自把周青揚殺死,她的父親可得二品侍郎之職,而她本人自當可以得她想要的東西。
林芳懿出手了……
奇怪的是有很多宮女、太監配合。
因爲他們也在疼惜自己的命,孰知再忍下去,這位太發瘋之餘,她們是否也丟了命?
在周青揚歇斯底里疲累睡熟之時,灌了他口中一杯迷藥,隨後將其脖頸纏繞上白綾。做出一副周青揚懸樑自盡的場景。
陳林道得周青揚已死的消息,當即大開城門迎福陵王進城,而他更是做出一副忍辱負重、在周青揚麾下尋找爲齊獻王報仇時機的模樣,抱着福陵王的大腿痛哭流涕。
可陳林道不是福陵王第一個殺死的人。
他第一個殺的乃是林芳懿。
更是將周青揚與林芳懿合葬,除卻合葬之外,他更是做出一件火上澆油的事。那便是追封林芳懿爲周青揚之填房正妃,立了一樁很高的墓碑,算是圓了當初對林芳懿的承諾。
福陵王給了陳林道一個選擇,那便是將這城內所有遺留下來的朝官以及其家眷殺死,一個都不許剩。
陳林道驚呆之餘,咬牙去幹了。
林政齊與林政肅、聶家除卻聶方啓這一房人之外,其餘的人全部死在陳林道的刀下。
陳林道保住了一條命,他心中明白,福陵王缺一個好的劊手,而他便是要擔任這一個被萬人唾罵的人,可爲了這一條命,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福陵王沒有在幽州呆許久,爲肅文帝下葬之後,便回西北,更是定都於西北的黃齊城。
***
李泊言與林豎賢被福陵王各封爲文武重臣,但福陵王一直很抑鬱的便是他除卻接了魏青巖與林夕落的信件之外,根本查不清楚這二人底身在何方。
已經三四年過去了,他們底在哪裡?
林夕落所雕的那一個木條被福陵王珍藏,儘管上面行列了當皇帝的幾大苦痛狀況以及他們所要的地盤兒,但其上還有一行字,是讓福陵王咬牙抽搐也忍着將這個木條留下的字。
“我沒出息,我懶,求皇兄庇護,讓臣弟遊山玩水紈絝一輩吧……”
“沒出息的東西!”福陵王每每舉起後,都會這樣嘮叨一句,可嘮叨之後,心中還會補言道:“也幸好他沒出息……魏青巖接魏仲恆傳來的信,信上對福陵王所言之字一個不差,全部都記載下來。
還福陵王欲封魏青巖爲親王,只等着他露個面去領封,連王冠王袍都已經制好……
魏青巖後卻是笑,或許,那個東西他一輩不去領,他與福陵王之間才能留得一份兄弟情分在,那又何必再去?
林夕落第二胎果真生了一個女兒,肉滾兒整天領着自己的妹妹玩,更是喊她爲圓妞。
“娘,圓妞餓了!”
肉滾兒擺手叫喊,林夕落撂不下手中之物。即刻招手喊花媽媽和曹嬤嬤去幫忙。
這是一個大家庭。
冬荷終究是跟了薛一,薛一的職責便是護衛和教習肉滾兒與圓妞練劍,冬荷管着家事,秋翠與春桃忙碌着管林夕落的產業。
如今南方之地最大的糧行、鹽行和雕木鋪都乃是魏青巖與林夕落置下。林夕落每天都在數銀,過足了暴發戶的癮。
“都這麼有錢了,數銀都數夠了。無聊了……”
林夕落甩着自己的胳膊,臉上出現了苦悶之意,魏青巖正在一邊書,“那生兒吧。”
“不生!”林夕落當即抗議,她生了圓妞之後緩了好一陣纔算恢復過來,而魏青巖如今也是閒人一個,整天跟她膩在一起。是數銀累,其實被他粘膩的更累……
林夕落懷念他當初出征爲將的日了,好歹讓她歇歇啊!
魏青巖一把將她扛起,“由不得你!”
“啊!”
林夕落一聲驚嚎,被魏青巖抱着便進了寢房……
屋內輕吟聲漫。二人卻沒有注意窗外有兩個腦袋正在着。
“哥哥,爹和娘在幹什麼?”圓妞剛剛能走,那一張俊俏的臉格外水嫩,更像林夕落。
肉滾兒撓頭,“在親熱吧?”
“什麼叫親熱?”圓妞歪着腦袋肉滾兒,肉滾兒臉紅,這話他也是聽舅舅與仲恆哥哥偷偷起過。
“親熱……是抱抱吧?”肉滾兒抱了圓妞一下,“像哥哥抱你一樣。”
圓妞似懂非懂,而正值這時。外方魏海回報消息,也顧不得自家兩位主正在幹什麼,扯脖在院裡喊:“……林豎賢來了!”
屋內一片寂靜。
半晌過後,魏青巖披上外袍一臉氣憤的出來,“人呢?”
魏海嚇了一跳,“在外面呢。”
魏青巖氣沖沖的便出去。肉滾兒領着圓鈕的手急忙跑進屋中,林夕落正在穿衣服,眼見兒女兒進來,則更快的穿好。
“娘,什麼是親熱?”圓妞擡頭問,林夕落臉色通紅,隨後翻了白眼,回答道:“親熱是喜歡,是疼愛,好像娘喜歡你們一樣。”
“哥你錯了,親熱不是抱,是喜歡。”圓妞嘟着嘴,肉滾兒有些害羞,覺得在自己妹妹面前丟臉,心中暗自想着改日再見舅舅,一定要問清楚底什麼是親熱!
林夕落領着兩個孩出門,多年未見林豎賢,他怎麼忽然找來了?
林豎賢此時正在門口一臉尷尬……
因爲魏青巖在狠瞪着他,可林豎賢也沒有辦法,誰讓孝青帝也是之前的福陵王給他下了這樣一個命令?如若不從,他得娶個寡婦當媳婦兒,他也只得賣掉這二人了!
林豎賢身後有一個男孩兒,着魏青巖,擡頭道:
“侄兒給叔父請安!”
魏青巖側身過去,他很不想搭理這個孩,因爲他是福陵王的兒。
林夕落帶着孩們出來,林豎賢和那個孩,錯認爲那是林豎賢之,當即冷了臉道:“先生何時娶親生?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實在過分!”
“這是孝青帝之。”魏青巖抽搐着嘴,完這一句。
林夕落瞪了眼,“啊?先生帶他來作甚?”
傢伙兒被這樣無視,反倒是自己上前道:
“侄兒叫周元武,叩見叔父嬸孃,父皇告訴侄兒,侄兒今年已滿三歲,父皇稱叔父是天下第一大將軍,讓侄兒跟隨叔父習武,所以侄兒來了。”
“才三歲話這樣老氣橫秋的……”林夕落着那張俊俏的臉,好得不得了。
孝青帝當初是第一美男,而聶靈素也是美人一個,孩自當錯不了……
“咳咳,那個……我被封太少師,繼續當先生,而習武之事,勞煩忠親王了!”
林豎賢開了口,而魏青巖正尋思拒絕的時候,卻見周元武已經跑去跟肉滾兒和圓妞湊了一起,自我介紹一番之後,便拿出東西開始賄賂討好,更是一臉可憐兮兮的着林夕落,好似若不留下他,他活不起了一般。
林夕落疼惜孩,一個也是養,一堆也是養,索性林豎賢帶着孩來,也不能大棒給打出去吧?
魏青巖咬牙認了,而後拽着林豎賢進屋去私談。
***
孝青帝聽得侍衛傳來的消息便哈哈大笑。
“魏青巖啊魏青巖,讓你逃,你往哪兒跑,你不肯來見我,我讓你幫着養兒!養上個幾年,拐不回你來,也拐回你家幾個傢伙兒來!”
孝青帝正在殿內得意的笑。
未等多久,皇衛即刻來報:“啓稟皇上,忠親王一家出海了!”
“什麼?出海?去哪兒了?”孝青帝從龍椅上蹦了起來,皇衛哭喪着臉道:
“卑職也不知道,一共行走了五艘大船,連半兩銀都不留,倒是留書一封,告知何時高興何時再回,幾十年也不定,一輩不回也有可能,太殿下也被他帶走了……孝青帝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原地轉了多少個圈之後,終究便往後宮而去。
皇衛傻了,這事兒底怎麼辦還沒有令,皇上這是欲去哪兒啊?
“皇上,您這是去何地?”
“當然是去後宮,你眼睛瞎了嗎?”孝青帝很生氣。
“可太殿下被帶走了,這事兒怎麼辦啊?”皇衛急切,孝青帝大怒,“天知道!兒被拐跑了,誰知那魏崽何時將朕兒放回?當務之急自是要再生一個了!起駕去皇后宮中!”
“啊?”
孝青帝快步疾走,“魏青巖,朕不信你躲一輩,朕跟你沒完……遼闊的海面格外壯觀,三個傢伙兒美滋滋的亂蹦亂跳,絲毫沒有因海浪顛簸而感不適。
周元武這些時日跟隨着兩個傢伙兒一起玩也已經拋開了最初的老成,頗有幾分童真之氣,可他雖然最,依舊心眼兒最多,奉承好兩個的,巴結好林夕落,把魏青巖的冷眼當做無物。
林豎賢帶着孩們去上課,林夕落獨自站在船頭,海風吹拂在她的臉上,髮絲飄起。
魏青巖褪下身上的衣物爲她披上,林夕落索性偎在他的懷裡,夫妻二人甜蜜如漆,而船艙之中,圓妞指着爹孃道:“爹孃又在親熱了!”
“先生,什麼是親熱?”肉滾兒向林豎賢,先生博學多才,一定知道這個詞的含義。
林豎賢當即呆傻,但着三雙眼睛都瞧向自己,連周元武也一臉求知探問,讓林豎賢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親熱……是感情深厚,是……”
“先生是不是不懂啊?親熱不是喜歡和疼愛嗎?”
“舅舅是夫妻間才能親熱的!”
“父皇跟母后也有過……”
“先生沒有娶親,他只有一個人!”
“咳咳!”林豎賢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終究是板了臉,舉起那一根讓三個孩膽顫的戒尺,冷言道:
“挨個的背誦《論語》第一篇!”
耀陽、海浪、翔鷗……
日,很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