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類走到我面前了。”
光明應龍看着方星，蛟龍一般的頭顱竟然發出人類的語言。
“那看來，上一位挑戰者並未成功。”
方星笑了笑。
“不錯……那是一位偉大的皇者，卻依舊無法通過試煉。”
光明應龍似乎有些惋惜。
“那如果通關心之塔九層，會獲得什麼呢？”
方星有些好奇地問道。
“等你通關之後，便知道了。”
光明應龍似乎挺喜歡說話的：“心之塔第七層的獎勵都是一些垃圾，哪怕第八層也就一般……唯有通過第九層，你纔會得到真正的寶物，努力吧！當然，我不會留手的，如果你死在這裡，那也只能說你倒黴……最後提醒你一句，我是光明屬性，你的黑暗心獸沒有絲毫作用……”
“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啊。”
方星被黑暗簇擁着，聞言只是微笑：“只有傳說級心獸，才能對抗傳說級心獸，不是麼？二哈，上！”
“嗷嗚！”
二哈一躍上前，體型一下暴漲，到了能與光明應龍比肩的地步。
熊熊！
漆黑的火焰縈繞在一匹巨狼身上，那黑火似乎能灼燒虛空。
而二哈也徹底解除隱匿，氣息不斷暴漲，萬年、十萬年……繼而打破極限，來到十萬年之上的傳說級境界！
這些年來，方星提升最多的，永遠是自家本命心獸——毀滅魔狼！
由於踐行毀滅之道，在燒了不知道多少心獸之後，二哈早已晉升到十萬年以上的修爲。
這也是方星此次來通關心之塔的最大本錢！
“本性心獸，傳說品質？”
光明應龍震撼道：“哪怕上次的大帝，本命心獸也不過帝皇品質……理論上而言，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應該有比他更高的天賦了。”
“果然，你知道許多東西。”
方星頷首。
與此同時，二哈直接張開狗嘴，一團團漆黑的火球被噴吐而出。
那一顆顆火球之中似乎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量，在毀滅領域之中更是獲得極致增幅。
“極致的毀滅之焰？”
“我彷彿能看到世界毀滅的場景……”
光明應龍張開雙翼，一縷縷光輝灑落。
光明與黑暗在半空中不斷交匯，各自佔據半壁江山。
繼而……
那漆黑就漸漸壓制光明，絲絲縷縷的毀滅之火開始灼燒到光明應龍附近。
“不可能！”
光明應龍的聲音中第一次帶着驚訝：“我是最古老的心獸……但你的修爲，竟然已經跨過那個門檻……”
“心獸修爲，以十倍爲門檻，十年是兵級極限、百年是將級極限、千年是領主極限、萬年君王、十萬年帝皇……那麼，超過百萬年之後呢？”
方星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如果這個世界有神級心獸的話，那應該就是我的毀滅魔狼了……所以，毀滅吧，致命撕咬！”
“嗷嗚！”
漆黑之火突破光輝，一頭巨大的狼形悍然衝破一道道光幕。
光明應龍飛快後退，雙翼扇動之間，一道道光輝之劍落下。
這光輝之劍由純粹的光明組成，帶着極致的鋒利與封印。
奈何，碰到毀滅魔狼身上的火焰，又都盡數消散。
最終，二哈狠狠咬在了光明應龍的脖子上。
咔嚓！
光明應龍的‘生命之線’被咬斷。
它的頭顱掉了下來繼而身軀之上燃燒起熊熊光明火焰。
“重生技能？”
方星輕笑一聲，看着二哈將自身毀滅之火摻了進去。
重生！
對於心獸而言，絕對是神技！
奈何，已經觸及毀滅本源的毀滅之火，足以毀滅任何的重生、復活機制！
吼吼！
一聲龍吟浮現。
光明與黑暗糾纏的火焰中，浮現出一條應龍之魂。
繼而……其身上的光明就不斷被黑暗火焰吞噬，最終化爲灰灰……
“第九層，通過！”
方星帶着一絲期待，喃喃道。
轟隆！
他自身所在的石臺緩緩上升，似乎要通過心之塔的渠道，進入一個莫名空間。
或者說……是藏在世界中的世界！
界中界！
……
外界。
“這……”
“從未見過的異象……”
“難道……第九層？”
諸多樞機主教、乃至教皇都已經來到廣場之上。
面對這一羣人，南宮秋水等御者都只能恭敬地退到一邊。
而看到教皇他們一個個激動、忐忑的神情，南宮秋水等御者早已炸開鍋。
“第九層？”
“原來心之塔真的有第九層？真的可以通過麼？”
“教皇冕下，通過第九層，意味着什麼？”
南宮秋水鼓足勇氣問道。
“那或許意味着……”
教皇冕下的眸子清澈，又帶着一絲對未來的迷惘：“我們這個世界或許要誕生一位神了……”
……
心之塔，第十層！
光影剎那變幻。
無數光陰氣息隨着這個塵封已久的世界打開，令方星彷彿看到了一幕幕影像。
他看到了上古時代，這個世界還是一片茹毛飲血的文明蠻荒，漸漸過渡到刀耕火種時期。
這是世界正常的發展。
但忽然！
有一滴奇異的‘血液’，從天外飛來！
那是一滴乳白色的液體，帶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不知爲何，方星一看到那滴液體，就確認對方是‘血液’！
“超脫者的……血液？！”
方星眸子瞪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
繼而……
就是這個世界在那一滴超脫之血的影響之下，發生了深刻的改變。
一頭頭心獸誕生，人類擁有了心相天賦，第一位御者出現……
強大的御者崇拜那一滴純白血液，然後從中獲得了‘心力修行之法’……
繼而，就是心之教派的崛起，偶爾也穿插着幾個帝國的興起與衰亡……
“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變化的由來麼？”
“一滴超脫者的血液，就可以改造一整個世界？”
“不！不對！我能感覺到……那一滴血液中的‘主意識’已經消亡，只剩下一些殘存意志……否則的話，就不是改造一個世界這麼簡單了……”
“諸天之門當真沒騙我……這是對我大有好處的世界啊。”
方星心潮澎湃。
超脫之血是什麼？
這是永恆境強者都夢寐以求的至寶！
不說研究其中基因可能獲得的傳承。
如果強行將‘超脫之血’煉化，轉化爲自身的‘超脫血脈’，同樣是一種‘超脫特徵’！
“不過，這種外來強行轉化血脈，感覺肯定不如我的‘超越性’、還有那位道尊的‘鴻蒙紫氣’，但也是有志於超脫者求而不得的寶物了……”
“看來，哪怕超脫特徵之中，都有高下之分麼？”
“這一滴血液如果拿出去，盤古武恐怕願意用全部身家來換……”
“不對，我是意識降臨的這個世界，好像帶不走啊……那就只有在這裡研究了麼？”
“但超脫特徵也不一定是實體，說不定是概念上的‘血脈’完全可以帶走……”
就在方星心潮澎湃之際他前方浮現出一位又一位御者。
他們身形半透明，顯然處於英靈或者精魄狀態。
有的身上還披着獸皮、有的穿戴十分古風。
顯然，都是古老年代的強大御者。
在他們之中，方星甚至還看到了不久前剛死掉的前代教皇、以及那一條光明應龍！
“魂魄？真靈？”
“難怪會發展出宗教，這裡就是心之教派的天堂？應許之地麼？”
方星喃喃一聲。
“世界的外來者！”
無數英靈一起開口，以詠歎的聲音道：“你當受到懲戒！”
很顯然，如果是本地土著，闖過心之塔第九層，在這裡可能是獲得獎勵。
但方星作爲域外天魔，受到的就只有敵視了。
吼吼！
一位位古代御者放出心相，那以精魄形態呈現的心獸，此時散發出恐怖的威嚴，就沒有一頭在君王級以下的。
如此恐怖的洪流，哪怕是神都要被打死！
“果然，心之塔第九層太簡單了，我還是喜歡這裡的考驗。”
方星見到這一幕，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獰笑：“二哈！”
“嗷嗚！”
毀滅魔狼嘶吼一聲，一個俯衝，化爲毀滅之光，落在方星體內。
本命心獸融合技！
這是高階御者才能掌握的技巧，能令御者掌握強大的力量！
“二哈作爲心獸，依舊有着極限。”
“但我沒有！”
方星眼眸一下化爲碧綠，除此之外，身上就沒有絲毫狼人的特徵。
這是將二哈之力徹底消化，運用自如的體現！
“毀滅！”
他一擡手，完整的毀滅法則降臨！
轟隆隆！
超新星爆炸！
黑洞衍生！
各種可怕的星際天災浮現在界中界內，帶來極致的毀滅！
“果然……這個世界雖然沒有法則波動，但心獸是關鍵！”
“融合心獸之後，我就可以藉助心獸，撬動法則之力！”
“如今的我，就是法主境大能！”
在方星注視之下，那一位位御者英靈消散。
哪怕光明應龍，都只能無奈地哀嚎，被毀滅至連精魂都不剩絲毫的境地。
嗖！
方星身形宛若一道黑線，來到界中界最深處，看到了那一滴純白血液。
“嘶……”
他整個人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