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觸。
ivan似乎特別喜歡她現在的反應,眯着眼睛凝視她很久。
“哈,那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不如就湊一對吧!”
“ivan伯爵,我不太喜歡重複同一句話太多次!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你閉嘴,然後轉身直走,出門左轉——不送!”
奪過ivan手中的支票。
薄景菡拿在手中朝他揚了揚:“合作愉快!”
“既然合作愉快,何不下樓,陪我喝一杯?”
倏然睜開半眯着的眼睛。
ivan從工作臺上下來,雙手抄在口袋中,閒適從容的發出邀請。
“我酒品不好,還是算了吧。”
想起自己那晚喝到斷片後,醒來的一連串尷尬事件,薄景菡就開始噁心酒了。
瞬也不瞬的目光,驟然收回,ivan低頭看了眼腳尖,無意識的輕嗤。
“哧……我還想和你來個一醉解千愁呢!又或者玩點兒刺激的,比如——酒後亂性!”
話音未落,ivan突然擡頭,開口直戳薄景菡的心事:“cynthia,我瞭解你,按着你的性格,就算上帝說你今天不準出門,你都會敢於挑戰的跨出一步。但薄君臣的一聲喝令,就讓你……你是不是真的那麼聽君臣的話?!”
話題陡轉。
令低頭工作的薄景菡,微微一怔。
筆尖再度停留紙上。
頓了下,就又開始慢慢書寫。
但她始終緘口不言,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去理會ivan,把他當做空氣。
“看來我猜對了,你真的……很聽話!不過,這不會讓我退縮的。cynthia,我們是一路人,我的字典裡,從沒有退縮這兩個字!”
薄景菡任然不理他,氣定神閒的處理着手頭工作。
看完了一本企劃案後,她在末頁填寫了幾行字,接着按下商務機的按鈕:“阿澤,你上來一下!”
說完,她擡頭淡淡的看了眼ivan,雲淡風輕的開口:“說完了嗎?說完了,請離開,我還想繼續工作,伯爵先生!”
“ok,你繼續你的工作,我下樓找新來的小女傭陪我共進午餐。”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ivan攤攤手,轉身離開。
但剛走到房間門口,他卻突然轉頭,狀似無意的透露了句:“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薄老和你那個完全沒血緣關係的舅舅已經商談過了,他們打算讓你訂婚……cynthia,現在輪到你來猜猜,配當我情敵的男人,會是誰呢?”
開門。
ivan留下意味深長的一抹笑容,轉身下樓。
門外,側身讓道的阿澤,在他離開後,叩門走近房間。
“大小姐,鑑定師那邊已經有消息了。葉嬌嬌去找過他,想要買回她賤賣的那套鑽石……”
“然後?”
合上手中文件,薄景菡挑眉看着阿澤剛毅沉穩的臉龐。
眯了眯眼睛。
“按照吩咐,鑑定師已經告訴葉嬌嬌,鑽石已經被買走了。並告知她,是一次性付清的交易,無法聯繫買主!”
低沉的聲音劃過耳際,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浮現脣角。
薄景菡轉動着尾戒,喃喃反問:“阿澤,你知道接下來我打算怎麼能辦嗎?”
171.無藥可救的傢伙
轉眼到了傍晚。
工作了一天的薄景菡,終於放下手中的文件,順手合上電腦。
站起身,舒展了下四肢。
而這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
“咦?”
拿起手機,薄景菡看了眼上面閃爍着的死黨的名字,忙接通電話。
靠近耳邊時,電話那頭一反常態的沉默。
“喂,純熙嗎?”
摘下眼鏡,薄景菡按了按眉心。
聽筒中緩緩傳出純熙沉重的聲音,微帶一點兒小醉意。
“景菡……我要分手了。”
一愣。
薄景菡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就聽死黨的聲音再度鑽入耳中。
“恭喜我吧,我要訂婚了。從今以後,姐們我就要脫離那身流氓味,奔赴名門少奶奶的行列了!”
“是誰?!”
雲純熙明明在笑,但那聲音落入薄景菡的耳朵裡,卻讓她莫名的有些難受。
說不出是出於什麼緣故,她總覺得,死黨的心在哭!
“誰?一個從身份上,絕對配得上我的男人——喬氏實業的獨孫……”
“喬疏狂!”
“對,就是那丫。”
雲純熙乾脆利落的回答,沒有讓薄景菡鬆口氣,反倒覺得心口被什麼壓住了,越來越沉重。
“純熙……”
“薄景菡你什麼都別說,先聽我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紀帆混在一塊。你,我爺爺,我爸媽,你們都一樣,一樣都覺得紀帆是個混混,是個流氓,是個無藥可救的傢伙!可我就是瞎了眼的喜歡上了這個混混流氓!我愛他!”
發瘋似得尖叫了聲。
雲純熙染着幾分醉意的聲音,略略揚高,微帶自嘲:“你知道嗎?我今天,親眼看見,我媽,那個心高氣傲自詡名門之後的……的貴婦,朝着紀帆潑了一杯滾燙的咖啡,接着又扔了一袋子錢給他,讓他一張一張的撿錢,讓和我分手,讓他滾!你知道那個時候,我覺得我自己特麼有多噁心嗎,你知道我覺得我們這種人有多噁心嗎!!!”
聽着死黨顫抖的控訴。
薄景菡擔憂的緊緊握着手機,聲音黯然着力:“純熙——雲純熙你冷靜點!”
“冷靜?我已經夠冷靜了!”
“你在哪兒?”
從抽屜裡翻出車鑰匙,薄景菡真準備往門外走,就聽她低吼一聲:
“不要你管!”
“雲純熙,爲了個像廢物一樣,整天瞎混的男人你至於嗎!”
低吼一聲,薄景菡緊緊地我起了拳頭。
而這時,雲純熙卻哭了起來。
那哭聲幾乎是震到薄景菡的心尖上。
她還從沒見死黨哭過。
就算是小時候淘氣,雲老爺子氣的請家法狠抽雲純熙一頓,也沒見純熙落一滴眼淚。
而今她卻……
“純熙,”深吸口氣,薄景菡低喚死黨的名字。
幽幽地吐了口氣。
就聽着那讓人心情沉重異常的哭聲,陷入短暫的沉思。
回神時,她忽然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雲純熙,你給我有點出息行不行?拿出你平日裡的帥氣,如果真的那麼痛苦,明天跟我去喬老的宴會,你親自和喬家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