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今晚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靜靜的看着我們閒扯胡鬧,他嘴角始終保持着那種習以爲常的淡淡微笑,有時我們很難去判斷他的喜怒無常,有錢人家的孩子怎會有許多煩惱。見大家都安靜了,他抽着煙拿起掃把獨自開始清潔打掃。
熊子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大家相聚在一片草地,所有人都已經長成大人模樣。張寂還是那麼英俊帥氣,小黑還是依舊闊綽瀟灑。王球又胖了一圈,粗壯的嬉皮笑臉的模樣歡樂不減。每個人身邊都坐着自己的另一半,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無話不談。
小時候的幻想此刻全都變成現實。陽光青草,美酒老友都在身邊。熊子依舊靦腆默默的聽着我們分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逸聞趣事。大家談論着家庭、生活、工作。每個人都是把幸福掛在嘴邊,熊子從未說話,他就這樣默默的看着聽着笑着發出感嘆:“時間要是一直這樣多做停留那該多好......”
熊子笑着醒來,枕頭已經溼了一片。還好不是褲襠溼了一片,他急忙扯下枕巾,揉了揉漲紅的雙眼,趁我們都沒注意先去了廁所。
王球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舞蹈活動剛一結束他就匆忙拉着小花走到了一邊。
小花正在和餘莉花子聊天,被王球硬生生拉着往前走了幾步,不耐煩猛的一甩手。
“你幹嘛呢?”
王球見小花揉着手臂,知道自己一時激動沒把握好力度,連忙道歉。他順勢低着頭很羞澀的將那個水晶瓶拿了出來。
水晶瓶貼了一圈花紙片,看不見裡面我的黑血。王球想着直接遞給小花卻又覺得太過草率顯得沒有儀式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主動送心儀女孩子的禮物怎麼能如此隨便呢!思來想去他乾脆單膝而跪,看着小花雙手舉起了瓶子。
小花那見過如此場面。這不都是出現在愛情小說裡的場景嗎?她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過往的同學撞見如此場面全都好奇的聚集到王球身邊,就連在一邊等候的餘莉花子忍不住好奇跑過來圍觀。
王球打死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多的同學圍觀,當下場面莫名其妙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不知道是好是壞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跪也不是,站起來也不妥。滿臉通紅的看着小花想要尋找答案。
小花早就羞紅了臉,見王球如此木納她根本猜不到王球到底想要幹嘛,聽着圍觀同學的議論氣的直跺腳。
“王球,你腦袋裡有屎吧!幹什麼呢!”
旁邊的同學開始起鬨,異口同聲喊到“這一起!在一起!”
喧鬧聲想起,小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王球恨不得馬上將這些人暴打一頓以解自己心頭之狠,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這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同學,又回過頭來看着小花。
“我腦袋裡有你......”
王球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制情緒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句低沉深情的話來,好像因爲太多緊張自己突然開竅了。想不到還是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了出來,這算不算表白啊?
小花先是一愣,嘴角上揚了一會兒,隨即臉上的表情又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
“你纔是屎呢?”
王球聽這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周圍的人又沸騰了,就連花子也止不住的捂着嘴笑了起來。
“他奶奶的,今天這人可丟大發了,以後在學校裡我還這麼混啊!”
正當一籌莫展心急如焚之際,小花突然接過了王球手裡的水晶瓶,用一種王球從未聽過的溫柔的語氣說到:“王球你真是個大傻子,我收下了,謝謝你”
小花說完,看着一旁餘莉花子,兩人笑着走了過來陪小花一起離開人羣。花子走的時候還對王球比了個大拇指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王球還是不知道這是回事,只能癡呆的對花子點了點頭心裡盤算自己到底有沒有成功......
小花一走遠,王球就按耐不住了心說:“剛纔是哪些混球瞎起鬨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們!”他揮起袖子就要發飆
圍觀的男同學察言觀色行動果斷見王球有些動氣,急忙都四下散去。
男同學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些事後議論的女同學,王球沒辦法只能朝人羣揮動幾下拳頭髮泄心中不滿。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球還是想通了一點。雖然剛纔事情發展不是那麼順利,但小花好歹也收下了自己的禮物。今天也是圓滿的一天......
我還在抽菸,熊子在算題,小黑認真玩兒着手機。看他神秘莫測的表情不知道他又認識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同學。我有時候總覺得我們三個與小黑比起來他總有些不同,不僅是家庭有約和超乎常人的沉穩果斷,小黑身上還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我發現他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猶豫不覺或是輕易放棄。他總堅信會有辦法辦法不失勇氣。這是很難得的一點,也是我們都缺少的好習慣。
我很認真的想過這一點,或許是因爲家庭的優越才讓小黑有着如此自信吧,富人家的孩子那種自信是畏手畏腳的窮孩子們最爲缺少的。小黑雖然平日裡幾乎都和我們在一起,但認識他的人他認識的人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多,不管是校園內還是校園外總有很意想不到的人和他打招呼,小黑也能大概叫出這些人的名字。這些人不管老弱病殘身份懸殊面對小黑時都會發出那種統一和善的眼神,顯然這不是因爲他的錢財所換來的人情世故。
他那抽屜裡莫名的信封更是數不勝數。總感覺每天都有許多人在給他表白,不管校裡校外。但他好像從來都不會翻閱對這些事情完全不會在意。“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句話用來形態小黑再合適不過了,用王球的話說小黑就是前所未有的人生贏家,獨自享受着令人嚮往的幸福生活。
王球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懶了,這些天幾乎就沒見他洗過腳,回到宿舍剛脫下襪子就傳來一大股刺鼻的臭味。好像還在冒着綠色兒瀰漫整間宿舍,再濃的煙味香水味都不管用。
熊子捂緊鼻子支支吾吾的說到:“王球!你快點......快去洗腳!”
王球見熊子這模樣覺得他太過誇張做作,不免白了熊子一眼拿着鞋子味了一會兒,縮了縮鼻子,故做鎮定的說到:“臭什麼臭,就你狗鼻子靈,你看張寂小黑......”
他話還沒說完,見我也捂着鼻子惡狠狠的瞪着他,小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門口呼吸新鮮空氣了。
腦袋一轉王球翻着眼皮笑到:“你看人小黑都知道自己找辦法解決,就你們想不到!”
王球說完急忙提着鞋子跑進了廁所。
小黑用手對着鼻子扇了扇面色尷尬的走了回來:“王球的汗腳可真不一般啊,前些日子我還以爲屋裡有死老鼠呢?”
“他就是邋遢,內褲都不經常洗!”
熊子還在繼續吐槽王球,見王球急匆匆又跑了回來他欲言又止,突然想起自己與王球原來打賭時還輸過,還幫他洗過一週的內褲。這要是被聽見了免不了又是一陣挖苦嘲諷。
“不臭了不臭了,我撿了個肥皂洗乾淨了,鞋子放陽臺吹一晚上就好了”
熊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知道是那個倒黴鬼的肥皂,要是待會兒再用來洗澡可真悲劇了......”
剛纔樓底表白送禮物的激動情緒再次升起,王球不想睡覺,非得拉着我們一塊坐着閒談。小黑拿出瓜子花生和幾瓶啤酒正合王球心意,這吃的有了喝的有了就差講故事了,王球當下就提議,今晚要開始重啓深夜故事會,大家必須一起講點兒有趣的事情解解悶聊聊天。
“既然今天是你發起的,那你就第一個講”
熊子本就有題沒做完,一聽又要耽擱時間頓時心生不悅。
“我講就我講,反正沒事兒,我今天就來給大家分析分析張寂藏在心裡的感情秘密,好好的給你們剖析一下他和桂綸的爛漫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