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上，薄景菡倒還真沒藏掖。
她擡頭盯着墨霽看了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猜測。
“也就是說，你們倆鬧掰了？”
“……”
“暗門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還是說，他利用你已經查到了——”
瞬也不瞬的和薄景菡對視着，墨霽說了半截的話突然收住。停頓少頃，他了然的勾脣一笑：“徒兒，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不太好吧！”
被他發現了心思的薄景菡，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
她本想借此機會，試探出暗門的秘密。畢竟，相比墨霽而言，她對暗門的瞭解，太過淺薄了。且她所知道的一切，也都只是單純的，通過薄老和黎扶蘇的嘴。而最真實的一面，一直都被他們藏掖着，並沒有告訴她。
又或者說，他們在等一個答案。
也正是這個答案，成了逼着她選擇的鞭子。
“師父。”垂眸，薄景菡低低的叫了他一聲，卻良久無語。
墨霽並沒有催促，只靜靜地等着她再度開口：“師父，坦白說，我和陸琰的確發生了些矛盾。其實這些事情，在最初，我也曾考慮過。我知道，我和他很可能，會站在對立面上，但迫不得已，我們最終還是走在了一起。和他在一起，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他能給我溫暖，讓我依靠，讓我走累了偶爾可以停下腳步休息片刻。當然，也有可能，這只是一種習慣。他從開始接近我，就在無形中影響着我的生活，讓我慢慢習慣，慢慢離不開這種習慣……”
聞言，墨霽揚了揚眉梢。
目光中有詫異，也有了然。
情之一字有多傷人，他很清楚。
他記得不久前，薄景菡層堅定的告訴他，她愛陸琰時，那鮮衣怒馬，張揚傲然的樣子。也看得清楚如今，她左右彷徨，踟躕不定的無奈與苦澀。
不由地，他想到了父母，也想到了自己——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又能幫你做些什麼？”
思緒從記憶的洪荒中剝離，墨霽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很是突允的問了句。
依着他不愛麻煩的跳脫性子，沒把她直接丟出去就算不錯的了。現在卻說出這麼一句話，變相的等於是在告訴薄景菡，他願意收留她，同時還要給與一些幫助。
說實話，薄景菡着實被他給驚着了。
瞪着眼睛，很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那眼神，活似再問他，你是發燒了，還是撞邪了？
“徒兒，你是不是很欠虐？怎麼我每次給你點兒好臉色，你就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哼！
墨霽很不爽的斜睨着薄景菡，朝她翻了個足夠**的白眼。
而這個白眼，讓薄景菡緩過勁來。
好傢伙，這纔是她認識的那位不着調的師父嘛！
一抹淺笑展露脣角，漂亮的狐狸眼，又有了往日的神采，似乎在想着什麼壞主意，骨碌碌的轉了幾圈，就又定定地看向了墨霽。
脣角一翹，慧黠的眸中似有星輝閃過：“師父，幫我把薄氏從暗門摘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