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陣混亂之後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北堂御家樓下。
門剛一打開權詩潔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啊啊啊,浴室在哪裡?是這裡嗎?”
不等北堂御回答權詩潔就一頭紮了進去,浴室裡很快就想起巨大的水聲。
北堂御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沒想到他真的那麼丟臉的吐了,而且還是吐在人家身上。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有點不太好意思馬上就趕她走了。
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邊等着權詩潔趕快洗完一邊想着最近發生的事。
想着想着酒意上來,他靠在沙發上竟然睡着了。
一個小時以後權詩潔終於洗完了,走出來的時候她還在聞着自己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奇怪的味道,關於北堂御嘔吐的那個畫面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回想起來了,因爲只要一想就會忍不住想吐。
“喂,你家裡有沒有什麼衣服可以給我穿的啊?”她裹着浴巾朝客廳問了一句。
可是沒有人回答。
她狐疑的走出來一看,呵,北堂御靠在沙發上竟然睡着了。
爲了試探北堂御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故意把浴巾解開,露出光滑的大腿說到:“喂,起來,有美女看啊,沒穿衣服的。”
北堂御動也沒動,睡得很沉。
她立刻走過去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北堂御:“喂,跟你說話呢,醒醒。”
爲了肖唯的事情北堂御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今天因爲肖唯的事情有了眉目他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了一些,又藉着酒意自然很快就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和沉,權詩潔那一腳對於沉睡中的人來說就是撓癢癢,所以北堂御轉了個身又藉着睡了過去。
權詩潔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坐到北堂御身邊毫不客氣的拍着他的臉頰說到:“喂喂喂,你給我起來,本姑娘還要回家,你總不能讓我穿着這個回去吧?”
迴應她的只有北堂御淺淺的呼吸聲。
權詩潔不禁一臉黑線:“靠,真的睡着了啊?”
等了一會兒確認北堂御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之後她不滿的揮了揮拳頭:“睡得跟頭豬一樣,竟然還噴本姑娘一身,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別人這麼對我我早把他打成豬頭了。”
想了想又絕對不對:“不對啊,我應該也把你打成豬頭纔對啊。”
想到這兒權詩潔一臉的躍躍欲試,她先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頭被她捏的咯咯響之後她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你說,如果明天早上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成了豬頭之後會不會很驚訝呢?”
想到這兒她立刻行動。
不過她並沒有真的動北堂御,而是找來了油性筆,她準備在北堂御的臉上畫一個豬頭,一想到畫着豬頭的北堂御的糗樣她就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她蹲在北堂御身邊,先伸手在北堂御的鼻子上畫了一個圓圈,可是纔剛畫好北堂御因爲鼻子癢就動了一下,腦袋往一邊歪去,油性筆在北堂御的臉上劃出長長一道黑線,怎麼看都有點像是貓的鬍子。
權詩潔一臉的惋惜:“可惜啊可惜,本來會是一副完美的鉅作的,現在好了,可全毀了。”
想了想之後她又說到:“又沒誰規定豬不可以長鬍子的。”
她懸在北堂御身上輕輕的把他的腦袋給掰回來,然後在他的臉頰兩旁一邊畫了三根鬍子,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邊笑着一邊繼續畫着。
“咦?”在畫豬眼睛的眼睛權詩潔忽然好奇的用指腹摸了一下北堂御的眼睫毛,“你的眼睫毛竟然比女孩子還長啊,而且好翹哦。”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有些遺憾的說到:“可惜我的眼睫毛太少了,所以每次化妝都必須戴假睫毛,又累又不自然。”
她又伸手摸了摸北堂御的臉頰,然後嘖嘖了兩聲:“怎麼皮膚也這麼好啊,光滑細膩白裡透紅的,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
“……”
其實一直都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而已,北堂御早就在睡夢中和肖唯相聚了。
“嘖,其實仔細看看你長的真的還挺不錯的啊,眼窩深邃鼻樑高挺,薄脣緋紅而又性感,眉毛整齊又英挺,可惜……”
可惜什麼之後她沒有說了,只靜靜的看着北堂御。
北堂御翻了個身,面對着她,砸吧了一下嘴,然後嘴裡模模糊糊的吐出幾個字:“小唯……小唯……等我……”
權詩潔沒聽清北堂御說了什麼,她只是絕對北堂御這個睡姿實在太適合她的業餘創作了,所以稍作休息之後她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給北堂御畫豬頭了。
在北堂御的臉上畫了一個巨醜無比的豬頭之後,權詩潔看着自己的作品滿意的笑了,甚至還沾沾自喜的說到:“雖然我沒有學過畫畫,不過豬頭畫的還是蠻像的嘛,簡直太逼真了。”
畫完之後她又靠在北堂御的耳邊大吼了一聲:“睡吧豬頭,反正你這麼臭,和豬差不多了。”
畫完之後她有些困了,四周轉了轉之後她隨便推開一間臥室的門走了進去,然後開始打量臥室裡的擺設。
最吸引她的是桌上的那些照片,都是北堂御和一個女人的親暱照,想了想她恍然大悟般的說到:“原來是那個女人啊。”
她突然想起來肖唯就是上次在派出所的時候和北堂御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還記得當時肖唯和權震東說了好久的悄悄話來着,兩個人好像認識的樣子。
原來她和北堂御是情侶關係啊,不過這裡怎麼沒看到她人呢?
還有,今天北堂御和權震東兩個人在書房到底商量了什麼事情,怎麼哥哥會突然說出什麼歡喜冤家的話來呢?
她當時那麼說純粹是爲了把林婕氣走,其實她一點也不懂哥哥說那話的深意。
算了,她倒在牀上閉上眼睛想到,大不了明天再找北堂御問個清楚唄,今晚就好好睡一覺。
順便也夜不歸宿一次,讓哥哥擔心擔心。自從林婕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哥哥好像都不怎麼關心她了,就算她闖禍了哥哥也只是派人幫她解決麻煩而已,從來不會教訓她什麼的,在別人眼裡這是好哥哥模範,可是在她心裡她只感到無比的失落,沒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實在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權詩潔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一頭豬……不對,確切的來說是一個人給叫醒了。
當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長着鬍鬚的豬頭的時候她徹徹底底的被嚇着了,揪着被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鬼啊!!!!!”
北堂御被那刺耳的尖叫聲給震出老遠,他不禁憤怒的大吼:“別叫了!”
“啊啊啊,媽呀!”自認爲膽子大過天的權詩潔又是一陣亂叫,靠靠靠,鬼竟然會說人話,他麼的邪門了。
北堂御皺着眉扯過被子狠狠蓋住權詩潔的腦袋:“你叫什麼叫,該叫的應該是我纔對吧?”
權詩潔掙扎之中摸到了北堂御溫熱的手臂這纔想起她現在並不是在自己家裡,北堂御也在房子裡來着。
她擡腿一腳將北堂御踹開,然後咆哮到:“你特麼的腦子有病啊,一大早裝神弄鬼的幹什麼?”
她還有理了,竟然跟他大聲嚷嚷?
北堂御是一肚子的火,他冷着聲音說到:“我臉上是不是你畫的?”
看着滿臉怒容的北堂御,權詩潔不禁有些害怕了,她囁嚅了一下之後說到:“是……是我畫的又怎麼樣,你至於這樣大清早的爬起來罵人嗎?”
北堂御氣憤的吼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你給我畫成這樣讓我怎麼出門?”
權詩潔也很委屈:“你叫什麼叫,洗掉不就好了?”
“你還敢頂嘴?要是洗的掉我會這麼惱火嗎?”北堂御指着權詩潔怒吼着,“幸好你不是我妹妹,你要是我妹妹的話我……”
“你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今天談不成明天談不就行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看她一臉不知悔改的樣子,北堂御氣得腸子都在打結,冷冷的盯着這個女人看了一陣之後他嘲笑到:“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每天都畫那個什麼鬼妝了,因爲你不化妝的樣子比鬼都難看。”
說完之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後還用力的關上了房門。
門後立刻傳來權詩潔的唾罵聲:“臥槽,北堂御你剛剛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竟敢說老孃比鬼都難看,你等着,你死定了你丫的!我非把你丫挺的揍的你親孃都不認識不可。”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去看肖唯的,之前他每次去都被擋了回來,說她是重大經濟罪犯,沒有批文是不允許探視的。
他想着既然自己已經和權震東決定聯手了,那麼他必定會賣他這個面子讓他去見一見肖唯的,可是現在……
北堂御到了浴室,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臉頰,可那油性筆畫的豬頭像是長在了肉裡似的,任他把臉頰搓的通紅也絲毫不見褪色。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洗漱臺,胸中是滿腔的怒火。
這時權詩潔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北堂御旁邊,看着他幾乎快把皮搓掉的樣子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愧疚,好吧,她承認,那隻長着鬍子的豬的確太特麼的醜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故意用那種很生硬的聲音說到:“咳……你要辦什麼事啊,大不了我替你去辦好了。”
聞言北堂御轉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被人拒絕權詩潔覺得很沒面子,要知道從來都是別人捧着她,她哪裡這麼低三下四的和人說過話,她也生氣的說到:“你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本姑娘可是從來不輕易幫人的。”
北堂御繞過她出了浴室,擦身而過的時候卻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權詩潔的自尊受到了傷害,她氣憤的拉住北堂御的手臂說到:“你這男人怎麼這麼小氣,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北堂御冷冷的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屑的說到:“你道歉了?我怎麼沒聽到?”
“我……”權詩潔猶豫着,對不起三個字都到喉嚨口可就是說不出來,她掙扎着糾結着。
北堂御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權詩潔追了上去說到:“不道歉求和總行了吧,你有什麼事我都可以代你去辦,決不食言。”
“不用。”北堂御煩躁的皺眉。
權詩潔強壓着怒氣說到:“不用客氣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說到做到。”
北堂御嘲諷的笑了笑,他有什麼好客氣的,不客氣的是她吧?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女人就囂張的不得了。
“我說你這人……”權詩潔的怒氣到底沒壓制住,被北堂御不可以的一戳就破了,那憤怒的氣息撲哧撲哧的直往外噴,“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這麼委曲求全了,我可從來沒對誰這麼低三下四過啊,你最好給我見好就收。”
北堂御覺得她這人特煩:“我說不用就是不用,這事兒你辦不了,非得我親自去才行。”
權詩潔不屑的笑了:“這世上還沒有我權詩潔辦不了的事,你儘管說就是。”
“探監。”
“什麼?”權詩潔一頭霧水。
“我說我要去監獄探監,你能代替我去嗎?”北堂御滿臉嘲諷的看着她。
權詩潔愣了一下,隨後試探性的說到:“你要看的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
“是,她叫肖唯,是我老婆。我愛她,只愛她。”北堂御這麼說是希望權詩潔能夠主動退出,因爲無論是感情上還是家庭上她都只能當個不受歡迎的第三者,不如大方退出。
“啊?她怎麼了?怎麼會被抓起來?”權詩潔驚訝的問到。
“你不知道?”北堂御狐疑的問到,他還以爲權詩潔早就知道了呢,要不然她會那麼配合權震東說的聯姻的事。
“知道什麼?”權詩潔一臉疑惑。
北堂御定定的瞧了她好幾眼,確認她不是在裝傻之後把肖唯的事情還有權震東的提議全部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權詩潔點了點頭,“雖然探監的事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不過找人還是可以的,如果肖唯那一家子**家人還在國內的話,我肯定就能幫你找出來。”
北堂御滿臉狐疑的看着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吹牛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纔不是吹牛,你等着吧,山人自有妙計!”權詩潔嘿嘿一笑,“得了,今天你就在家呆着吧,我先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權詩潔打算用什麼方法幫他找人,不過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希望,所以他也沒阻止她幫忙,只繼續盤算着要怎麼才能見到肖唯。
直那天見過面之後舅舅就再也沒來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探聽到什麼新的消息。還有葉溫安那裡,雖然說認識什麼京城的高官,可是這麼久都沒動靜,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還有,一想到權震東提出的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他就頭痛的要命,如果到時候沒有達到他的預期的話,權震東該不會真的不放人吧?
越想越坐不住,北堂御乾脆戴上口罩又戴上墨鏡去了文威集團,他打算先去摸摸情況,然後再做詳細的打算。
全副武裝好北堂御正準備出門,林婕卻突然找上門來,不早不晚剛好把他堵在了門口。
看着北堂御怪異的打扮林婕狐疑的說到:“看你打扮的這麼嚴實,該不會是想趁着天還沒大亮去劫獄吧?”
北堂御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問到:“找我有事?”
林婕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瞟向了他身後:“進去說吧,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
北堂御側過身把她給讓了進來。
進屋之後林婕先是敏感的到處轉了轉,好像是在找什麼人,在沒什麼發現之後她又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見北堂御還是那副怪異的打扮不免好奇的問到:“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在家裡還包的那麼嚴實?”
北堂御咳了咳說:“那什麼,昨天回來之後就感冒了,我這不是怕傳染給你麼?”
林婕滿臉不解:“感冒了那你戴着墨鏡幹什麼?”
“眼睛痛,不能見光,一見光就流眼淚。”北堂御眼中稍稍有些不耐,因爲林婕這樣的打探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不過因爲帶着墨鏡所以林婕沒有發現。
過了一會兒北堂御又說:“你有什麼事嗎?我這還急着出去……”
“啊,”林婕像是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從包裡拿出一沓文件放在茶几上,說,“這是文威集團的資料,你看看吧。”
北堂御立刻拿過資料翻看了起來,第一頁清清楚楚的寫着,文威集團董事長是林婕,總經理是他。
他眉心一皺:“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她搖身一變成了文威集團的董事長?
林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資料是權振東給我的,公司也是他給我的。”
北堂御盯着林婕,肖唯和這個文威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卻沒折騰進了監獄,而林婕,什麼都不用做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這麼大一間公司,肖唯白白犧牲成了她的墊腳石,他不禁開始懷疑林婕是不是也牽扯到其中了。
雖然隔着墨鏡林婕卻依舊能感覺到鏡片背後北堂御那森冷的目光,她自嘲一笑:“你也看到了,我是權振東的情婦,我在他身邊受盡委屈看盡白眼,這就是他給我的酬勞,你之前看到的那家孕婦培訓班也是他給我的。如果不是他出手足夠大方的話你以爲我真的願意待在那個地方嗎?權詩潔說的沒錯,我就是那種爲了金錢出賣身體和尊嚴的女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北堂御淡淡的說到:“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麼能奢求別人高看你?”
林婕滿目哀傷的看着北堂御:“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在乎你怎麼看我。”
北堂御沉默了,他怎麼能說他贊成林婕的做法呢,這不是間接說明他贊成爲了金錢出賣身體這種毀三觀的做法嗎?
見北堂御不說話,林婕淒厲一笑:“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現在我只盼着權振東能夠早點厭煩我,那樣我就可以早點獲得自由了。”
北堂御嘆了口氣:“好好的,你怎麼又和權振東攪和到一起去了,他可不是個好想與的,你和他在一起千萬要小心,別被他給算計了。”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上我的,前段時間他追我追的很緊,不管我在哪兒拍戲他都能找到,不管片場管理的多嚴格他都能派人把花送進來,這麼神神秘秘了幾個月之後有一天他說要見我,見了面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新任市長,然後我就跟了他,”林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到,“我有什麼值得算計的,除了這張臉,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人心機深的很,從他算計小唯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他是多麼的深謀遠慮。”北堂御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到,“你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
林婕眼睛一亮:“所以說,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北堂御擡眼定定的看着她:“我是關心你,不過這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畢竟我們相識一場。”
林婕眼中的亮光慢慢的淡了下去,她自嘲的笑了笑:“真不明白,爲什麼到現在,我還是不肯對你死心。”
北堂御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等林婕平復了情緒之後她又說到:“今天也是權振東讓我來找你的,他讓你今天就去文威集團上任。”
北堂御立刻說:“我正好也有這個打算,正要出門你就來了。”
林婕說:“那就一起去吧,現在那裡我比你熟。”
北堂御同意了,跟着林婕就去了文威集團。
北堂御從來沒來過這裡,也不知道這裡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林婕說公司的員工全走了,這個公司就只剩了一個空殼子而已,如果要開展也無的話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招聘員工。
雖然?已經料到處境會很艱難,但是他沒想到文威集團竟然已經窮困潦倒到了這個地步。
他沒敢再耽擱,立刻就開始着手辦理招聘業務,林婕說得對,當務之急是儘快招兵買馬。
可是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這個時候正是招人難的時候,幾天功夫下來招到的都是一些蝦兵蟹將,真正有用的部門負責人一個人都沒有,還有銷售人員更是難招到,頂着重大的壓力他不禁開始焦慮起來,整天愁眉不展的。
又過了幾天事情終於有了一絲轉機,原先他在金酋的幾個銷售得力干將主動過來投靠他了,北堂御自是喜不自勝。
其實他心裡明白的很,這些人肯定都是舅舅派過來幫他的,不過總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又過了幾天維森也來了,維森以前跟着顧克里在英國的時候做的就是人力資源管理,經驗豐富,在文威集團更是做的遊刃有餘。
各大部門的負責人先後到位,現在只剩下財務部經理這一職位還空缺着。
北堂御猶豫了好幾天,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李斯時,他是他現在唯一還能信任的人了。
聽說肖唯被抓,李斯時在那頭立刻就着急上火了,把北堂御給大罵了一頓,然後做最近的一班飛機趕了過來。
李斯時和北堂御剛一見面就對着他的臉狠狠來了一拳,他憤怒的指着北堂御罵道:“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一輩子都會對她好,可這才過了幾天啊,你就讓她吃那麼大的苦,受那麼大的委屈,北堂御,我看不起你你知道嗎?我,李斯時,看不起你。”
北堂御低着頭沉默着。
“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她。現在我想請你回來幫我,和我一起經營文威集團。只要我們完成了權振東的目標,肖唯就會沒事了。”
李斯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指着北堂御老半天才說出一句:“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於是,文威集團在這樣風雨飄搖的情況下重新掛牌營業了。
剛開始的時候業務進行的很艱難,因爲文威集團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經在圈內傳開了,很多人都對文威集團不看好,不願意和文威集團合作,另外文威集團的上面還有金酋集團壓着,怎麼可能超的過那種跨國集團。
不是他自戀,金酋集團無論是從管理還是從產品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除非是他內部出現了問題,不然的話真的很難超越。
爲了把文威集團的業務拉上去,北堂御自己也開始跑業務,陪着客戶喝酒喝到吐,唱k唱的嗓子啞,可是那些人都一個比一個的精明,吃喝玩樂一個不落,說起業務又都一個個裝傻,真正談下來的單子少的可憐。
北堂御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這天晚上他又在辦公室加班加到深夜,李斯時端着兩杯咖啡進來了。
“我看你最近天天住辦公室,怎麼,不想要命了?”
北堂御捏了捏眉心,其實他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但是還是憑着強大的意志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也是,我看你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李斯時哼了一聲:“我真是上了你的大當了,這麼破爛的公司我還是頭一次進。”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經營策略出了問題,在一線城市我們根本競爭不過金酋。就文威集團留在倉庫裡的那堆破爛,也好意思叫高精尖產品。這也難怪他們會想出貼上金酋的標籤這樣的方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要向二三線城市發展?”
北堂御心中一動:“二三線城市?”
他閉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茅塞頓開:“對啊,權振東規定的是總的銷售額,他可沒說咱們一定要在哪裡賣。倉庫裡的那些東西,放在一線城市來說確實有些過時了,但是如果放到二三線城市去的話不是正合了他們的心意嗎?金酋的產品一直都是跑在同行的前段,他們每隔三個月就有新研發的產品問世,一線城市經濟發展快,設備更新的也快,要求也高,文威集團的落伍產品在這裡自然是沒有銷路的。但是在二三線城市就大大的不同了。”
李斯時也接着說到:“而且二三線城市同類型的企業是少之又少,金酋又沒有在二三線城市建立分公司發展業務。所以二三線城市這一塊大蛋糕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北堂御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對對對,之前是我想錯了,忽略了二三線的市場需求。現在立刻讓各部門過來開會,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
李斯時立刻求饒:“還是明天再開會吧,各部門的人也跟着加了這麼久的班,今天就當是放鬆一下吧。”
北堂御想了想,點頭同意:“好吧,那我先把方案做出來,明天開會的時候可以用到。”
說完還端起李斯時送過來的咖啡一口氣全部喝乾淨了:“謝謝你的咖啡,能再來一杯嗎?”
看他這拼命三郎的樣子李斯時知道他今天又打算通宵了,無奈之餘又不禁開始深深的佩服起來。
沒有人是鐵打的,北堂御能堅持這麼久的原因都是爲了那麼一個人:肖唯。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北堂御把昨天和李斯時一起討論的方案公佈了出來,然後讓市場調研部先去調研一下,看看二三線城市的市場到底有多大,他還特意撥了一筆錢給市場調研部,讓他們務必得出最詳細的結論。
另一方面研發部還要繼續研究新的高經驗產品,要做的人無我有人有我精。
而銷售部繼續聯繫客戶,北堂御決定劍走偏鋒,那些客戶之所以不相信文威集團不過是因爲文威集團沒有後臺而已,他告訴銷售員和客戶談業務的時候可以適當的暗示他們文威集團其實是有政府做後臺的。
他知道這樣很冒險,因爲一旦沒搞好他就會把自己也賠了進去,關鍵是賠了進去權振東也不見得會把他撈出來。
可是爲了肖唯他必須得拼一把。
俗話說的好,高風險自然也會有高收益,這一個月下來公司的業務嗖嗖嗖的直往上漲,公司那低迷壓抑的氛圍一掃而光,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
市場調研部的訊息也反饋了過來,果然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二三線城市市場需求遠遠大於市場供給,接下來只等着他們去佔領了。
聽到這個消息北堂御才真正的開心起來,立刻宣佈今天下午大家可以提前下班,他請大家出去吃飯放鬆一下。
公司裡立刻傳出大家的歡呼聲。
李斯時也跟着樂了半天,過了一會兒卻又說到:“不知道肖唯現在怎麼樣了,你就不能跟權振東說說讓我們去見見肖唯?”
北堂御搖了搖頭:“我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權振東,可是他每次都有理由推脫,說什麼都不肯讓我見小唯。”
李斯時氣憤的拍着而起:“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他。”
“斯時,算了,沒用的。”北堂御垂頭喪氣的說到。
李斯時氣呼呼的說到:“如果說之前他不讓你見肖唯還有理由,可是這個月我們業績這麼好,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北堂御頓了頓說到:“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聽到北堂御彙報了這個月的業績,權振東的口氣總算是有了一絲鬆動,他說他會考慮儘快讓他和肖唯見面。
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不過能見到肖唯北堂御已經分外高興了。
李斯時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下來:“算他識趣,不然的話我跟他沒完。”
兩個人正說着話,維森過來敲門說大家都在催呢,問他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聚餐。
北堂御看了看手錶,也差不多時間了,他起身拿起外套對李斯時說:“走吧,看他們都等的着急了。”
李斯時也起身和他們一起出去了,一公司的人三五成羣的往外走着。
北堂御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權詩潔那輛黑色的悍馬囂張的停在門口正中央,權詩潔帶着墨鏡穿着皮衣皮褲跟個朋克族似的靠在車身上。
看到北堂御出來還倨傲不遜的揮了揮手,說到:“你可算出來了,我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李斯時問:“那誰啊,怎麼派頭這麼大?”
自那天之後,北堂御就再沒見過權詩潔,所以李斯時自然也不認識她。
北堂御側過頭低聲說了一句:“權振東的妹妹。”
然後朝權詩潔走了過去:“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權詩潔不屑的說到:“變什麼變啊,變了那還是我嗎?”
李斯時心裡是恨着權振東的,所以連帶着也對權詩潔不待見起來,他吊兒郎當一副痞子樣的走到權詩潔身邊,**的說到:“有個當市長的哥哥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囂張。”
“囂張就是本姑娘的本色,用不着靠着誰!”權詩潔上下打量着李斯時,然後有些疑惑的問到,“你是女扮男裝啊還是本來就是男的啊?”
李斯時原本是想打擊權詩潔來着,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而且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死穴,他白皙的有些過分的臉龐不禁漲的通紅,“我是男的,男的,你看清楚了!”
身後不時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看來那些同事都把他倆的對話給聽進去了。
李斯時憤怒的回頭瞪去:“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權詩潔也跟着笑了:“喲,惱羞成怒了,還挺可愛的嘛。”
李斯時的頭頂都快氣的冒煙了,他咬着牙說到:“你最好把那句話給我收回去。”
北堂御急忙把李斯時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可別理那丫頭,她瘋着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要開車和我對撞。”
李斯時的怒氣越發的往頭頂上衝了:“什麼,她竟然敢這樣,那我更不能放過她了。”
說着又要過去和權詩潔理論,北堂御急忙拉住他:“我說這話可不是爲了讓你跟她去吵架,肖唯的事還得靠着他們家,你可別把她給惹惱了。”
想到肖唯,李斯時不得不壓抑着把那口氣給忍了下來,可是臉色卻依然不怎麼好看。
這時權詩潔又湊了過來:“你們這一大幫一大幫的是去幹什麼呢?”
“公司聚餐,你去嗎?”
“好啊,我就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權詩潔立刻開心的說到。
其實北堂御就是那麼順口一說,沒想到權詩潔竟然答應了。
李斯時立刻轉過頭憤怒的盯着北堂御。
北堂御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裡。
可是權詩潔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現場的氛圍有什麼不對似的,還歡快的說:“走吧走吧,坐我車去吧,對了,你們要去哪兒來着?”
北堂御報了一個地名,然後推着李斯時一起上了權詩潔的車。
李斯時看在北堂御的面子上一直忍着那口氣,可權詩潔不知怎麼的,竟然招惹他還招惹上癮了。
“你是我見過的……那個詞怎麼說來着,”權詩潔想了想然後提高音量說到,“陰柔,對對,陰柔,你是我見過的最陰柔的男人。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以爲是女人呢。”
李斯時咬牙冷冷的說到:“那你也是我見過的最野蠻的女人,女漢子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權詩潔不屑的說到:“我纔不是女漢子,我是純爺們兒。”
“……”李斯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權詩潔真的是他見過的最不在乎面子的女人,要麼就是臉皮太厚什麼都打不倒她。
好吧他承認他鬥不過權詩潔,因爲他沒她那麼不要臉。
權詩潔一邊開着車還一邊問:“咦,原來你的眼睛是綠色的啊,你是混血兒?”
李斯時閉緊嘴巴,他打算絕對不再和權詩潔說一句話。
被人這樣冷落,是個女孩子都會受不了,可是權詩潔一點也不在乎,還繼續說到:“我最喜歡綠色的東西了,看你眼睛這麼漂亮真想據爲己有啊。”
李斯時冷笑一聲:“可是我喜歡的是溫柔賢淑型的女人。”
權詩潔也笑了:“自作多情了吧,我可不喜歡娘炮的男人,我喜歡的是……額,比如說北堂御這樣的,我就覺得很不錯,你還是算了吧。”
北堂御沒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槍,他急忙擺手說到:“謝謝擡愛,不過我已經有老婆了,她非常的漂亮溫柔,我……”
權詩潔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到:“知道了知道了,你用不着每見我一次就說一次,我又不想搶你老婆,用得着每次都這麼賣力的推銷嗎?”
“……”這次北堂御也無語了。
幸好很快就到了事先訂好的飯店,北堂御和李斯時也不用再那麼尷尬下去。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嘻嘻哈哈的,有人聽說權詩潔是權市長的妹妹又未婚,就打起了她的主意,跟在她後邊各種討好。
她卻兩眼一番,不高興的說到:“都別來惹我,我不愛跟人打交道。”
這麼一句話讓人家小夥子尷尬的臉都紅了,也因爲她這怪異的個性別人都不敢跟她坐一起,所以最好他們這一桌就只坐了他們三個人。
李斯時對北堂御說:“看看她,高傲的跟不食人間煙火似的,要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她當別人愛搭理她似的。”
北堂御不喜歡背後說人壞話,他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林婕現在和她哥哥在交往,兩個人水火不容的,一見面就要吵。”
“什麼,林婕她……”聽說這個消息李斯時不免有些震驚,過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說到,“和她認識這麼多年,現在才發現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瞭解她。”
他正要傷感,忽然一滴熱滾滾的湯不知從哪裡飛到了他的臉上,他憤怒的尋找着罪魁禍首,卻發現權詩潔朝他露齒一笑,說到:“能不能幫我盛一碗你前面的那種湯啊,也免得弄得到處都是。”
李斯時壓抑着怒火說到:“你已經弄的到處都是了。”
權詩潔無所謂的說到:“那又怎麼樣,擦一下不就好了,至於大驚小怪的嗎?”
說完又站起身直接把那盆湯端到了自己面前:“果然還是自己動手比較靠譜。”
“……”李斯時再次無語。
權詩潔大口大口的吃着飯菜,一邊吃還一邊說:“北堂御你知不知道,爲了幫你找人我可是好久都沒正經的吃過一頓飯了。”
“那你都去了什麼地方啊?”北堂御問。
權詩潔想了想說到:“不記得了,反正跑了好多地方來着。”
“那找着沒有?”
李斯時喝着飲料說到:“她能找到什麼啊,整天無所事事的。”
“找到了啊。”權詩潔說,“還費了我不少功夫呢,丫的真能躲,竟然躲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了。”
“什麼!”北堂御激動的站了起來。
李斯時也異常的激動,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飲料悉數噴了出來:“你找到了?找到誰了?肖劍鋒還是肖雪兒?”,請收藏..