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秋不知道他拉過自己的手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她都已經跟他講了那麼多,難道,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心裡去?
“放開。”她的聲音不由的冷了兩分。
褚之信的身上一僵,握着她的手,不由的微微用力。
放開?
他這一輩子都不想要放開她的手,爲什麼現在就得要放開呢?
他不要……
他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小店的外面走去。
服務員跟了過來,“麻煩兩位結一個賬。”
蘇涼秋想,如果要結賬的話,他肯定會鬆開自己的手,可是,她確想錯了,他拿出錢包,從裡面抽出幾張紅票票,直接往服務員的懷裡一塞,“不用找了。”
“好的。”服務員彷彿看到了白花花的小費。
就這樣,蘇涼秋是被他連拉帶拽出小店的。
“你……能不能先鬆開我。”蘇涼秋想,既然自己剛剛裝着冷冰冰的模樣,沒有能說服他,那她現在就跟他商量着說好了,“現在大街上面人來人往的,被人認出來,影響多不好啊。”
“不好嗎?”褚之信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啊,“你的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哪裡不好了?”
他在意的是,爲什麼現在在她的心裡,他拉着她的手,就屬於影響不好的模樣了?
“褚之信,難道你還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在離婚了嗎?”蘇涼秋狠狠的甩了兩個他的手,耐何他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的箍着她的手,怎麼甩都甩不開。
“離婚?”褚之信冷哼一聲,“我同意了嗎?”
“放開。”
“—……”褚之信沒有說話,但是握着他的手,確一直都沒有鬆開。
蘇涼秋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是怎麼想的,她好像是大腦裡面的腦回力似乎想她自己心裡面的想法要衝動的很多,大街上面,她也管不上週圍來回的行人,驀然間,她擡起自己的手,朝着他的手背上面咬了上去。
她不管不顧的咬着,但是,她確擡起眼睛,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半天之後,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他越是表現的這麼冷靜,她整個人越是感覺心裡面有些氣呼呼的感覺。
然後,她心裡一氣,下口的時候就咬的重了很多。
不知不覺之間,她感覺到了嘴裡有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鬆開他的手背,就看到她咬着那個牙印的痕跡,早就已經破了,出血了。
“不疼嗎?”蘇涼秋喃喃自語的說道。
“不疼,一點都不疼。”褚之信搖頭,不以爲意的說道。
他風輕雲淡的模樣,就好像她咬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頓時,蘇涼秋心裡面那些再狠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她心裡感覺又酸又澀,明明這幾天自己佯裝起來的堅強,似乎一下子轟然的倒塌了。
“你……”只是說出了一個字之後,她一下子就掉起眼淚來。
“你咬了我,你哭什麼?”褚之信擡起另一隻空閒的手臂,輕拭掉她臉上的淚水,“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爲什麼會來?”蘇涼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問道。
“我說過了,我想你了。”褚之信一點都沒有撒謊,他確實是真的很想她了。
之後的蘇涼秋沒有再說話,而是乖乖的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們兩個身後不遠處的強子和小七看着他們兩個手牽着手的模樣,頓時,心裡面有些高興了。
強子小聲的對身側的小七說道,“小七,你說看着老大和嫂子這樣,我們是不是離回家的日子不遠了?”
“……”小七想了一下說道,“你爲什麼想要回家?”
像他們這個人,哪一個算是有家的?
如果說自己有家的話,那他們的那個組織就算是家了吧。
“我想我的小夥伴了。”強子擡頭四十五度凝望着天空。
小七打斷他的話,“你一個大男人,一點都不適合這四十五度的仰望着天空,太LOW了。”
“小七,你去你大爺。”強子瞪他一眼。
小七以前還會多少對他有點忌憚,畢竟疤臉男,安順還有強子,算是他們的老大之一了都,但是跟強子呆着的時間長了,他就會發現,其實強子是一個自帶有逗比性格的一個男人,所以,他也就越來越不害怕強子了。
“你想回家,我不反對,可是,就算是老大和嫂子和好了,但是,你別忘了,現在嫂子是在這邊拍電影的,嫂子一天不把電影拍完回去,我們能自己回去嗎?”
果然,小七看着強子的面色一僵,他接着說道,“而且,我剛剛還收到了木木的電話,老大,把木木和小月都已經帶過來了。”
所以……他們必須還是得留在這邊。
“……”強子感覺這下子,欲哭無淚,生無可戀的表情了。
“你不是吃貨嗎?”小七撇他一眼,“你第一天來的時候不是還說這裡有很多的好吃的,你要把自己吃胖一個十斤八斤的再回去嗎?”
強子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傻?”
吃貨說的話,是能相信的嗎?
當然了,他是吃貨不假,但是,他也是一個男人的好不好?他們都是經常有鍛鍊的,一向都是不太容易長胖的。
長胖三五斤都有困難,更別直接說是長胖一個十斤八斤的了。
“……”
他們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鬥嘴,然後一起回到了酒店。
……
北城,醫院內。
易之臣躺在牀上,明明是睜着眼睛的,可是確一點都看不到光亮,他說道,“我有些口渴了,思雅,你幫我倒點水。”
“好。”塗思雅給他倒了一杯水,剛把他從牀上扶起來,正準備端過水杯喂他喝水的時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眼神有些微微的閃躲。
她心不在焉的把水杯放在易之臣的嘴邊,喂他的時候動作有些過猛了,他喝進去的水直接從他的嘴邊給溢了出來,但是扶着他的塗思雅一點都沒有發覺,還在繼續喂他,到最後,他直接喝嗆着了。
“咳咳……”
這個時候塗思雅纔回神,“對不起,之臣,你沒事吧?”
易之臣搖搖頭,“不喝了。”
“好。”塗思雅看在那裡一直都在響個沒完沒了的手機,把水杯之後,她朝着易之臣說道,“之臣,你先躺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易之臣點點頭。
塗思雅拿着手機,走出了病房,一接起電話,她就朝着電話那頭的人低罵道,“曲逸陽,你到底想要幹嗎?”
“你現在在哪裡?”曲逸陽問她。
“病房外面。”塗思雅沒好氣的說道。
果然,還沒有過了三秒鐘的時間,曲逸陽就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過來,他把剛剛還放在耳邊的手機收了起來,笑道,“我想你了。”
“你要死啊。”塗思雅瞪他一眼,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易家的人,也沒有什麼什麼熟人。
她拉着曲逸陽來到了一處安全出口的樓梯這裡。
“你一直找我幹嗎?”
“我想你了。”曲逸陽伸手,就想要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你瘋了吧。”塗思雅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拍掉他的手,“你不知道易之臣現在的情況嗎?我得要照顧他,你以後沒事別老給我打電話。”
“你不能這樣對我。”曲逸陽有些可憐的看着她,“思雅,你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沒有見我,我整天連覺都睡不好,上班的時候都在想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想你,他出車禍了那是他自己活該,你爲什麼要在這裡勞心勞力的伺候他呢?你可別忘記了,他在出車禍之前,是怎麼對你的。”
塗思雅怎麼會忘記以前易之臣是怎麼對自己的,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他從來都沒有主動的碰過她一次,他們兩個在易家的時候,沒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無休止的爭吵。
可是,沒有忘記又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易之臣出了車禍,她是他的妻子,照顧他的事情可是理所應當的呢。
“曲逸陽,你別說了好不好?”塗思雅說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丈夫,我照顧他,那是應該做的事情。”
“那我呢?你把我又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呢?”曲逸陽的面目一下子變得有些低沉,近乎低吼的說道,“你說過的,你會和他離婚,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因爲他現在出了車禍,你就再一次的回到他的身邊。”
“曲逸陽,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塗思雅先安撫着他,“我和他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有名無實的,可是,你別忘了,就算是我現在跟他離婚,我也得等他出了院再說,而且,現在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名義上面的妻子,我照顧他是合情合理的。”
“請護工。”曲逸陽沒好氣的說道。
“逸陽,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塗思雅就怕來來回回的人聽到他們兩個在說什麼,而且還怕易家的人會隨時的來到這邊,“你先回去,離婚的事情現在不能提,得過一段時間再說。”
她看到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先他一步開口,說道,“離婚,如果是易之臣先提的話,我可以從易家拿到一筆不小的贍養費,到時候我們之間在一起,就不會那麼的困難了,你現在先聽我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