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芒和波斯麗表情瞬間陰沉緊張起來。
尤其是謝芒，周身隱約有精神能量波動。
“誰獻祭？”
他知道，不可能是葉瑤。
可以的話，謝芒會從監獄裡抓人，順手的事。
陸霍川斂眉，遮住眼底的漠然。
“這麼多年，我收割了太多的生命。”
“差不多，需要一個星系。”
波斯麗：“(ΩДΩ)”
這他媽的也太恐怖了吧？
一個星系，那得多少人啊。
按照面前男人的意思，還得是正常星系。
真不愧是星際第一星盜，星盟第一通緝犯。
一點都不冤枉。
不對，他的意思是，有一個星系的人，死在他手裡了？
誰信誰傻缺。
就算站着不動，任憑他收割，也殺不完。
只能是他的精神體特殊了。
謝芒陷入沉思，許久，擡頭。
“如果你真的能讓她康復，想要什麼？”
陸霍川挑眉，“你只是葉瑤的哥哥，給不了我任何東西，就連黑石監獄都不是你的。”
實話。
謝芒卻並不生氣。
“我從不干涉她做的任何事，任何決定。”
陸霍川：“……”
在場的三人都不蠢。
謝芒的意思，陸霍川聽得懂，波斯里自然也聽得懂。
不干涉，不代表不會干涉。
若是謝芒真的干涉葉瑤的決定，葉瑤絕對會聽謝芒的話。
包括，和陸霍川徹底的斷絕一切關係。
這男人，有點意思。
陸霍川輕笑。
明明，沒有葉瑤，他壓根不會把謝芒放在眼裡。
一個偏僻星系偏僻荒星的小混混頭目，他手裡隨便一個首領，都能滅了他。
謝芒就算是拼盡全力，都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人還真是有趣。
或者說，人生。
“葉瑤的確是我到目前爲止，唯一的女人。”
是的，目前爲止。
以後誰又能說得準呢。
波斯麗都無語了。
兩個男人至於嘛，葉瑤現在還在睡着呢。
他倆就在這裡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一個是哥哥，一個是情人，沒有利益衝突，發的哪門子瘋。
“阿瑤。”
波斯麗看着踱步下樓的女孩子，伸手打招呼。
葉瑤看到她，加快步伐，一頭扎進她的懷裡。
在波濤洶涌中蹭了蹭，“麗麗，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哦。”
“哦哦哦。”波斯麗玩笑的逗她，“想我，還是想姐姐的……”
扭了扭腰，“超大糯米糰子？”
葉瑤放聲大笑，“都想。”
隨即看向兩個男人，“聊什麼呢？”
陸霍川笑道：“你的精神體。”
“哦！”葉瑤不在意的點頭，“有沒有無所謂，反正你有精神體，也打不過我。”
這點，陸霍川不反駁。
“但是，精神體復甦，可以讓你更便利的在星際生存。”
“否則……”
想到昨日在飛行器內的失控，道：“會遭受各種不適應性。”
想到本能抑制劑，葉瑤道：“哥哥和麗麗，好像沒用過本能抑制劑吧？”
謝芒沒回答。
波斯麗道：“蛇類的本能，用不用都可以。比起抑制劑，我更喜歡男人。”
很顯然，謝芒也覺得多餘。
想到原身的精神體，葉瑤走到謝芒身邊坐下。
似是在自言自語，“我那貓貓精神體，如果不用抑制劑，會怎樣？”波斯麗哼笑，“你是沒了解過貓發情時的瘋狂？”
葉瑤：“……”
“之前我居住的地方，野貓不少，它們發情期的時候，白天晚上的持續不斷地嚎叫，吵死人了。”
波斯麗在葉瑤背後停下，雙臂交疊，搭在沙發靠背上，“等你的精神體恢復，試試那種感受，會把主人給折磨瘋掉的。”
甚至，其本能反射到主人身上時，會倍數放大。
**
精神世界。
葉瑤之前進來過很多次，裡面是荒涼的，好像寸草不生，乾涸了無數年的戈壁灘。
大地好似蛛網，遍佈着細密的裂痕。
現在不同了。
精神世界裡已經變成了草原，偶爾有脆弱的小花在草叢裡探頭。
精神世界是根據主人的意志幻化的。
在中間位置，有一朵很大的花朵。
或者說是花苞。
花苞散發着淡淡的光暈，裡面有一團陰影。
正是孕育着的精神體。
雖然還在孕育中，卻仍舊是獅子貓。
具體什麼時候結束，她不知道。
當然，也沒問陸霍川。
在她退出精神世界時，一個光團很快出現在這裡。
系統湊近花苞，繞着飛了兩圈，隨即靜靜的懸浮在旁邊。
“好看嗎？”
陸霍川坐在她對面用餐。
葉瑤微愣，隨即點點頭，“有點負罪感。”
他的精神體可以收割生命，但收割來的生命並非百分百繼承。
不意外。
若真的完全繼承，面前的男人，會有一個新的身份。
——“神明”。
“我消耗了你多少年的壽命？”她好奇問道。
陸霍川想了想，“大概差不多五百年。”
葉瑤挑眉，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你現在還剩下多少年？”
他的精神體，簡直就是……BUG？
“大概，兩千七百年。”
葉瑤沉默良久，最後吐出兩個字，“怪物。”
陸霍川輕笑，回擊道：“彼此彼此。”
她難道就不是了？
一個被吞噬掉精神體的人活了下來，甚至力量還進化到了從未聽過的強度。
不借助科技的前提下，做不到。
藉助科技，以現有的技術也做不到。
無論如何改造，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力量疊加到她這樣的程度。
徒手打星獸。
別太離譜好不好。
怎麼好意思說他是怪胎的。
葉瑤沒想過壽命是否可以過渡，甚至連念頭都沒有。
她現在的想法很單純。
“等我死了，勞煩給我收屍，謝謝。”
陸霍川忍俊不禁，連連點頭，“好，我會記住的。”
“還會給你選一塊全星際最好的墓地，也會去祭拜你的。”
比如，她的墓地，就是一整顆星球？
想想蠻不錯的。
“還早。”陸霍川道：“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呢。”
不滿三十歲的小姑娘。
鮮嫩。
多汁。
脆生生的，入口即化。
真的很讓人心動啊。
生理意義上的。
“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傢伙呢？”
他可沒忘記，在睡自己的同時，還從外面帶來一個更年輕的。
葉瑤：“……他和你不一樣。”
陸霍川眯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