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侍

2010元旦到了,祝朋友們新年快樂,健康平安,事事如意。

偶然間,一塊半巴掌大小的石頭在指間滑過,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從心底升起,這塊藍色的石頭,象是把玩過千百次一般。

“咦!”楊玉龍輕呼出聲,右手習慣性的放在胸前,輕撫着綁在紅絲線中的翠綠神石,沒錯,這兩塊石頭,給他的感覺很相似。只是羅麗江送的神石,更讓他覺得親近,而手中這塊,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楊玉龍象着了魔似的,在石堆中不停的摸來摸去,不知過了多久,上百塊的石頭,已經被他分成兩部分。大堆的是沒有任何感覺,冰冷的石頭,右手邊一小堆,不過六七塊石,都是有感覺的石頭。

坐在石頭前,楊玉龍呆呆的看着,不明白爲什麼會是這樣。不知不覺中,已經將石頭堆分開了,他早就忘了魔鬼東巴的事情,還沉浸在奇妙的感覺之中。

“爲什麼這樣分?”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魔鬼東巴正站在他的身後,盯着那堆石頭,同樣發呆了好長時間。

指着分出來的一小堆說道:“這些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些是冰冷的石頭。”

“很好,你想學格巴文字嗎?我的要求很嚴格,你現在可以先回去和家人道別,以後要住在這裡,每個月只允許回家一次。另外,這裡的位置,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能作到嗎?”

“絕對沒問題,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楊玉龍站起身,向魔鬼東巴躬身一禮,也不理會天已經黑了下來,返身向下山走去。

黑夜中的山路更難行走,可此時楊玉龍滿腦子興奮,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樹枝劃破,有些地方皮膚被劃破,他也感覺不到疼痛。

魔鬼東巴願意教他格巴文還在其次,摸石頭時那種玄妙的感覺,更讓他着迷,路過的石頭,都要摸上一把,可憐這裡的石頭,沒一塊是有那種熟悉感的。只好伸手到胸前,去摸那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石。

回到家地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家人都不在。楊玉龍一頭倒在坑上。結結實實睡了一覺。等他起身地時候。天又快黑了。

和父母談了一個小時。母親雖然很不捨。還是同意了他地請求。納西男人本就沒什麼活要幹。整天喝酒品茶。還不如去學習格巴文更好些。

這次去楊玉龍可沒有空手。不僅帶了兩袋糧食。還有一袋耗牛肉乾。如果沒有滑板。這麼多東西。他還真拿不走。要知道。這一路上幾乎沒有現成地路。都是在樹林山石壁內穿行。駝馬都無法通過。也不知道魔鬼東巴地糧食。是如何運上去地。

有了三袋東西拖累。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纔到達石屋。楊玉龍雙腿象灌了鉛般地沉重。肚子不停地叫着。這一路上。他只休息過一次。簡單地吃了幾口乾糧。

看到他拿地東西。魔鬼東巴什麼也沒說。很自然地將東西收下。指了指旁邊新蓋起來地木屋。讓他進去休息。

小木屋面積只有不到十平米。除了一張牀外。只有一個桌子。連椅子都沒有一把。桌上放着一飯一菜。楊玉龍隨便扒拉一口。倒在牀上。轉眼間發出鼾聲。

魔鬼東巴象個鬼魂般進入屋內,走路不帶一絲聲響。站在牀邊,仔細打量着楊玉龍,好半晌,無聲的走出房間,回到自己的石屋內。

掀起石牀上的鋪蓋,一塊石板象有生命似的跳了起來,伸手進去,拿出兩本薄薄的小冊子,石板又跳回原位。

坐在石牀上,輕撫着手中的兩本書,輕嘆一聲。房間裡的燭火無風自滅,山野間,只有蕭蕭的風聲……

第二天一早,楊玉龍早早起來,打水、掃地、劈柴。魔鬼東巴雖然沒讓他作這些活,可既然來學習的,總要有個學徒的樣子。說起來,這些活在家他還從未乾過,幹起來自然有些手忙腳亂,水撒了一地不說,劈出來的柴,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過眼。

魔鬼東巴卻一直沒露面,直到他將早飯準備好,才慢騰騰的走出房間,洗臉洗手,坐下來就吃,好在他倒沒挑毛病。說心裡話,楊玉龍對自己作出來的飯菜,都覺得難以下嚥。

等楊玉龍收拾好碗筷,一本薄薄的書,放到石桌上:“照坐。”說完,魔鬼東巴轉身走出小院,上山去了,走的時候,順手把楊玉龍的滑板也拿走了。楊玉龍有點心疼,卻沒敢說什麼,到這兒來,他可是有求於人,何況魔鬼東巴的經歷他了解的雖然不多,可這位的大名,他是早已經聽說過多次,好象名聲並不太好,否則也不會被稱爲魔鬼了。

拿起石桌上的書,打開第一頁,楊玉龍愣了一下,馬上翻第二頁、第三頁。書本就不厚,加上封面和底頁,也不過二十張紙,轉眼間就翻完了。

看着每頁上的圖畫,楊玉龍一陣苦笑,他是來學格巴文字的,怎麼給他看大自然神十二侍衛圖?

大自然神他自然是極爲熟悉的,那是納西人信奉的神,在大自然神下面,有十二位護法神侍,每個神侍相貌、姿勢各異。每位神侍的姿態都非常古怪,早就有人試過擺出他們的姿勢,可沒一個人能堅持五分鐘的,擺出那姿態,連呼吸都困難。楊玉龍以前沒事幹的時候,也曾經親身試過。

這十二神侍是大自然神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從小敬拜大自然神,每次都會多看幾眼,十幾年下來,早已經將他們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的。

他可以肯定,魔鬼東巴給他的這本小畫冊上,每個神侍的樣子都沒有改變,和大自然神廟中的神侍絲毫不差。

好在書中,不僅有神侍的畫像,在畫像背面,還有整頁的文字說明。文字說明分爲上下兩排,上排的文字楊玉龍一個都不認識,卻極爲眼熟,正是他要學習的格巴文字。下面一排更加熟悉,是他已經學完的東巴文字。看來,下面的文字,是用來翻譯上面格巴文的。

看到這些文明,楊玉龍馬上精神一震,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學格巴文,雖說魔鬼東巴並沒有親自教他,可有這些翻譯過來的東巴文,楊玉龍完全可以自學。

“第一式,還拳抱守……”楊玉龍的東巴文不是吹的,所有的東巴文字,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小冊子上的文字已經很生僻,特別是某兩三個東巴文字結合在一起的時候,表達出來的意思,更是天差地別。

“這是什麼玩意?不是神侍嗎?”越看楊玉龍越是一頭霧水,他可以肯定,這畫像背面的文字,應該是對這畫像的一種解釋,不完全是用來翻譯格巴文的。可這種解釋……實在讓他難以相信。

“呼吸之法,崇尚自然,順心而爲,行於心脈……”最後一段話,雖說能讀得懂,卻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說些什麼。

返回頭來再看上面的格巴文字,馬上就明白了,這些格巴文字,在大自然神廟之中就見過,在每一座神侍雕像的背後,都有這些文字。他記得很清楚,這些文字在神廟之中,有另一種解釋,這些解釋,楊玉龍不僅看過,而且還會背。

那是每一位神侍的名字、生辰還有他的經歷以及神侍所擁有的神通。與眼前的翻譯,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格巴文字有自己的一套體系,之前楊玉龍從未接觸過,爺爺學會的那些格巴文字,是否正確,連他自己都叫不準。

看着小冊子上的翻譯,再回想着以前在神廟中看到的解釋,楊玉龍覺得頭都大了一圈,到底哪一種解釋更可信?

想了半小時不得要領,只覺得頭大如鬥,猛然間福靈心至,不管哪一種正確,他完全可以先試試再說。神侍的姿態極難模仿,就算學到一模一樣,也堅持不了幾分鐘的時間,既然這有說明,先按說明的試試,正好可以試試真假。

想到就作,院子裡的地方雖說不大,可神侍的動作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好在以前沒事的時候,楊玉龍還真的比劃過,很快就學着第一個神侍的樣子,擺出造型來,這姿勢可真不是人作的,沒到一分鐘,就覺得腰痠背疼,兩腿抽筋。

好在還有神侍動作的說明,楊玉龍寧神靜氣,心裡想着小冊上的說明,按上面的方法呼吸,引導心中的一絲所謂神念。

還別說,這方法真的有些效果,不知不覺得,楊玉龍按小冊上的說明,讓神念在身體裡轉了一圈,這一圈下來,腰腿感覺稍好了一些,可還是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他已經滿身大汗了。

好半天,才站起身,活動一下四肢,感覺沒什麼異樣。雖說按上面的說明將神念通體轉了一週,可他並不覺得小冊上的說明就一定是對的。這不過是讓人分散注意力的一種方法,就算可以多堅持幾分鐘,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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