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曜看着葉瑤，笑容清爽。
“怎麼樣，沒騙你吧？”
葉瑤沉默着繼續吃着“眼珠子”。
味道的確不錯，有種清脆的甜，但是又不太甜。
明明可以做成別的外觀，偏偏選擇這麼噁心的東西。
“咔嚓咔嚓——”
葉瑤一口一個，很快就見底了。
剩下的湯汁，也被她一勺接一勺的喝了個精光。
呼吸間，口舌都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果味酒。
默默嘆息。
對隔壁桌的歸七道：“再採購一些當地特產帶走吧。”
歸七咀嚼的動作微頓，點頭應下。
赤羽星，在葉瑤眼裡，好像是地獄。
且本地人和遊客很好區分。
死靈星系不接納外來者落戶，如果本地星民和外來者走到一起，那就要離開故土，跟着去外面生活。
若生下的孩子具有靈虛族的特徵，可以重新回來。
沒有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因着這個規則，靈虛族基本不會和外星系聯姻，即便是真的戀愛腦上頭，跟着走了。
只要誕下孩子，還是可以讓孩子回來的。
總歸是有退路。
**
擡頭的間隙，看到外面的街道上，突然熱鬧起來。
葉瑤靠在窗邊看向外面，好像正在舉辦婚禮。
飛行器被裝點的——陰氣十足。
一對新人從飛行器內探頭，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花瓣從高空灑下，紛紛揚揚的飄落。
讓陰氣十足的婚禮，顯得更詭異了。
“這是靈虛族的婚禮，看到纏繞在飛行器上的花色了嗎？”
納蘭曜給她介紹着，“上面是黑色的花朵，代表着結婚的兩人都是王族。”
“如果是雙色的話，且一種是黑色，就代表着其中一方是普通人。”
“在死靈星系，只有王族的婚禮，才能用黑色的永夜花作爲婚車裝點。”
葉瑤邊聽邊點頭。
“你對這裡瞭解的不少。”
納蘭曜道：“我來這邊辦過兩次音樂會。”
每去到一個地方，音樂會結束後，他都會在當地進行遊玩採風。
蒐集到的景色和某些覺得不錯的畫面，在未來的某日，都會成爲他樂曲中的音符。
“首都星是一個碩大的氣態星球。”
納蘭曜道：“去那邊，需要穿戴特殊的裝備，且那邊的氣候，不適合咱們生存。”
“靈虛族有三套呼吸系統，首都星那裡，咱們去會窒息。”
葉瑤確定了。
這一片星系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真正的“鬼”。
黑色的花朵裝飾的婚車，灑落的花瓣也是黑色中夾雜着並不明顯的紅。
詭異且浪漫的場面，其實也沒有那麼無法接受。
“……”
伸手，接住一片花瓣。
觸手溫熱。
翻轉，花瓣脫離掌心，繼續飄落。
而她嫩白的掌心，已經被染紅。
沁涼的冰球，落在她的掌心。
納蘭曜道：“仔細看。”
葉瑤舒服的喟嘆一聲，“這些花瓣怎麼回事？”
她看着樓下的人，沾染到花瓣，似乎並沒有躲避。
納蘭曜抿脣，“和個人體質有關，這種花，邊緣會滲出一種無色的汁液，只需要一點點，就能達到很好的染色效果。”很快，掌心的冰球吸收了花瓣帶來的汁液，緩緩地變成紫黑色。
“這種花，是製作春情的必不可少的材料。”
納蘭曜表情很平常的說着。
春情，一種讓男女之間，更融洽的藥物。
不傷人體，沒有副作用。
在星際隨便都能買得到。
她挑眉，看向歸七。
歸七比了個手勢，要買。
這頓飯吃的萬分糾結，好歹是強忍着填飽了肚子。
下樓，迎面和一個人險些撞上。
“哎呀~”一道浸染着溼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葉瑤敏捷避開，對方卻撲進她的懷裡。
“……”
低頭，面前是一張蒼白卻漂亮的臉蛋。
“姐姐，走路看着點嘛。”
少年衣服下是一副纖瘦的身姿，帶着一股風流勁兒。
眼睛細長帶着鉤子，看人時，好似要把你的魂兒，從身體裡生生的拉扯出來。
說話聲音綿軟粘膩。
雖然臉長得好看，可這狀態，好像不是她的菜。
葉瑤的選擇很多，絕對不是飢不擇食的人。
攥着對方的肩膀，把人推開。
“對我用精神力了？”
她手指勾着對方的下巴，脣角含笑。
“想幹嘛？”
飲食男鬼柔弱無骨似的，藉着那點力道，堪堪站穩。
“姐姐，我肚子好餓，能不能請我吃頓飯啊。”
葉瑤看着他的深V衣服，露在外面的肌膚，真的已經瘦的皮包骨了。
她看向納蘭曜，“這是正常的，還是太瘦？”
納蘭曜道：“應該是很久沒進食了，真的瘦。”
還問呢？
這傢伙，已經瘦的好似一具骷髏了。
很不對勁啊。
即便再窮，每個星系都有救助站的。
去那邊可以領取免費的營養劑。
怎麼都不會餓成這個樣子的。
正聊着，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人，飄着進來。
從後面一把攥住飲食男鬼的脖子，好似拎小雞似的把人拽到眼前。
“媽的，一下子看不住，又給老孃偷跑，看來還是罰的輕了……”
聽着這位“老孃”的怒吼，葉瑤明白了。
哪裡是飲食男鬼，這傢伙是真的餓的神志不清了。
“你們什麼關係？”葉瑤問道。
虎背熊腰“老孃”看了葉瑤一眼，“哦，遊客啊，這是我店裡的黑鑽。”
她笑眯眯的指着店外，對面是一家裝扮誇張，門牌更誇張的店。
——花間。
店名不錯，但裝修風格卻堆砌的太顛。
“客人要來玩嗎？花間的黑鑽，個頂個的漂亮。”
察覺到手裡人微微的掙扎。
低頭看了眼，又看看葉瑤，很快把人藏在背後。
“這人怎麼回事？”她指了指老闆手裡的陰溼小男鬼。
老闆打量着葉瑤，這傢伙到底去不去店裡消費啊，就知道問問問的。
她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