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她可以談,和盛隕,不行。
莫蕭歌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到顏心後面的時候用手背扣了扣顏心的椅子,顏心會意,跟在他後面出去。
莫蕭歌站在走廊盡頭的落地窗邊。說是走廊卻有半個路面的寬度。
盛隕看了一眼往外走的顏心,不過顏心沒有看他。
莫蕭歌點了一隻煙,夾在手中,卻沒有抽。
”怎麼了,二隊長,是我招待不週,還是趙樹太吵了。“
”都不是,趙樹天天在我耳邊聒噪,我早都自動屏蔽他了。不過你確定今天是你招待的我,還是說你和他已經不分彼此了?”
顏心皺了皺眉,把莫蕭歌的煙奪過來,壓在窗臺的菸灰缸裡熄滅。
“嘖,我之前聞到你身上的煙味兒,還以爲你家那口子抽菸你不嫌棄呢。”
您是狗鼻子嗎?還有每次煙點着了不抽,有錢人的世界都那麼豪橫嗎?
“無意沾染上的煙味兒。”
顏心避開盛隕的話題不談。
“你和他怎麼說?”莫蕭歌垂着眼睛,慵懶地看着她。
“......”
“談戀愛了?”
“......”
”不說點什麼?”
“都是叫着玩兒的,你還能不知道嗎?我怎麼會和他談?“顏心聲音越來越小,以莫蕭歌對她的瞭解,她心裡肯定有鬼。
”也沒聽你解釋啊。“
”沒啥好解釋的。“顏心低着頭,像一個被家長訓的小朋友。
”你這是縱容你知不知道?“不解釋還讓這麼多人繼續誤會,還說不談戀愛,渣女。
”我不會和他談戀愛,我只會和一個能和我並肩作戰,而且一個隨時準備犧牲的人戀愛結婚,那個人不會是盛隕。”顏心看了看窗外,車水馬龍,戀愛中的情侶,爲生計奔波忙碌的上班族,光鮮亮麗的大老闆,眼睛看到的只是那些人的表面,真正心裡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那你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
顏心半個身子的重量靠在桌子上,儘量保持冷靜的狀態,儘管她現在鼻子很酸。
“你知道那天我和賀時冬去木雅堂發生了什麼嗎。“那一天她不敢忘,但是場景在腦袋裡也是模糊的,只記得她很傷心,傷心到不知所措。”那個叫張蒙的人他拿着一把槍對着我們,當時我沒覺得害怕,我覺得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的事,面對社會的一切險惡這也是我的責任。但是後來槍聲響起,我被抱住的那一刻你猜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是那個神經病礙着我發揮了,老孃躲開的速度比子彈都快。後來知道是盛隕,我當時就像被人丟進了結冰的海里,那感覺比子彈打在我心上還疼,但我也十分清醒,因爲如果我繼續和盛隕有糾纏,那總有一天不是他替我死就是我替他死。就算我們兩人相安無事,我們也不會長長久久在一起,我們之間那麼多溝壑,總會有那麼一道會徹底將我們隔開。”
莫蕭哥伸出一隻手拍了拍顏心的頭,原來已經想得那麼多了,若是那個人可以一直陪着你,寵你,陪你並肩作戰,那你還會拒絕嗎?
“那你當初和林之航談戀愛是因爲你對他一時新鮮,剛好又像別人說的想擁有一段大學戀愛時光,所以答應他了?”
“拜託,二哥哥,我有這麼閒嗎?”
“對對對,你不閒,你可是用兩年就修完四年課程還拿了總評第二的大學霸,您不閒。”
“嘖。”這一個個的跟往她身上安了攝像頭一樣,啥事都知道。
”傅隊,他是爲你來的矜北。“莫蕭歌手插口袋裡,想拿煙,但是想到小祖宗還在這就生生止住了動作。
”嗯,我知道。“
”他是爲你來的,算起來,GS比賽過後咱們就沒見過面,傅影那傢伙隔三岔五找理由去你們學校。“
顏心拍了拍後腦勺,無奈地說道:”你找個理由把他帶回去。“
“嘖,叫哥哥,我幫你。”
“好哥哥,幫幫我吧。”幾乎沒有猶豫,顏心直接開了口。
“這麼沒有節操啊。”
“就是這麼沒節操。”顏心理所當然地說道。
“走吧,回去。”莫蕭歌輕呼了一下顏心的頭,本來柔順的頭髮被他一下子拍亂了。”你這小短毛好像長長了一點。“
”也就你敢打我了,小心我在宿舍欺負你妹。“
”隨便給你欺負。“莫蕭歌一副不管我事的樣子。
兩人進了門,屋裡的人正聊得開心。盛隕看了一眼走在莫蕭歌后面的顏心,看到有些凌亂的頭頂,目光沉了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麪前的涼拌西蘭花,嗯,味道不錯。
夾了一塊蝦肉,放在面前全是粗蘸料盤裡滾了一圈,然後放進嘴裡。
“隊長,你是不是已經可以申請歸隊了?”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盛隕悄悄豎起耳朵,他只知道他們學校在什麼地方,倒是不知道他們訓練都是在哪兒,他要每個週末都去找她,他想好了,每週末都飛過去看看她,免得再忍受相思之苦。
“現在還不能。”顏心冷靜地說道。
“爲什麼,不是已經修完課程了麼。”趙樹撓撓頭,爲什麼呀,他好想和隊長一起訓練,他老婆也想。
“咣”一聲脆響,打斷了顏心要說的話。
“抱歉。”盛隕蹲下身想去拾已經四分五裂的勺子碎片。
顏心看了一眼,然後迅速蹲下去拉住他不停顫抖的手:“盛隕,別拾。”
“哦,好。”藉着顏心的力氣起身,盛隕重新坐在椅子上。他盯着顏心看,一直盯着。
顏心覺得盛隕的狀態不太對,但肯定不是因爲摔了勺子。
”除了課程我有其他的項目要在學校做,大概一年之後才能回去。“
”那我們等着隊長。“
”對,等着隊長。“
一場宴席很快散去,顏心發現旁邊這人一直不太對勁,和她的距離一直在半步之內,除了中途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之後更是兩隻眼都長在她身上了。
”隊長我們走了,你自己保重身體,注意安全。“
”嗯。“
"顏妹砸,齊哥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和你嫂子結婚,記得過來啊。”
“記着呢,齊哥,我說齊哥怎麼越發帥氣了,都是嫂子的功勞。”
“就你會說。”
齊毅樂呵呵地上了車。
“心心,這是給你噠。”莫蕭語嗒嗒嗒跑過來,手裡拿了個大黑包。
顏心:......打劫?
拉開一看,顏心瞬間哭笑不得,怪不得用黑包裝着,原來是“見不得”光。
“你哪來的?你去白羊哥那打劫了?”
"就說這禮物你喜不喜歡。“
一半靠哄,一半靠騙,白羊那點存貨全部被這倆貨霍霍乾淨了。
”喜歡,謝謝你們。”
“白羊哥說你暑假也要好好提升自己,這些東西就當是他付給我們家的房租費了。”
“四妹妹,我走了,別太想我。”莫蕭歌揉了揉顏心的頭,笑着說了一句,忽略某人的死亡凝視。小屁孩,爺可是軍人,就你那弱智眼神還能嚇到我,不過,確實涼颼颼的。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