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沁忍不住擡手扇了扇。
“口罩摘下來!”命令的語氣。
“進去再摘。”
話剛說完,程思沁就感覺有人拽住她的肩膀,一個用力轉身,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的將她臉上捂着的口罩摘了下來。
“你長得那麼大衆臉,誰能認識你?”
程思沁不服氣的瞪他,“本姑娘天生麗質,你從哪看出一張大衆臉,嗯?對了,我忘了,你眼神一直不大好。”
程思沁鄙夷的看着他戴着的眼鏡哼哼了兩聲。
就見男人脣邊彎起一個悠揚的弧度,“我是近視眼不是遠視眼,你站的越近,我看的越清楚,知道嗎?”手指鉗着她的小巧下顎,故意湊近了很多。
程思沁感覺自己頭上飛過一羣烏鴉。
婚檢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就是等待婚檢結果,程思沁出來的時候,就見1米86以上的挺拔男人等在走廊,面色沉穩的打電話。
西裝革履穿在他的身上更是說不出的有品位,看見她出來,給了她一個笑容,繼而對着電話那邊繼續講着。
程思沁走過去的時候聽了一些,電話是對李煦青講的,就一個意思,把事情辦妥了將功補過。
順便,唐墨紳下了訂婚宴的邀請——
程思沁聽到這件事,就忍不住悄悄的樂了樂。
這抹偷樂被男人深邃的眼神輕易的捕捉到,一雙劍眉挑了挑。
掛了電話,男人支起手肘,讓她挽着。
程思沁很是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眼神中的笑意點點星星的,猶如一顆顆細碎的小鑽石。
“從住院部走,穿過去離後門近,剛纔戴着口罩,簡直就是在毀我這張臉,我剛纔對着鏡子看了一下,你看,都長痘了。”程思沁邊抱怨邊拽着唐墨紳進了一道關着的樓梯門,從這裡能很順利的走到住院部。
唐墨紳噙着笑看着她抱怨,對她這副到處躲的走路方式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猛地,一道病房門被人推開,年輕的護理人員臉拉的很長,一臉氣哼哼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緊跟着,一道身影狼狽的追了出來,氣喘吁吁又急切,聲音綿軟有氣無力,“等一下,等一下。”
程思沁感覺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
“喊什麼喊,你想喊的滿世界皆知,覺的我對你不好是不是?你還真以爲你是付董事長的夫人,是付家的女主人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身病服的女人有氣無力的趴在門上,探着頭看着頭髮卷在後腦勺,一臉尖酸刻薄像的女人身上。
“沒有你叫什麼?我告訴你,付家只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的拖油瓶算是什麼東西。我今天就把實話告訴你,你最好趁早帶着你的拖油瓶滾出去,不然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面,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你最好痛快一點,別拖累所有人。”
那年輕女人恨恨的說完,將手裡的手巾摔了過去,就這麼一個力道頃刻間壓倒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正文 第253章 你自己懦弱了一輩子,也想讓我跟着懦弱一輩子嗎?
女人手一鬆,整個人向一邊摔了過去。
預期的疼痛沒有出現,中年女人揚起頭,怯懦的眼神裡隨即映進一張帥氣逼人,沉穩而又年輕的男人臉龐。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舉手投足都是自然流露的貴氣。
一張輪廓分明的五官沒有任何情緒,風平浪靜中自帶不可忽視的霸道氣場。
扔毛巾的年輕女人遠遠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幕,整個人狠狠的一愣,視線觸及到男人那張擡起看過來的臉時,整個人猶如沁在冰窖裡一般,從脊背處冒着深深的涼意。
程思沁眯了眯眸子,視線落在年輕女人的臉上,辨別了好一下,纔看出眼前這個未施粉黛,一身地攤貨,頭髮隨意挽在腦後,腳上一雙帆布鞋的女人,居然是她——慕菲兒。
曾經的慕菲兒捧着一張精緻的臉蛋,一身窈窕的長裙,長髮飄然,嫵媚動人,狂傲的可是不可一世。
眼下除了仍就粗魯刻薄之外,很難看出兩個人居然是同一個人。
慕菲兒一眼認出了唐墨紳之後,整個人的靈魂都三魂去了七竅,視線再往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漂亮女人臉上那麼一瞥,一股恨從心底猶如火焰一般暴漲。
她死死的捏了捏拳頭,快速的離開。
付玲趕到的時候,病榻上的女人剛檢查過身體,正病蔫蔫的躺在那裡。
付玲整個人氣的簡直快要爆炸,她怎麼也沒想到,懦弱的母親居然懦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你爲什麼不和我說?付晴晴都這麼欺負你,快要把你害死了,你爲什麼不和我說?”付玲的雙眼透着濃濃的氣恨,黑的猶如化不開的墨一般,隱隱都能從中看到隱含的雪亮劍鋒。
付玲母親眼眶發紅,“玲兒,媽的病已經沒事了,咱們走吧。我們真的不需要付家再做什麼了,她說的對,晴晴纔是付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爸爸前天晚上來看我的時候和我說了,他只是好心的照顧我,幫我治病,就只有這樣。”
“胡說八道!你騙我!爸爸是愛你的,他從醫院接你回來是因爲愛你想要和你結婚。當初如果不是付晴晴的母親耍手段復婚,你和爸爸早就已經結婚了,這麼多年我們母女也不用一直在面前漂泊,孤苦無依的過日子。”
“媽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付玲母親撐起身體去握她的手,付玲就像躲避瘟疫一樣快速的躲開。
“不可能,你只是想讓我死了留在付家的心而已。你自己懦弱了一輩子,還想讓我也跟着懦弱一輩子嗎?我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我有了爸爸,有了家,有了錢,你不要騙我離開。”
“玲兒,媽媽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付玲母親一遍一遍的重複,淚流滿面的重複。
付玲看着這個因爲別人一句話就脆弱到這個地步的女人,一股因愛生恨的厭惡冒了出來。
“夠了!”她將哭成淚人的母親狠狠的推到在一邊,眼睛極度深邃的緊緊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